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包厢里的座机电话响起来。
霍靖庭接起电话,看向慕晋北:“楼下有位年轻漂亮的小姐,说是要找慕先生。”
沈北川比任何人都兴奋:“我就说吧!这招指定管用!”
“肯定是时念来了!”
醉意朦胧的慕晋北听到这话,冷漠如雪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笑。
“行了行了,咱们都退下吧,有美女来接老慕了!没咱们事儿了!快走!”
顷刻间,包厢里人员散的干干净净,只余慕晋北一人。
男人躺倒在沙发里,大长腿屈着,双眸微合,看向包厢门的方向。
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他嘴角的笑意扩大。
心底充满期待。
脚步声踢踢踏踏作响,越来越近,男人那颗心也变得浮躁起来,迷茫的眸子紧紧盯着那道门。
当当当……
门被推开,一道窈窕的倩影走进来,脚步又疾又重。
“晋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那么多?”
说话间,有些嫌弃的拿手在鼻尖处煽了煽:“这么重的烟酒味儿,你们到底喝了多少?!”
刹那之间,男人眸底的浮光散去,只剩寂寥。
他缓缓合上眼,任由进来的人摆弄。
苏青禾有沈北川的微信,自然也看到了他发的朋友圈。
她从未见过慕晋北如此颓废的一面,很是心疼,便给他打电话。
一连打了十几通,始终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又刷沈北川的朋友圈,发现这是他们哥儿几个经常聚会的那家酒吧,便匆匆赶来。
慕晋北合上眼睛,放空自己,心头的失落越来越大。
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都是假的吧?
要不然……
他醉成这样,她为什么不来?
苏青禾脚上有伤,不敢扶醉成这样的慕晋北,就给叶宁打电话。
两人扶着慕晋北上车,又把他扶回半山别墅的卧室。
这里,是苏青禾第一次来。
看着偌大别墅,却没有时念的任何东西,欣喜不已。
取来湿毛巾,替慕晋北擦洗。
不料……
那人挥开了她的手:“走开!”
慕晋北态度粗鲁,推得她后退一步,险些摔倒。
“晋北,别这样,让我帮你擦擦,擦擦你能睡的舒服一点。”
看着床上的男人没有再动,她才敢上前。
哪知道……
刚替他擦完脸,那人就睁开了眼睛。
他努力让自己的瞳孔聚集,吃力的看着她:“时念?”
随即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苏青禾听到那个名字,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面目狰狞的望着床上的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恨意。
时念!欠我的,你拿什么还!
―――――
时念这一觉睡的并不好,总是游走在半梦半醒之间。
一会儿看到自己第二天入职失败,一会儿又看到慕晋北黑着一张脸看她,到最后,天快亮的时候才睡踏实。
闹钟一响,便不得不强迫自己起床。
送完烁烁去幼儿园,匆匆赶往市中心医院。
时念到的时候,邓明远已经在等她了。
看到她的时念,冲她笑笑,给了她一份表格:“把这个填好,我让人给你办入职手续。”
时念回以一笑:“谢谢邓老师,我会努力的。”
如今的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办完入职手续,又去领物资,忙活到上午十点半,才能坐下来喘口气。
邓明远带的是急诊内科,时念是他点名要的助手,因此,办公区也在急诊内科。
刚坐下,便听护士喊:“护士站有没有人?”
“17床病人需要维生素k,给我送一下。”
时念一眼就瞧见了身前的维生素k,二话不说,拿起药就往前奔。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她狠狠愣住。
慕晋北?!
第13章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如果早知道住17床的病人是慕晋北,时念一定不会过来。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在为这个男人睡不着。
却不想,一个转身的工夫,又遇上他。
此时此刻,男人身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看到来人是她的时候,眸底散碎的光重新聚起。
两人都没有说话。
四目短暂的相对过后,立刻移开。
护士催促:“药拿来了吗?赶紧给我!”
时念这才回神,胡乱把药拿给她。
护士边比对药物名称和人名,边对时念道:“你别走,帮我按住这个针头。”
尽管时念心里头有很多疑问,还是听话的按住了针头。
这会儿的慕晋北过于脆弱,与他素来霸道冷冽的模样判若两人,如此巨大的反差反而让人觉得他需要人照顾。
时念没走,听话的按护士说的做。
这也就意味着:她要抓的是慕晋北的手。
男人手很凉,时念抓住的时候,没来由的指尖一痛,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虽然穿着病号服,面色青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却还是掩不住那霁月清风的好相貌。
便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走出去,也能迷倒一大片姑娘。
“行了,这个针我先拔了,你帮他按一会儿。”
护士又交待几句,拿着吊空的药瓶离开。
时念的手按在他手上戳过针的地方,需要按半钟。
护士走后,时间好似静止了似的,每一秒钟都变得煎熬无比。
时念百爪挠心,不知所措。
她一度以为:签下离婚协议书后,就可以真的不在乎了。
但……
看到他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了句:“怎么喝成这样?”
慕晋北轻哼一声,侧过脸去,“你在意?”
昨天夜里,他那么期待她出现,她呢?
全然无视他,她就是这样做他妻子的?
时念碰了个软钉子,只觉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便不再问什么。
好在,半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看到他皮肤上的针孔没有出血现象,便松了手,准备离开。
哪知道……
那人突然转过身来看她:“你怎么在这?”
注意到她身上的护士服后,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离开我,你就混成这样?”
“在这做保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时念现在的护士装,他想起某些小电影里的制服诱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十分难听,夹枪带棒。
时念原本对他还有些心疼,听他说这话,那点儿心疼登时散的无影无踪。
“慕晋北,什么叫保姆?这是护士!拜托你尊重一下医护和保姆这两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