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起来成效不高,他一个个话题丢出去,他们好像接收不到一样,不过扯了这里的人更不可能,顾先生还在里面闹着呢,不依不饶的,就是顾夫人劝也不管用。
像面临地震、海啸前的弱小生物,死拽着夫人不放,要不然亲近夫人娘家的好事,夏侯执屹早冲过来。
“我……姐夫呢?”郁初四攥着袖口,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顾先生啊。”易朗月先笑:“不放心,在里面呢,先生对夫人是一百一的好,现在还舍不得夫人受苦呢。”
三个人陪着笑。
郁初三、郁初四同事松口气,姐夫在就好,要不然这么多人,很吓人的。
夏侯执意,叶医生,高成充,肖队,古医生在手术室的等候室里乱成一团。
顾君之就是不松手。
古医生绝对不允许他陪产,正常男人陪产都有可能有心里创伤,更何况他们夫人。
防备措施做的再完美,再能确保顾先生不看到血腥和血淋淋的孩子,也难保不会发生意外的时候顾先生硬来。
那样的场景对顾先生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郁初北也不敢让他陪产,又不是看猴戏,再说确实挺狼狈的,有什么可看的,而且她全麻,能不能消停点,别闹了!肚子已经够疼了!忍不住想发火了怎么办!
所有人苦口婆心的劝着。
顾君之纹丝不动就要跟进去,冷漠的拒绝外面所有的声音和劝阻。
夏侯执屹觉得都要疯了,只能反过来说服古医生:“让人进去吧,多做几段防护就行了,除了夫人睡觉的脸什么都不要让顾先生见。”
古教授皱眉,只问一个问题:“血腥气怎么掩盖。”用香吗?万一小孩子对香味过敏呢,万一麻药期的夫人对香气过敏呢?万一掩盖不住血腥呢?更不要提生产中意外了。
夏侯执屹又转过去说顾先生。
郁初北握住他的手,额头已经有汗浸下来了:“君之,我想你想起我来的时候都是美好的。”
顾君之声音很冷,心若磐石:“他们说全麻,你睡了也不狼狈——”
郁初北哑口无言,但:“他们也是怕你受刺激。”
“我没有那么脆弱。”
……
郁初南的心坠坠的。
郁初三、郁初四拘谨地站在外面,时间一点点过去,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没有一点反映,连进出的护士都没有。
怎么着孩子也该取出来了,怎么没有人出来说一声?
郁初南等的心急,想问问里边怎么了?可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拉拉自己弟弟的衣服:“怎么还没有出来。”
郁初四怎么知道,产室外他也是第一次,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怎么也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易朗月看看时间,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郁初南她有些不安,还有点害怕: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她妹子不会出事了,这些人一开始就是想控制她们的吧!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郁初三、郁初四也有些紧张了,没有一个医生、护士从里面出来过,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易朗月坚定的陪着笑。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扯扯嘴角有些笑不出来。
郁初三看向郁初四。
郁初四冷静的思考着,考虑着冲进去看一眼,或者让易朗月让他怕在手术室门口看一眼的可能行。
不一会,也可能是很久很久,高成充、夏侯执屹等人从里面出来了。
夏侯执屹按个热情啊,先给了郁初四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恭喜要当舅舅了,这位是大姐吧,怎么没有见过,我还是顾先生大表哥,今天时候我们夫人和先生大喜的日子,我是我们姐弟两首次见面的大喜日子啊!我就说今天起床眼皮怎么一直跳呢!原来是要见到大姐这样的贵客!”
郁初南整个人都是蒙的,被怎么贵人气的热情洋溢的语句包围着,刚才的紧张感好像都有些散了。
“大姐家都有什么人啊,一看大姐这么能干、贵气,家里肯定小日子不差,你老公可享福了,羡慕啊——”
郁初南瞬间笑开了眉眼,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的激动着,二妹夫的表哥真风趣。
夏侯执屹是个健谈的人,从大姐家的鸡棚能聊到冬小麦的抗旱能力,持家、下地,摊饼、淘米随手就能来。
高成充看着夏侯执屹再看看郁初四,要不然他也聊聊子弹飞机、射程爆点什么的?
易朗月在众人背后和顾管家打哑谜。
顾管家挤挤眼:夫人发了火,顾先生自己在小房间里哭呢!
易朗月对最后一句选择性的听听,顾先生如果真哭呢,你们敢出来。古教授没有出来,大概还在里面陪着顾先生。
易朗月不自觉的松口气:没事了就好。
手术室的灯熄灭。
众人瞬间冲上去!
夏侯执屹冲的最快,他的养猪小窍门还没有说完,余光好像也没有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人已经到了出来的小护士的面前。
小护士没有笑,就这一家人的生产气氛她笑不出来:“恭喜母子平安,两位小公子,已经让叶医生抱去病房里。”
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夏侯执屹已经不想动了。
郁初南赶紧带着弟弟妹妹去病房,至于夏侯执屹,天知道她跟这个人聊天的时候脑子崩的多紧,感觉多么恐怖。
368两位小少爷(一更)
! 夏侯执屹苦笑,他比她们更难受,这一刻,感觉不是夫人生了,像是自己刚生了一样!终于能松口气,缓一缓了。
仿佛楼道里的空气都新鲜了,人都精神了,接下来的苦难再苦也不是现在这种插不上手的了,至少两位小主子不至于被他们两个人‘挟持’在手里了。
至于顾先生不用说,再孩子取手,伤口和手术室进行了处理后,肯定已经让他老人家进去了,否则也不反了天。
高成充隐隐激动,不知道长的像谁?哭声响不响亮!
顾管家已经急吼吼的要去看了,那可是他的小主子。
夏侯执屹拖着‘产后’的精神劲,将所有人的都拉住,笑盈盈的看着众位。
高成充、顾管家顿时谨慎的看着他,但也挡住了他能第一时间冲过去见到两位孩子的可能!不用怀疑夏侯执屹这样不要脸的事绝对做的出来。
夏侯执意悠闲的站定,鼻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都是神清气爽的逾越。
他现在后继有人,自然神清气爽:“我们来打个赌。”开始认真期待起他的小主子,还未见面以神驰神往!他们顾先生的孩子……
虽然爹一言难尽了些,但所生的孩子肯定是不一样的。
“赌什么?”高成充警惕的声音。
顾管家觉得高成充傻,知道夏侯执屹不安好心,还跟他堵,觉得能赢是怎么了,异想天开!赶紧走!不要搭理这只老狐狸!
夏侯执屹眯着眼看着几声,声音因为小主子的落地忍不住温柔了三分:“赌赢了的,可以第一轮照顾两个孩子,问题是:你们说两位小少爷的头发有多长?答的最接近的人,赢得第一轮机会,我猜……”
高成充不等他说完,率先开口:“我赌一截指腹的长度。”说完胜券在握的看着夏侯执屹,他那些心思当别人都不懂吗?
他也是看过很多初生儿视频,学过一些‘技能’的,新出生的小孩子,无非就是这样,长长短短、加加减减也是在一截小指肚左,这次他赢定了。
夏侯执意张张嘴,觉得自己刚‘生完’要舒出去的那口气,生生又被堵住了,就是不让他痛快。
更后悔自己说晚了,他就该在提出赌约条件的时候就紧跟上这个答案。
但随即笑眯眯的开口,眉眼是修炼成精的笑意:“既然高兄美玉在前,那我赌长于一个指头节的长度,易朗月就赌短与指头节的长度,顾管家还有什么高见吗?”
高成充不等顾管家说话,瞬间觉得事情不对,他是抱着左右能摇晃一些长短的心思猜的这个,怎么现在成了绝对值!
反而他们两个人,活动范围无限扩大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夏侯执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顾管家不参与?”
你才不参与!顾管家咬咬牙:“我赌两个指节的长度!”
夏侯执屹眼睛微眯,左右调节吗?“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走!”
高成充还想说点什么,已经被众人推着向前走了!
*
原来的病房内,如今放置了两架小小的婴儿床,吴姨、包姐一人带着一位佣人照顾一位孩子,处理的井井有条。
孩子已经接种了出生后的第一针一秒,小家伙包裹整齐,都躺在小床上,安安静静的睡觉,偶然嘟嘟的小嘴巴鼓动一下,孱弱的小手颤抖的晃动一下,又安静的睡下去。
相比于他们的爸爸,这两个孩子真是安静的小天使。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
撑死算是在四个人手脚麻利的包裹孩子时,他们趁机看了两眼。
郁初南看着周围的气氛,和房间内随着两个孩子的到来进来的保镖,还有一看就训练有序,手脚利索的保姆,她有些不敢上前说,她来吧。
本来她的亲外甥,总觉的因为周围环境的不同,让她十分局促,不好上前。
郁初四人高看着来位虽然瘦小,但很健康的孩子心有感慨,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舅舅,但却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小孩子,又是被这么精心的呵护着的。
他觉得自己都不是孩子的舅舅,是有幸看到谁家王子出生的路人,惊叹已然超过惊喜。
因为周围的人的不同,觉得他们距离他很远很远,而这个距离,或许会一直如此,并不会因为对方母亲与他的关系有任何转变。
夏侯执屹进来目光死死的盯在两个孩子身上。
但被高成充一拱,拱向郁初南,刚才不是很热情吗?赶紧热情去,人急忙向两位小主子跑去!
他决定抱上一个就走!管什么老什子的赌约,反正顾先生不会计较,现在谁抢了就算谁的!
夏侯执屹也不是吃素的,一面与郁大姐打着招呼,脚已经伸了过去下绊子。
吴姨仿佛没有看到几个人进门后的迫切和推搡,脸上笑的像朵菊花一样,眼里都是两位可爱的孩子,不等他们问,已经开口:“医生刚才检查过了,说两位小少爷看着轻了些,但身体都很好,不用入保温箱,养一养就壮士了。”
真好,包女士也笑着,真心为两位不容易的小少爷高兴,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高成充怎么会被他绊倒,这些年也就别练了,但还是被阻拦了脚步,慢了一拍,就让夏侯执屹先了一步。
几个人竟然默契的一起挤到左边的小床旁,右边的一方仿佛受到冷落的不受宠的皇子,逢年过节,无人朝贡拜见。
吴姨的脸色难看的瞪着几个人。
郁初南、郁初三、郁初四诡异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想别的,只是觉得,五个人好默契,怎么都往左边挤,看右边的孩子也是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左起第一次是大儿子,右边那是小儿子,怎么能一样,只要大儿子不长坏,不长歪,不是先天不足,痴傻难教,他未来便是第二个顾先生。
小的那位,再聪明绝顶,再智力不凡,都只是富贵一生,如果他能力卓绝,缔造第二个顾氏王国,那是他的能力,也会有他的班底,但都将是他给别人的一番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