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浑身发冷,握着她的手更紧。
“锦屏,我只有你了,你别走,我想你活,我会给你找骨髓的......”
南锦屏回握着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我相信霍权辞,他会好好照顾你。”
时婳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南锦屏的嘴唇微微蠕动,说出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小婳儿,花落下的时候没有死,风捡起花,又丢下花,花才死的。”
时婳放开她的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把她的眼泪擦干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南锦屏的守护神,以前是,将来也一样。”
南锦屏的心口瞬间被一只大手捏紧,疼得她喘不过气。
时婳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等我找到合适的骨髓,再来看你。”
想要寻找合适的骨髓何其难,可莫名的,南锦屏就是相信她。
相信她会和曾经一样,将她从深渊地狱中拯救出来。
她的眼里出现一丝希冀,嘴唇惨淡的弯了弯。
时婳很快就从房间离开了,路过周归璨的时候,她的脚步没停。
周归璨垂下眼睛,僵硬的站在原地。
时婳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被保姆搀扶着的乔语。
比起南锦屏,她简直就是温室里的浇花,被保护的很好,皮肤也健康。
看到时婳,乔语的眉宇飞快闪过一丝得意。
“本来医生都说我的身体不可能再怀孩子的,但你说巧不巧,就那一晚上,我的肚子里居然就又有了,老天总是照拂幸运的人,我听说南锦屏快死了,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她,带着我和归璨的宝宝。”
她说着,低头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时婳的嘴角满是冷笑,“确实就像乔小姐说的,你怀孕不易,嘴上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不然我让我的保镖随便过来比划几下,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有了。”
乔语惊骇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时婳,你别得意,你不就攀上了霍家,等你被霍权辞扫地出门,多的是人对付你!”
“那我相信这些人中肯定没有乔小姐你,因为在这之前,我一定先弄死你。”
乔语心头一震,有些狼狈的上车,害怕时婳真的对她怎么样。
时婳嘲讽的笑笑,上了自己的车。
童航尽职尽责的坐在驾驶位上,看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问道:“时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么?”
时婳点头,有些疲惫,“童航,你调查一下南锦屏的事情,我想把她的爸爸找出来。”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出南锦屏的爸爸,让那个男人捐献骨髓。
童航点头,稳稳的将车停在了浅水湾外面。
下车后,时婳蹙眉,转头看向了他,“霍权辞去哪里了?”
“时小姐,总裁的工作一向很忙,又加上还有很多暗处的生意要处理,经常这么消失,有时候就连南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时婳点头,没再继续问。
晚上,童航将一堆资料交到了她的手上。
但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想要调查并不容易。
因为南锦屏说过,她的爸爸可能混娱乐圈,所以时婳把重点放在了娱乐圈这一块。
但是娱乐圈里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没有一个符合。
接下来的几天,时婳陷入了一种焦躁期,只要是那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她都恨不得拉去和南锦屏做亲子鉴定。
她这段时间除了浅水湾,哪里都没有去,就连霍权辞都没有联系。
而霍权辞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年后,所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上班。
时婳本想继续寻找南锦屏爸爸的线索,却接到了姜莹打来的电话。
“时小姐,总裁之前落了一份件在他家里,因为他今天没来公司,我们很着急,如果你能拿到这份件的话,可以送来公司么?客户急着要。”
霍权辞不仅没回家,居然连公司都没有去?这可不像是他这个工作狂干的事情。
时婳没办法,马上去了书房,翻出了件。
赶到公司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姜莹看到她,眼里亮了亮,“谢谢,这份件真的很急。”
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给时婳,没想到时婳真的把件拿来了。
她没时间寒暄,拿着件就去了顶层办公室。
时婳一直找不到时间复工,现在也没有要上班的想法。
所以送完件,她就打算走了。
但是她眼尖的发现了余漫,余漫之前去了嘉华,嘉华被整顿之后,难道又回了帝盛?
霍权辞允许她回来么?
时婳几乎是下意识的跟了过去,一直跟到了余董事的办公室门外。
她刚走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巴掌声,还有余董事发火的怒骂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争点儿气!让你去嘉华,结果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倒是和里面的男明星有一腿,你就这么贱?”
余漫最近消停了许多,这是因为她迷上了一个男明星,并且私下里养了那个男明星。
被打了这一巴掌后,她一直积蓄的怒气瞬间爆发。
“我养男明星怎么了?!那也比你当初做的肮脏事儿强!爸,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从来不敢反驳半句,但是这个男人我确实喜欢,我要和他结婚。”
余浩气得拿过一旁的件,朝着她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我养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没出息的一脚踏进男人的陷阱里,你要是再和他纠缠,我明天就让人封杀他!!”
“你敢!你要是封杀他,我就把你当初做的事情捅出去,让京都的人都知道,帝盛的余董事当年和一群人强迫了一个女人!把人家侮辱致死!!”
第214章 这种幸福都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
“啪!”
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余漫的脸被打的一偏,有些不屑的勾勾嘴角。
余浩脸上都涨红了,厉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余漫擦了擦嘴角的血,眼底满是尖锐的讽刺。
“我早就知道了,你也别装蒜,你以前喝醉后经常说醉话,还说那个女人死前哭得可悲惨了,但是你们几人全都没有心软,活生生把人家给折磨死了,爸,我的性格像你,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你都这么不是东西,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余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肩膀,指着门口,“滚!!”
余漫不再逗留,大踏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时婳在她出来之前,进了一旁的另一间办公室。
南锦屏的事情,她有眉目了。
她的眼底深沉,马上打电话给童航。
当天下午,余浩刚出帝盛,就被神秘人士绑架了。
时婳看着手里的坚定报告,捏着纸张的手缓缓用力,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可如今,他又是救活南锦屏的希望。
让余浩主动给南锦屏捐献骨髓,余浩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时婳没打算和他废话,直接把人关了起来。
但是南锦屏那一关很不好过,她不愿意接受余浩的骨髓,并且撂下了话。
她宁愿去死,都不会接受和余浩的父女关系。
时婳站在她的床边,看到她疼得一直发出吸气声,眉头蹙了蹙。
“余浩是你的仇人,让他牺牲一点儿骨髓,你病好了,他也能虚弱几个月,锦屏,别在这些事情上想不开。”
南锦屏没说话,背对着她,盯着窗外发呆。
时婳继续劝,“他现在本就不愿意给你捐骨髓,听说你是他的女儿后,整天都在咒骂你早点儿死,你不接受,不正好如了他的愿?”
南锦屏的眼里闪了闪,眼底满是厌恶。
“锦屏,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做让他开心的事情,我拿他的骨髓,活着好好恶心他,并且时不时的威胁他,这样不是很好么?他是帝盛的董事,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以后商场没得混,你仇也报了,病也好了,皆大欢喜。”
南锦屏垂下眼睛,放在一旁的手缓缓握了起来,“他真的诅咒我去死?”
“千真万确。”
时婳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真的一样。
事实却是余浩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谁抓了过来,每天都胆战心惊着。
“那个贱人!”
南锦屏骂了一句,缓缓喘着气。
“小婳儿,我知道你嘴皮子厉害,这手术我做了,你说的对,我不能让那个贱男人得意!”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出了周归璨的别墅,她已经疲惫至极。
上车后,她将头靠在冰凉的椅背上,“童航,回去吧。”
童航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疲惫,脚下油门一踩,马上将车开了出去。
但是汽车刚开出不远,一辆大卡车就狠狠撞了过来,明显是蓄谋已久。
时婳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翻滚,鼻腔里也满是汽油的味道。
“时小姐,你不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