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和她很像,明明家里没有其他人可以依仗,她却一点都不想学生意经。
和眼前的人完全相反,他好像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并且行动力极强地去做。
他比她大上几岁,性格沉稳很多。
晏姝抱着抱枕,拄着下巴观察他。
为了方便给她上药,他这会把手腕的衣袖轻轻挽起些,露出精瘦的手肘,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
随着动作,能看到他小臂结实的线条。
认真地一点点擦拭着她的伤口。
眉眼深邃,薄唇紧抿。
妈妈说过,这样长相的男人多半深情。
浑身上下是成熟的气息,她觉得安心和踏实。
像是大提琴深沉安稳的旋律。
晏姝轻轻喊他:“傅野。”
傅野没抬头,简单应了声。
晏姝笑了笑,又说:“你长得可真好看。”
“……”
“哎呦!你轻点呀!”晏姝缩了缩腿,撇嘴说:“真不禁夸。”
“……”
小猫觉得热闹,也跳上沙发,一步步好奇地挪到傅野和晏姝中间蹲下来。
老管家在一旁清理着傅野拆开的药剂包装盒。
晏姝把小猫单手揽住,骄傲地和他说:"还没介绍过,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她父母分别是一只白色田园猫和布偶猫。”晏姝拎起小猫的一只爪子和傅野打招呼:"她可聪明了,会自己开窗户、还会开抽屉!是一只全能猫猫!"
"会抓松鼠吗?"傅野突然出声。
“松鼠?”晏姝愣了下:“松鼠应该会的吧?猫咪不是都会抓老鼠的吗?松鼠也是鼠类!我相信她一定会抓松鼠的!”
傅野一边像青紫成一片的皮肤涂药,一边淡声说:“那看来比你聪明。”
“……”
“我……我……怎么不如它聪明了!”
傅野抬眸,看了她一眼。
晏姝支吾两句,不说话了。
她这条腿就是那天晚上捉松鼠,才搞成这样。
松鼠没抓到,自己结结实实摔了跤。
她气得鼓了鼓腮帮子,可他还偏偏没说错。
刚刚那点点惆怅,到这会一点都不见了。
一帮跟着收拾茶几的老管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她又盯着看了会傅野的动作,小声问:"我给猫取了个名字,叫楚楚,可以吗?”
“随便。”
“真的可以吗?我还担心会撞了你的名讳。”晏姝又和他确认一遍。
“我的名讳?”傅野愣了下。
“李爷爷和我说的,"晏姝指了指茶几旁的老管家:“他说你按家谱的话应该是楚字辈,是还没出生就定好的名字。是这样吧?李爷爷。”
老管家脸登时变白,慌张摆摆手:“是我多嘴了。”
"啊?这个不能提的吗?“晏姝看着反常的老管家紧张地问,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这:“是我非要问的,你别难为他。”
傅野把最后一支药水上好,涂了层凝胶,看着那小猫无所谓地说:“随便叫什么。”
“所以,这个名字你同意啦?!”晏姝一边把裙边放下来一边高兴地问他。
“嗯。”
“其实,叫这个名字我还有点私心。”晏姝不好意思地舔舔唇:“你那个朋友总这么喊你,我不高兴。以后这个名,就是我家小猫的了。”
晏姝拎起猫向他面前举了举,孩子气地说:“楚楚,下次那个姐姐再来你把她吓跑好不好?”
小猫一声喵叫都没答。
晏姝把猫放在膝盖上又问一遍:“楚楚,等她来了你把爸爸救走好不好?”
小猫懒洋洋地趴在膝盖上,一点面子都不给。
晏姝把猫咪放到一边,轻轻晃了晃傅野的胳膊:“那这位楚楚,你离那个女孩子远点好不好?”
“……”
第24章 细密的吻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一道影。
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橙子味, 是她身上的体香。
她朝他怀里蹭了蹭,发梢拂过脸庞撩起一阵钻心的痒。
细细密密的啄吻,像雨水滴在溪上溅起的涟漪。
一圈一圈荡开。
池底的深处,游过条游鱼。
打着旋向更深处游去。
他叹息声, 用手抚了下她的脑袋。
她害羞地朝他怀里钻了钻。
忽然被咬住脖颈, 滚烫的呼吸喷落在颈旁。
那咬噬却更加用力,带来尖尖的疼痛。
傅野睁眼, 一切原是场梦境。
那只调皮的小猫正在他枕头边嬉闹。
时不时从他胸口踏过去, 又到头边拍一下。
他揉了下后脖颈, 翻身起来冲了凉。
随意披了件睡袍就开了门,隔壁的门仿佛感应到这动静,立刻拉开一条缝。
晏姝站在眼前, 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和他打招呼:“早。”
傅野微微颔首, 心里想的却是以后要在书房里也建一个盥洗室。
这样昨晚也就不会从四楼的浴室玻璃窗外, 看到那节细腰。
昨晚给她上了药, 天色已经不早。
本来有半夜在书房处理公事的习惯, 可现在那房间已经被人占了山头。
他没管老管家对“楚楚”这个名的笑,起身折回房间。
他的卧室里也有一张两米长办公桌。
“你要睡觉了呀?”晏姝也跟着起来,她看看表好奇地问:“你怎么睡这么早?”
还没等傅野回答, 晏姝就自问自答:“哦, 你身体不好。”
“……”他没和她计较,从沙发上拎起外套。
池铮说, 贺南初那边的公司有初步的合作意愿, 发来一份资料让他先过目。
早在十来天前,贺南初就通过媒体造势,要把陆城作为卫星城铺就自己商业蓝图。
那会他还在考虑贺南初会从哪里下手, 是和银笙合作亦或是在找一家。
他没想到,他是胆子大到要和自己合作。
既然这样,傅野大概知道贺南初打的什么算盘,大概是已经发现了他那个好好“准妹夫”的秘密。
和他的合作,要么是为了日后精准打压“准妹夫”,亦或是打压他自己。
这全凭那个钦定的“天之骄子”如何在晏家表现。
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这是烫手的山芋。
搞不好是引敌入城,注定一场鱼死网破。
贺南初喜欢挑战,偏他也喜欢。
晏姝哪里知道他心里这些想法,打了个哈欠跟着说:“那我也要去睡觉,明天早上银笙陈老板约我面谈,要起早呢。”
她跟在傅野后面到了四楼,一边向上走一边说:“我们两个房间离得好近,这样真好,我终于能睡一个好觉。”
“你不知道,我在楼下觉都睡不囫囵。一丁点风吹草动就醒了。你们家佣人太多,我担心他们跑下去,我可害怕了。”晏姝想到这,瞪圆眼睛谴责他:“我刚住你家那晚,你们竟然在我头上蹦迪!”
傅野闻言,舒展刚刚蹙紧的眉。
也是,他也知道楼下那间工作室自从母亲弃用以后,便疏于打理,设施也都是好多年前的摆设。
只是设备他常常换新,想着什么时候,她能再拾起这个爱好,别总围在一个无所谓的人边上。
很多年前的隔音技术并不比现在,尽管墙壁里都是垫了隔音泡沫,收音效果也很一般。
也难怪,他前几天和朋友聚会的时候吵到她。
所以,她干脆直接爬起来去楼上偷食。
“现在好啦,我终于在你家有个落脚地。”晏姝撇嘴:“我真是史上最惨的落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