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松似月接过咖啡杯,浅浅喝了一口。
左不言一脸真诚:“夫人,请跟我来。”
说完,他走到顾之舟办工作后,不知按动了哪里。
书柜轻轻滑开。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巨大的衣帽间和宽敞明亮的卧室顿时浮现在松似月眼前。
“夫人,老板交代了,您先在这里休息,他开完会再过来找您。”说完,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让松似月惊讶的是,顾之舟卧室的格局,竟然跟别墅一摸一样。
她一步步踩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
窗外的光线有些夺目,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突然就愣住了。
顾之舟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女孩的照片。因为年代久远,又被收藏的主人经常拿出来看。
纸质相框有点卷边,里面的照片也微微发黄。
女孩年纪很小,十来岁的模样。
公主蓬蓬裙,粉红的发带迎风飘扬。
眉眼弯弯,甜甜的梨涡让人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松似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竟然会那么漂亮。
像正午的阳光,扑面而来的朝气是那么的感染人。
松似月拿起照片仔细端详,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拍摄的了。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穿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松似月连忙放下照片,走到门口。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
松似月直直撞进顾之舟怀里。
顾之舟胸膛又热又坚硬,她一阵眼冒金星。
正要解释,顾之舟就关切地勾起她的下巴:“撞疼了?”
松似月连忙摇头:“我以为你要很久,所以……”
“不要紧,是我让左不言带你进来休息的。”顾之舟说。
“你要开很久吗?要不我先回去?正好舞团下午有排练……”
“请假吧,开不了多久,”顾之舟放缓语调,“我想跟你谈谈。”
他这样温声软语,松似月哪里会不答应:“好。”
顾之舟似乎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脑门,一语双关:“红了。”
松似月这才后知后觉,两人的样子实在太亲密,自己的脸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于是低下头:“我去洗手间。”
说完讨也似地进了洗手间。
顾之舟什么也没说,还非常周到得替她关上了门。
松似月捂住脸颊。
真是太没用了,根本不需要顾之舟撩拨,她都会下意识不自在。
洗手间各个角落都充斥着顾之舟身上的味道。
她不得不用凉水浇了脸,等自己脸不那么红了才开门出来。
顾之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大门紧闭,室内空调温度适宜,茶几上放了一盘鲜艳欲滴的草莓。
然而,松似月还是一眼发现了不对。
床头柜上原本自己的那张照片,不见了。
第50章 夫人,真乃福星呐
“老板,对不起,”左不言垂着头跟在顾之舟身后解释,“是我的疏忽,没注意您床头放着夫人的照片。”
顾之舟看也不看他,迈着长腿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高层会议开了一半,顾之舟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铁青着脸离开。
不仅所有高层懵了,就连左不言也措手不及,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谁知顾之舟脚步没停,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左不言以为他有什么东西忘记带,忙小声说道:“老板,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我去给您取。”
顾之舟沉着脸,脚步越走越快,匆忙拉开门休息室的门,再出来的时候怀里鼓鼓囊囊抱着一个发黄的相框。
左不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自己这次是闯祸了。
他不敢迎上去,眼睁睁看着顾之舟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把那个相框放了进去。
左不言发现,很多时候他都不了解自己的老板。
生活中他总是沉默寡言,工作的时候杀伐果决,像个可以无限运转的机器,只有在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勉强有点人气。
所以每当顾之舟心情烦闷的时候,左不言总会陪着笑哄哄,老板回家看看吧?
回家看什么?自然是看夫人。
每次顾之舟也都会默许。
久而久之,左不言就理所应当地以为松似月就是顾之舟的港湾。
然而现在,自己老板要亲手舍弃这个港湾。
甚至连自己曾停泊的痕迹都要亲手抹去。
顾之舟藏好相框、亲手洗了草莓又把空调温度调整合适,才转身往会议室走去。
左不言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喘。
顾之舟一直走到会议室门口,左不言从怀里拿出手机,双手递到顾之舟眼前,试探开口:“老板,您的电话还是亲自拿着吧,夫人一个人呆在休息室,如果太闷给您打电话……”
顾之舟开会的时候从来不拿手机,左不言没话找话,就是想试探顾之舟会不会为了夫人破戒?
左不言不是那种自作聪明,贸然揣测上意的人,但他还是要赌一把。
赌顾之舟看在自己服侍夫人尽心竭力的份上,网开一面?
工作中的顾之舟眼里容不得沙,御下严苛到几乎丧心病狂的地步。
多年来左不言恪尽职守,几乎不曾犯错。
但只要犯错,顾之舟一定毫不留情。
此刻,他心如擂鼓,几乎不敢看顾之舟的脸色。
但能顾之舟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居高临下审视他。
半晌,手心一空。
顾之舟拿走了手机,轻飘飘撂下一句:“这季度的奖金别想要了。”
“是,谢谢老板!”左不言大喜,望着顾之舟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夫人,真乃福星呐!***照片不见了?
松似月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床头柜。
手伸到半空突然就顿住了,没经过顾之舟的允许贸然这么做太没有礼貌了。
她拿起一颗草莓送进嘴里,汁水清甜,口感很好。
吃了几颗草莓,她百无聊奈坐在沙发上,秋日的阳光懒洋洋洒落在她的周身,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
半轮红日遥遥挂在天边。
金灿灿的霞光铺天盖地洒落在远处的江面,粼粼的波光像是金黄的琥珀,在水天相接中不断绵延扩散。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着的。
然而现在,不知怎么地躺在了床上。
身上盖着薄被,洗手间淅淅沥沥传来水声。
松似月从床上坐起来,睡了一觉鼻音有点重:“之舟,是你吗?”
水声停止。
顾之舟拉门走了出来。
他洗了澡,身上松松垮垮罩了一件浴袍。
胸口结实的肌理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头发泛着潮,没有像平常那样一丝不苟梳起来。
这样的他看起来青春活力,一点也不像三十岁的样子。
松似月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就想起在男模餐厅洗手间的幻觉。
她突然的脸红,让顾之舟微微一愣,他揶揄地笑了笑:“又不是没看过,你脸红什么?”
松似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很帅吗?”顾之舟侧头,语气是难得的轻快。
长大后的顾之舟沉稳自信,几乎从来不在外貌上对人评头论足,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松似月一时间难以适应他的自恋:“什么?”
“顾太太,你这样含情脉脉看着我,还不敢承认我帅?”顾之舟走近,一只手圈了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勾。
松似月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