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的眼里划过一抹意外,他并没有让人去刺杀哈里,所以这是谁动的手?
但萧绝也只是意外了一瞬,毕竟这个人的招数那么阴毒,希望他死的人数不胜数,何必去纠结。
他将电视一关,看着面前的海平面。
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也许小鸢已经活不成了。
这样宽广的大海,人类的力量在它的面前是那么渺小。
萧绝的心里很难受,但他和King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找到尸体,永远不会回去。
而King只是在另一艘床上的甲板上站着,指尖冰凉,浑身都冰凉。
霍知走到他的面前,想要拉一下他的手,却感觉自己是在拉一具尸体,没有什么温度。
“爹地?”
他喊了一声,却没等到King的回应。
King这个时候,只是在脑海里问霍寒辞。
如果霍寒辞是由理性堆积而成的人,为什么在当时不阻止他离开呢?
King知道,这样去责怪霍寒辞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这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错。
可他和霍寒辞偏偏就是两个极端,霍寒辞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池鸢受苦,把这当成是对池鸢的历练,就像在京城,池鸢遇到过那么多次危险,凭借霍寒辞的力量,明明可以轻易的帮她摆平,但他始终都没有。
King有时候都不知道,这个人为何可以理性到如此地步。
第1225章 这么的冷静,真的是爱么
当时的King还不知道霍寒辞有HG,只是随着时间的深入,才逐渐知道了HG的存在,也知道了霍寒辞背后隐藏的那股势力,既然霍寒辞这么强,为什么不将池鸢捧在手心里呢?
King的想法就是这样的,面对跟池鸢有关的问题上,他永远不可能理智思考,他分分钟就能跳脚。
他总是担心池鸢出门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所以喜欢用笼子把她养起来,恨不得用权利和金钱好好浇灌。
他跟霍寒辞爱的方式不同,但他也明白,霍寒辞的爱,不比他少。
但是他见不惯霍寒辞这副理性的姿态。
这么的冷静,真的是爱么?
他在脑海里不停的这么问他,但霍寒辞始终没回应。
King又想着,现在池鸢也许没了,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谁来控制这副身体都无所谓了。
许久,霍寒辞的声音才在脑海里响起。
“池鸢她,很自卑。”
如果他出手解决了一切,她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她只会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她踮起脚尖都够不上。
他出手一次,那不是在帮她,那是在将这个人越推越远。
最开始跟池鸢的纠缠,他们就像是一场拉锯战,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动。
池鸢在这一点上,比他更加的理性。
在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在意之前,她会不动声色的将心动藏好。
结合她此前的生活环境,霍寒辞不难分析出她的心理。
她什么都没有,唯独只有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是她自己的。
一旦给出去,若是被抛弃了,就完了。
她不相信有人会喜欢她,别人的冷漠,讥讽,她都能冷静面对。
唯独别人的热情,她避之不及,她惶恐不安。
有句话来形容池鸢是很对的。
——你不爱种花,因为害怕看见花一片片的凋落,所以为了避免一切结束,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
正因为霍寒辞的理性,才能将这个人最脆弱的一面看透。
他当然可以像King那样,把她保护起来,用高高的牢笼把她束缚在自己的世界。
但那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她本就没有安全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旦微微移开,她就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喜欢要结束了?
他不愿意看到池鸢这样,她明明很有能力,明明可以长出翅膀飞得更高更高。
如果他阻止了她长出翅膀,就不会有盛娱,也不会有后来的独角兽。
与其让她在孤独里凋零,不如让她在血泪里成长。
只有霍寒辞才能狠得下这份心,但他必须这么做。
他当然是爱她的,如果因为他的这种爱法,让她有一天消失了,他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一起去。
“继续找吧,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霍寒辞的声音很低沉,说完这一句,就沉睡了。
但King只是眼眶红红的看着海面,真的还活着么?
又过了三天。
五天的不吃不喝,King直接站到晕过去了。
被人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而岛上,池鸢已经醒了,看着电视里铺天盖地的在报道哈里王子。
但她对这个国家的事情不感兴趣。
靳舟墨已经回来了,不过并没有陪她多说几句话。
池鸢下床,洗漱了一番,然后看向姜野。
“我要回京城。”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继续在这里耽搁,也许拿不到毕业证。
姜野挑眉,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司红妆。
第1227章 爱是要争取的
司红妆只是安静的盯着电视,一直在关注外面的动荡。
哈里一死,北美彻底陷入了混乱,大家都在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出凶手。
而那个凶手,此时就在司红妆的身边。
司红妆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靳舟墨答应她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可以让池鸢活着。
“老公,你呢,她要回去,你怎么想的?”
靳舟墨沉默着,没说话。
心里那个疯狂的小人在告诉他,应该把池鸢留下来,她就这样一辈子都想不起那段记忆,两人就能在岛上和和睦睦的相处。
如果她一旦离开了这里,很快就会被King找到,然后他们和好。
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靳舟墨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已经输了。
他错在不该在暗处看她,错在疯得太晚,如果当初就能不顾其他的东西,跟她在一起,坚定的在一起,就不会有她去当交换生的这段往事。
爱是要争取的,是他率先放弃了争取的权利,把人给松开了。
靳舟墨的眼眶红了,他现在回想这一辈子,实在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脑子里始终都是空空荡荡的,因为母亲被组织抓了,而父亲一心为组织卖命,甚至不惜用妻子去威胁自己的儿子,靳舟墨似乎注定了悲惨的命运,无法挣脱开。
他也从未想过要挣脱开。
如果他能早点儿放下这一切,如果他能不再回到组织,继续在京城当那个赫赫有名的编剧,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很遗憾,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现在司红妆问他,他却想要逃避这个问题。
但指尖突然被人勾住,他微微扭头,对上的却是池鸢的眼睛。
那么的干净澄澈。
“学长?”
没有恨意,没有抗拒,只有轻飘飘的,甚至带着恳求的一声,学长。
所有的卑劣在个声音里被阵阵摧毁。
溃不成军。
他输得实在太彻底了。
司红妆就坐在一旁,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靳舟墨的情绪变化。
真可笑,一个面临疯狂的人,竟然还能因为一声称呼而重新找回理智。
连父母都不在意的人,居然会在意池鸢对他的看法。
爱是毁灭,爱却也能让人重生。
司红妆冷笑了一下,却抬眸看着远处。
如果她也能早点儿走出心防,001就能活着。
“红妆,让她离开吧,算我求你。”
靳舟墨没有求过司红妆什么,对他来说,两个人一直都是各取所需。
司红妆喜欢他的皮囊,喜欢他的性子,希望他在最后的时光慰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