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样的安排,也的确有了惊人的发现。
温知鸢和现任的庄家家主,是旧识。
那天他们两个在医院楼梯间的谈话,小原虽没有听真切,但显而易见的是,温知鸢和庄明安......关系匪浅!
至于到底有多深厚的关联,可能还要继续深究才能知道。
......
午后一点整,郦城近郊开发区,温橙从一辆林肯车上倾身而出。
她站在宽阔的路旁,趁机打量着周围的建筑。
由于这里正在动土新建,处处显得破落,楼宇也不密集。
她环顾四周,略了几眼之后,就看到了对面的佐尚咖啡厅。
这是温橙选择的地点,原本她想要选在市中心的位置,但冷奕阎却严词拒绝。
虽然他同意单独和温橙见面,可话里话外还是透露出不想离开太久太远。
毕竟......温知鸢正在拆迁居民区附近的一家社区门诊接受治疗。
他不能放任她一个人独处。
温橙拢紧外衣,穿过马路就走到咖啡厅的门口。
她透过玻璃门窗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冷奕阎正坐在窗口的位置望着她......
第1135章 你们走开,我不接受采访!
温橙和冷奕阎的视线隔窗交汇,突然间她觉得很不真实。
那个记忆中明朗且不羁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如此沉重陌生。
这不是印象中的他,温橙舔了下牙齿,推开玻璃门缓步入内。
“抱歉,我来晚了。”
落座时,温橙客套地表达了歉意,今非昔比,她的礼貌让彼此之间产生了明显的距离。
冷奕阎灼灼地看着她,少顷才摇头,音色低冽,“不晚,你找我什么事?”
他开门见山,同样少了熟稔,多了生疏。
温橙还插在兜里的手指,瞬间攥紧。
她虽不知小柒要做什么,但绊住冷奕阎,是她今天的任务。
温橙抿了抿干涩的嘴角,要笑不笑的打趣,“就算你再着急,总不至于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吧?”
冷奕阎目光微颤,却不动声色地看向了窗外。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给她,只是她从来都不需要而已。
“我点了你爱喝的美式咖啡。”
温橙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
她紧锁着冷奕阎俊逸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冲上去提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温知鸢。
但,她还是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
这边,温橙和冷奕阎坐在咖啡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而近郊的社区诊所,温知鸢还躺在床上输着液。
她中午只吃了一点东西,刚刚睡了一会,醒来就再没见到冷奕阎。
社区门诊里面的环境并不好,破旧又荒凉。
除了一些老人偶尔过来开点药,其他时间只能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在办公间里看电视剧。
这里是临近拆迁地的诊所,由于不少地段的人家都因拆迁而搬走,平日里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居民。
温知鸢看了眼吊瓶,发现输液的药物已经快没有了,她扭头看了一圈,不禁对着里面的女医生喊道:“医生,麻烦帮我换药。”
电视机的声音有点大,医生没听见。
温知鸢有点着急,眼看着快要回血了,她禁不住起身,想要拎着吊瓶去办公间。
但,才起身,那扇小木门却呼啦一下被人拉开。
黑压压的人群从外面拥挤而入,伴随着无数道晃人睁不开眼的闪光灯。
温知鸢呆住了!
她就那么坐在床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一瞬间就被无数记者蜂拥围住。
“温知鸢女士,昨天你父亲出席了时柒的答疑会,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温知鸢,你那些同学的爆料,是否是真实的?你为了荣华富贵所以选择抛弃你的父母,让他们不得不陷害砚时柒,企图不劳而获,这些事情你是否有参与?”
“温小姐,你一直捂着肚子,是不是又怀孕了?”
无数个令人刁钻的问题被记者们抛出来。
温知鸢第一时间就想挡住自己的脸,但为时已晚。
记者们的话筒全都堆在她的面前,小小的地盘人满为患。
温知鸢没有接受过采访,更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
她尖叫一声,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输液针,胡乱拿着床上的东西就开始乱扔。
“你们走开,我不接受采访。”
第1136章 你像一条丧家犬!
记者们才不管温知鸢的死活,她叫的越厉害,大家就越是兴奋。
巴不得把她逼急了,在口不择言的情况下,也许能收获爆点新闻。
这时候,输液室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办公间的女医生。
她快步走出来,看到这场面也是满脸的愕然。
“你们走开,不准拍我!”
温知鸢手背上的输液针,因为她的挣扎而戳破了血管,血珠瞬间染红了她的手背。
她顾不得这些,在病床附近不断的闪躲。
“阎哥哥,阎哥哥......”
她大声的呼唤,却根本无人应答。
女医生早就吓傻了,她悄悄回到办公间,打算拿电话报警。
有眼尖的媒体看到了她,顿时冲了过去,举着话筒就问,“你好,我们是记者,请问温知鸢她得了什么病?”
“对啊,医生,她躲到这里治疗,是不是走怀孕了?”
年迈的女医生第一次看到话筒和摄像头,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拢了拢头发,一板一眼的说:“她的腹部有伤口,正在这里做消炎治疗!”
腹部有伤口?!难道是剖腹产?
这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这一刻,记者们的眼睛里冒出火光,如同狐狸遇见了肉。
他们还想再追问几句,外面却有人大喊,“你们快跟上,别让她跑了!”
温知鸢胜在身形娇小,在和记者们斡旋时,趁机从床侧的缝隙中窜了出去。
她没穿外衣,没穿鞋,拉开门就往外跑,身后是穷追不舍的记者。
温知鸢很狼狈,坚硬的地面和散落的石子一瞬就将她的脚心刺破,可她不敢停。
这群记者太疯狂了。
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了她。
温知鸢边跑边忖,眼神里清明不在,反而是一片怒色阴沉。
砚时柒!
肯定是她。
普天之下,能惊动这么多媒体和狗仔来对她围追堵截的,除了砚时柒,不做他想。
盛怒中的温知鸢,忍着浑身的不适以及小腹撕裂般的剧痛,咬牙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但是奔跑中的动作却又让她没办法精准的按下电话号码。
正当温知鸢焦灼不已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陡地从前方路口拐了过来。
记者们眼看就要追上来,面包车一个急刹就停在了温知鸢的身侧,后门打开,里面的人低喝,“上车!”
温知鸢捏着手机就钻了进去,车头调转方向,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路口的尽头。
记者们跑了将近百米,结果还是没能追上温知鸢。
有人拿着话筒站在原地大喘气,但还不忘催促摄像继续拍摄,“那个车牌号,拍下来吗?”
摄像正在看回放,有另一家媒体的摄像大哥嗓音浑厚地喊道,“我拍了,这车遮挡号牌了,回头就举报他!”
面包车上,温知鸢跌坐在地板上,好不狼狈。
她的手背是鲜红的血液,脚上的袜子乌黑一片,还有点点的血迹渗出。
此时,坐在皮椅中稳坐如山的男人,噙满兴味的眉眼睥睨地看着温知鸢,他讥笑道:“没了我的保护,你怎么活的像一条丧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