宴临从背后揽住时喻薇的腰,蹭了下她的颈窝,“下楼吃饭吧,卧室,我们…来日方长。”
“……”
来日方长这个词放在这,惹人遐想。
时喻薇和宴临在医院相处了五天,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容易羞怯,面色从容地将礼物盒放到梳妆桌的桌面上,“下去吧。”
临出门前,她以莫名的心态回望了眼床。
动作虽然小,但被宴临收在眼底,他侧头亲了下时喻薇的耳朵尖,眼见地白腻地肌肤泛起淡淡的粉,声音都交织着轻笑,“房间内没有沙发,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人从客房搬个进来。”
“咳咳咳咳。”被戳中心思,时喻薇目光闪躲,“不用那么麻烦。”
医院可以理解,在家让老公睡沙发,她会自责的睡不着吧?
宴临敛尽眸底的笑,亲昵地开口,“谢谢老婆大人体谅。”
老婆大人的称呼让时喻薇从心虚中回神,仔细回忆,她似乎从来没有给宴临一个称呼,而宴临对自己不是老婆大人就是宝宝的。
时喻薇扯了下宴临微挽的袖口,见他望过来,抿唇询问,“我以前怎么称呼你的?”
“以前么?”宴临似是没想到时喻薇会问,揽着她的肩往楼下餐厅走,“宴先生,阿临,老公,亲爱的都有。”
亲爱的。
时喻薇明显的发现宴临在这个词上语气微顿,且唇角上扬,眉梢眼角堆着笑,可信度有点低。
她嘴唇翕动了下,就在两个人马上进到餐厅时,声音极轻地唤了句,“老…公。”
“……!”
宴临觉得自己被老公两个字施加了三秒的定身咒,可他强忍着没表现出来,笑容坦然谅解,“没事儿宝宝,我知道你现在不好意思,以后我们经常练习就好了。”
听到宴临的话,时喻薇有些自责,换作她忽然有天发现丈夫失忆,对自己特别陌生,心里一定会很难受吧?
于是,回家的第一顿晚餐,宴临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福利。
时喻薇夹了块鱼肉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嗓音轻柔,“老公,吃鱼。”
“秋葵不错,老公你试试。”
“鲜笋很嫩,老公你吃下看看。”
在时家没有寝不言食不语的规矩,可时喻薇性子内敛吃饭时不爱说话。但是在医院吃宵夜的时候,宴临经常找逗趣的话题,久而久之,时喻薇习惯了和他聊天。
不同的是,现在时喻薇主动夹菜,并且练习喊老公。
站在后面的陈妈见宴临一口一口的将时喻薇夹的菜都吃干净,眉毛扬了扬,眼神满是欣慰。
年轻人哪有那么多挑食的。
吃的不是挺好的么?看来以前的挑食,是没找对投喂方式。
时喻薇发现练习的确有用,一顿饭下来,她叫老公叫的都心无波动了。反倒是宴临,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内空调热风的缘故,耳根有点红。
本就是冷白皮,红了格外明显。
“我去书房开个视频会议,你先上楼去休息,累了就睡。”
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和消化下。
时喻薇打印的剧本毁在车祸里,她原本打算去书房电脑查找的,见宴临去开会也不好打扰,点了下头,“好,你别工作的太晚。”
“宝宝,你是不是一个人睡不着?”不等时喻薇回答,宴临揶揄地轻笑,“那我今晚早些结束,然后回房间陪你好不好?”
简单客套的关心,被这个人解读后,为什么会偏向暧昧?
时喻薇打开卧室的门,唇角微弯,笑的温淑贤惠,“工作重要,老公,晚安呐。”
看着紧闭的房门,宴临眼前浮现的依旧是时喻薇刚才的笑,那笑在婚后他见过许多次,可又有些他都说不来的不同。
时喻薇关上门后站在那静静地待了会儿,缓了缓心情才系拢头发,往卧室走。进去前又绕到床侧,将深灰色的帘子给拉好。
浴缸内的水温刚好,应该是陈妈上来准备的。
时喻薇没直接泡澡,毕竟晚饭才过了20分钟,脱下衣服后,直接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打在头发上,顺着额头,脸颊流下。
全身的毛孔顷刻舒张开,她有些发昏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
浴室内逐渐被水蒸气覆盖,陈妈准备的海盐是茉莉蜜桃味的,时喻薇轻嗅着空气中的微甜,不由地下沉让水浸慢精致平直的锁骨。
白嫩的脸颊溢出淡淡的粉,不由回忆起昨晚。
他个大男人,用什么蜜桃味。
时间分秒而过。
泡了个澡后,时喻薇顿感神清气爽起来,仿佛把在医院沾上的消毒水味也一并洗了去。她从水中站起,铺着水汽的灯镜中朦胧勾勒出玲珑的身段。
吹风机在浴室外间,时喻薇将湿漉的头发用黑缎发带系好,赤着脚在米色的垫子上踩了会儿,才走向浴柜。
时喻薇没有印象,可是身体记忆让她自然而然的拉开抽屉,里面应该放着浴袍和其他贴身衣物。
应该——
里面确实有,但看着叠扣整齐的深色平角裤,时喻薇真的没办法上手。
而且里面没有浴袍。
时喻薇垂眸打量了许久,轻声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的身体记忆并不是完全可信。她没有迟疑地抽了条浴巾裹住,推门出了浴室。
浴柜内没有的话,只能打电话让陈妈拿上来了。
座机就置在梳妆台右上角,她伸手去拿,一不小心将先前搁在上面的礼物盒给碰掉在地上,盒里的东西全都洒了出来,垂眸看去就是团在一块的丝质布料。
时喻薇弯腰去捡,手指刚抖开,就怔的顿住。
蕾丝、薄网、细带。
嚣张的展示着其自身的性|感和遐想美。
未等时喻薇从错愕中回神,卧室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刚开完会的宴临扯开领带进门,没来得及环顾周围,目光就被锢在时喻薇身上。
浴巾轻围,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手臂,锁骨往下,是没有全部掩蔽的潋滟春色。
一双桃花眼水蒙蒙地,缀着罕见地慌乱失措。
再往下,他看到被时喻薇手指勾住的……细碎丝料。
宴临上前半蹲,直直地望进时喻薇的眼底,眸中灼人的温度似是将她团团地围住,唇角的笑撩拨极了,嗓音沙哑。
“晚上,想试试么?”
作者有话要说: 芋圆儿: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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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了】
晚上,想试试么——
交织着旖旎的话,就像是某项床上活动的讯号。
时喻薇被压在软被上,呼吸悉数被剥夺,头脑发昏,和上次在医院的温柔缱绻相比,现在的有些猛烈,就好似绅士骨子里的凶兽终于破开了牢笼。
轻|咬、发麻、酸胀。
作为编剧,时喻薇头回感受到什么叫词语匮乏。
宴临环着她的腰,将人密实的拢在怀里,绵长的亲吻后,他低头细啄时喻薇的眉眼、颈窝、锁骨,白色的浴袍已经松散,仿佛微用力就能挣开。
缠绵中,宴临单手勾起那团细碎的布料,目光落到时喻薇身上,“宝宝,其实它不衬你,小了。”
时喻薇头脑发昏中,根本没反应过来‘小了’的意思。
半晌,听到对方语气含糊的话,“我以前没少努力,现在应该有C cup了吧?”
“……”
谢谢你哦。
卧室内的温度持续攀升,灼的时喻薇整颗心像是被泡在沸水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时喻薇到底没能全然适应,她有动作前,被宴临握着手腕按在头顶,他低头用牙齿轻磨着她的耳朵,亲昵细语,“你刚出院,不会做的。”
是她想的那个做么?
时喻薇手指收拢,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不会做的。
四个字为这场突兀的活动画上了句号,宴临以防自己失控,直接翻身而下,使劲儿搓了下脸,“明天我要去躺老宅,周畅求过去了。”
周畅这个人,时喻薇耳熟。
醒来第二天来医院看她,但是被宴临安排的人给拦住了。后来没办法只能在门口隔着房门跟她赔礼道歉,据说她车祸的原因就是周畅开车追尾导致的。
“只车祸的事情?”
“上个月他在公司乱来,有个女员工跳楼了。”
宴临语气颇沉,要不是他表叔出力收买了对方家人,周畅现在应该已经进去了。“虽然我管海外洽谈,但是开除了他,总公司其他部门也不敢要。”
有点他没说,周畅本来就是靠关系进公司的,真才实学都没有,大房那位怎么可能再要周畅。
对方敢闹到老宅去,是不是说明他们有信心会让傅家老爷子对宴临施压?
时喻薇心下猜测着。
她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落在宴临的后背,“我明天没事,陪你一起回吧?”
时喻薇对傅家的人不陌生,中间少不了时母的穿针引线,她出国念书就是因为不想牵扯过多,同时争取在国外做到独立。
“其实不用麻烦——”
转身和时喻薇说话的宴临,后几个字慢慢消音,伴随着时喻薇慌手慌脚地去拉突然松散开的浴袍,他到底笑了出来。
俯着身,阴影将时喻薇笼罩在内,声线低哑,“你身体如果没问题,我是不介意真做的。”
“我介意。”
时喻薇似笑非笑地拒绝,脸颊憋的极红,有些羞恼的伸脚去踹宴临,脚踝却被他用手掌牢牢的禁锢住,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没法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