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刚要下床,就抽了一口冷气。
“嘶。”这也太痛了吧。
她慢慢的挪动下楼。
早饭时间,两人都对昨晚的事情避而不谈。
梵星准备出门前,温一言抢先拿起她的包包。
“我送你。”
梵星举起手臂,“你看,我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了。”
温一言径直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昨晚不是很痛么?”
梵星窘迫地低下头,然后默默地跟在温一言身后来到停车场。
两个人的气氛僵持不下。
梵星决定打破沉默。
“怎么这么热呢?”
梵星一边说一边用手当扇子扇凉。
温一言瞄了一眼24摄氏度的车内温度,没有回应。
“老公,要不我给你讲讲冷笑话降降温。”
温一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表示不想理会这个蠢女人。
“你听听这个:一个姑娘的爸爸亲眼盯着她喝完两桶泡面后,紧张兮兮的问她吃饱了没有,然后她感动的打了一个嗝,就眼睁睁看着她爸从厨房端出了排骨……”
说完笑话的梵星,捂住嘴巴闷笑出声。
笑完后,明显感觉车内温度骤然降低了好多。
她看了看驾驶位上满头黑线的温一言,抿了抿嘴唇。
“不好笑么?换一个你肯定觉得好笑的。听好:一天,一个学生嫌饭堂做饭难吃,就把厨师打了一顿。结果校长把他和厨师叫去,校长问他是用什么东西把厨师打成这个熊样的?学生内疚地说:‘是用他做的油条。’”
在讲到“油条”时,梵星已经忍不住笑场了。
等缓过神来,再次打量着冷若冰霜的温一言,梵星突然觉得空气也好像结了冰似的。
“那个,刚刚两个笑话就是预热预热,最后这个才是猛料,你不笑我跟你姓。”
刚好红灯,温一言缓缓刹车停下。
“今天公交车上,一女的抱了一条狗坐在我旁边。我看了那狗一眼,它也看了我一眼。再看,它还在看我,我就一直盯着它看,它也盯着我看。持续一段时间后,那女的看了看她的狗,又看看我,说:‘你们认识?’”
温一言全程盯着红绿灯。
梵星入戏太深,完全把自己当作是笑话中的“我”了。
“是不是很搞笑?”
温一言看到红绿灯的提示数字在7以内逐渐变小,开始做好松开刹车的准备。
过了这个红绿灯,前面就是梵星的心理医院了。
而副驾驶位上的梵星已经笑的不能自已,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真的太好笑了。”
温一言愣了愣,错过了最佳松开刹车的时间。
他是被梵星自娱自乐得过头的,拙劣的演技给惊到了。
后方的车开始鸣喇叭,温一言淡定的重新行驶。
到心理医院楼下时,他看向梵星。
“你以后还是别讲冷笑话了。”
梵星还没反应过来。
温一言继续抢白,“无论我笑或者不笑,都改变不了你是温太太的现实。”
梵星眨巴眨巴眼睛,她弱弱地按下安全带的按钮。
“老公,昨晚那件事得暂时委屈你了,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想想办法。”
他不应话。
她神色局促的扯了扯他的衣服,“这几天就暂时……别那个了……嗯?”
他黑沉着脸,赏了她一句:“迟早是要做的。”
……
回到诊疗室的梵星内心在忐忑不安,看她家老公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有些惆怅。
之前那么盼望。
现在避之不及。
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把脸埋进摊开的手心中。
“哒哒。”
一双纤长的手指微屈,敲打着梵星的桌面。
梵星抬起头,露出雷打不动的招牌式笑容,“宝妮,早上好。”
“你干嘛一大早像鸵鸟一样埋头缩脑的。”
“鸵鸟哪有我长得那么可爱又迷人,你非要把我跟鸟类扯上关系,好歹也该是像火烈鸟吧?”
“……”
得了得了,反正梵星这家伙有什么事情都会自己硬扛着,除非是她自己想说,不然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
深知她脾性的李宝妮也就不再追问了。
转眼到了饭点,坐在椅子上的梵星用双脚点地撑着地面,半滑行状态,来到李宝妮的座位旁。
“美人,中午一起吃饭去不?”
“今天6科的钟医生约我出去吃寿司......”
李宝妮都没讲完,只听见一片哀嚎。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居然这么容易就抛弃我,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吃饭……”
李宝妮往张大了嘴巴的梵星口里塞进一个东西。
梵星顿住了,舔了舔,继续闹着:“你不单要抛弃我,你还要投毒呀你……你这个饲养员1号的身份可以撤下来了。”
李宝妮抬手堵住梵星的嘴巴,“你再说话,我就立马闷死你。”
梵星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万分配合地抬起右手在嘴巴前,做拉起拉链的手势,表示不说了。
李宝妮缓缓放开欢脱的梵星,“放心,饲养员1号是不会忘记给你打包好吃的。”
梵星心满意足地笑了。
目送李宝妮飘然离开后,她来到了医院的饭堂。
在入门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走了过去,看到正在吃饭的蒋科。
“蒋师兄,你怎么只吃这么点青菜,这也太素了。”
蒋科淡淡的回应:“嗯,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梵星不疑有他,了然道:“也是,这天气真的太热,我这个大胃王的食欲都下降了不少。”
蒋科想礼貌的回应,但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忍不住传来。
梵星还以为他呛着了,急忙轻拍蒋科的背部,帮他顺气。
“师兄你还好么?”
“没事,可能是感冒了。”
梵星看到蒋科脸庞泛红,猜想他有可能在发烧。
她伸手想探向蒋科的额头,却被蒋科用手挡住了。
“我真的没事。”
蒋科格挡的手发热的温度,令梵星吃了一惊,这个温度也太烫了吧?
师兄这个人太会逞强了,上次拼命护着她,受伤了也不说。
这次他发烧烧得这么厉害,也不肯请假好好在家休息,还在这里强撑着。
“嗯嗯,师兄没事就好,那我先去吃午饭了。”
梵星自然地接话,并且很快就跟蒋科道别了。
她走向饭堂取餐窗口,在窗前站定。
回头看了眼蒋科,终究还是抿了下唇。
师兄之前也那么帮她……
她从另外一道门走出了饭堂,下楼来找药店。
好不容易买好发烧咳嗽的药物后,她回到诊疗室时,离下午的诊疗时间只剩下不到15分钟了。
梵星把药放在蒋科的办公桌上,然后回到她的座位上,吃起了平时备好放在抽屉里的小饼干。
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梵星赶紧把饼干放回去,顺手擦了擦嘴巴,然后趴下,假装如同平时般在午睡。
蒋科经过她的办公桌,梵星太安静,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回到他的办公桌后,他拿起桌面的药物。
发现都是化痰止咳的药水,还有退烧药。
以及一张没有署名的便签条,上面写着:祝你早日康复。
这个字迹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