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上了悬赏榜前十,那可是人人得而诛之,不杀是跟钱过不去。
傅昀深桃花眼弯了弯,带着点勾人的意味:“那他们也得找得到我。”
这一点,调酒师倒是认同,他说:“ibi都找不到你,你的隐匿能力,恐怕也只弱于那位榜一了。”
ibi,全称internation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国际调查总局,专门调查追捕对国际有威胁和一些身份未明的人。
“这不能比。”傅昀深漫不经心,“多少年了,榜一都没有变过,我才刚上。”
悬赏榜第一的悬赏金额其他九个加起来都比不过,高到足以和o洲一个中等国家的gdp相媲美,可一直都没有人去接,可见悬赏榜第一有多难杀了。
不,应该说是连找都找不到。
“我真是有些好奇了,这位神算者到底是谁?”调酒师啧了一声,“‘他’怎么比你还招人恨?”
悬赏榜上的其他目标至少有迹可循,唯独这位榜一,消失了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
而且,神算者这个称谓,未免太过嚣张了。
哪怕是古o洲时期的那些有真本领的术士魔女,都不敢称自己是神算。
现在的占卜师也有,不过和古武者一样,都没几个真的,大多隐世不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招摇撞骗的神棍。
若真的有人什么都能算出,也委实荒谬。
傅昀深扬起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你本来就招人恨,反正你还是要小心,十亿美金,都够买一个岛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群榜上的猎人就跟疯子一样,不过——”调酒师说到这里,又皱眉,“你真的要待在这里?我以为你至少会去帝都。”
“嗯。”傅昀深眼帘半掀,心不在焉,“我是要在沪城待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调酒师心里忽然就冒出来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为了女人?”
傅昀深挑眉,不紧不慢:“说什么呢,她还只是个小朋友。”
简接地算是承认了。
调酒师眼神一变:“你疯了。”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
“早就疯了。”傅昀深起身,将外衣搭在手臂上,笑得玩世不恭,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少喝点酒,伤身。”
——
地下集市并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即可进入,什么人都有,不过很多人会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
道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铺子,因为贩卖的东西不同,建筑也是不同的。
有o洲的古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建筑,也有华国古典园林式建筑。
嬴子衿抬头,就注意到了那些挂着“占卜”牌子的店,一眼望去,这类店铺足足有十几家。
但是也仅有一家,有着浅薄的灵气在浮动。
塔罗牌是起源于o洲的一种占卜工具,在中世纪的时候十分风靡,她也跟风玩过,不过其起源至今还是一个谜。
但真的塔罗牌并不多,现在市面上贩卖的塔罗牌并没有灵气的存在,占卜小事件勉强可以用,其他情况下就是废纸一团。
或许,她是应该在她的能力完全恢复前,找一副真的塔罗牌了。
嬴子衿若有所思,压了压口罩,眼睫垂下,向着集市里面走去。
除了店铺,周围还有不少地摊,大多摆放的是一些破碎的古董,不过这并不妨碍想捡漏的买家被坑。
女孩随意地扫视着,十几秒的时间就已经观察了上百件古董,意料之中的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嬴子衿才终于看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枚古币,混在一堆青瓷器中,毫不起眼。
古币上烙印的字被磨损了不少,上面沾染了泥土,乍眼一看,像是土制的。
她低头,眸光一眯,瞬间算到了这枚古币的年代和名字。
秦银质半两大钱,铸造于公元前339年,战国时期。
两千年过后,价格要在五百万以上。
嬴子衿半蹲下:“这个怎么卖?”
指的却不是古币,而是旁边的一个石碗。
这摊主是一个青年,他看了一眼女孩,上下将她打量一眼,敷衍道:“五百块拿走。”
语气多少也带了几分轻蔑。
嬴子衿侧眸,手指这才落在了那枚银质古币上:“还有这个。”
“送你送你。”青年更不耐烦了,“都拿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他还等着遇见几个富家子弟多坑一笔,可没工夫和一个穷鬼在这里耗。
嬴子衿神情未变,她放下五张一百后,拿起了石碗和古币后,手摩挲了一下,凤眼眯了眯。
有灵气的存在,只不过还是太少。
如今她可以确定,地球是一个不能修炼的世界,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养老。
然而这个动作映在青年眼中,却是穷疯了,他嗤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还故意提高了:“穷光蛋一个,没什么眼界,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
旁边一个摊主听到了:“哎,你别说得这么直白,人家还要面子呢。”
“要什么面子?现在也真是什么人都配进地下城了。”
“可不吗?最近总是有一群穷光蛋想要捡漏,也真是丢人。”
他们在地下集市待了这么久,还能不知道哪个顾客真有钱?
这种穷鬼,他们连坑都懒得坑。
青年又嗤:“何止是穷光蛋,这根本就是蠢,连基本的鉴定能力都没有。”
那石碗是他在淘宝上五块钱买的,钱币是他在浦南一个公园里捡的,一文不值。
这两样东西就是拿来充数的,没想到还真有傻子要买,让他轻而易举就挣了五百块。
青年啧了一声:“不如求求我,我还能还你250,怎么样?”
第9章 第一个大佬
哄笑声响起,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那些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女孩身上扫视着,不怀好意。
女孩一个眼神也没给,神情漠然。
她收好古币,准备离开。
后面,那些讽笑声却还不依不饶。
“看看,说了给点面子,你把人家小女孩气走了,跑回去给大人哭怎么办?”
“我这是为她好,这样才能磨砺心性,看来她也……”
话未说完,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姐,我家老爷想出六百万收购你手中的这枚秦银质半两大钱,不知道可否割爱?”
“……”
青年脸上的笑僵住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
六百万买一枚随处可见的钱币?
开什么玩笑?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有些懵,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嬴子衿微一挑眉,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发须银白,行进间的步伐却稳健有力,凌人气势不减。
先前开口的是跟在老人后面的一个年轻人,他上前,是商量的口吻:“如果价钱不够,还可以再加。”
一句话,就是一阵轰动。
“那到底是什么钱币,六百万还不够?”
“我刚才好像听见,说是什么秦银质半两大钱?”
“不太可能吧……”
“如果真的是秦银质半两大钱,还真的值这个价格。”
几年前的一场国际拍卖会上,同样是一枚秦银质半两大钱,最后拍出了七百六十万的高价。
“什么秦银质半两大钱?”青年却是暴跳如雷,“这就是我在河边捡的,你当秦银质半两大钱是大白菜?”
要真的是秦银质半两大钱,他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老人背着双手,不怒自威:“穆承。”
穆承会意,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一张证书,白纸红字写得清楚——
国家文物鉴定估价师。
八级。
最高级别。
“……”
这张证书堵住了所有的质疑声,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青年摊主的脸上。
嬴子衿倒是认真地看了看这张证书,若有所思,果然,二十一世纪的新职业也很多。
她颔首:“不用了,这个价钱刚好。”
“好,多谢小姐割爱。”穆承点点头,拿出了一张黑卡,“这里是六百万,国际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