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剧烈跳动,避无可避,在漫长无尽头的亲吻里,逐渐统一了步调。
顾之舟的吻太野太霸道。
松似月难以招架,在她喘气的间隙中,顾之舟把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我没有给你讲过我的母亲?”
“伯母……”松似月摇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太生分,于是改了口,“母亲是很好的人。”
顾之舟嘉赏似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她是很好的人,可惜遇人不淑。”
松似月安慰道:“但她有你,伯母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的。”
顾之舟轻轻揉捏着松似月的耳垂:“顾长海狼子野心,害死了她。”
松似月愣住了。
不是没有猜测,但血淋淋的真相被顾之舟撕扯开松似月还是觉得,胸口炸裂般的一疼。
晨颂去世的时候顾之舟是那样的小。
松似月还记得。
晨颂刚去世那几年,两家还有零星的往来。
叶喜经常派人去接顾之舟来家里吃饭。
几乎每次身上都有伤,顾长海打他都是发了狠要往死里抽。
美其名曰棍棒底下出孝子。
不但没抽出孝子,顾之舟纨绔的名声却愈发响亮。
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要受那样的罪,松似月心痛得呼吸都乱了方寸。
太残忍了。
松似月心痛如绞,转身抱住了顾之舟的头,把他紧紧贴在怀里:“你一直都知道吗?”
“不是,”顾之舟的声音闷在松似月胸口,听不出是伤感还是什么别的情绪,“他改晨氏集团为顾氏集团,对晨家的老人赶尽杀绝的时候,我无意中救下了晨叔,才知道了真相。”
“晨叔的腿?”松似月语气迟疑。
“没错,就是那时候伤的。”顾之舟说,“一开始,顾长海还残存了一点人性,没有直接动手灭晨家人的口,只是在公司排挤他们,构陷他们贪污,稀释她们的股权,逼迫他们不得不远赴国外……”
顾之舟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然而晨叔却是个例外,他无儿无女,不贪权也不贪利,唯唯诺诺,看起来最不起眼,却是最难对付,顾长海什么计策都用尽了,他就一句话,我母亲临终时有吩咐,他手中的股权要等我成年后交到我手里。”
“顾长海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只好铤而走险,想到了杀人灭口。也是天意,我那时候不学无术,跟着一群公子哥儿在临江无法无天,就连黑道上的大哥都要给我三分薄面,晨叔的消息就是他们卖人情给我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被货车撞得面目全非,命是保住了,腿却不行了。”
“不要自责,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松似月说。
第69章 给点甜头
顾之舟摇摇头,说:“我明白,晨叔说是顾长海害死了我的外公。但是他没有证据,可是我的母亲,确是晨叔亲眼看着她被顾长海折磨,冷落,最后香消玉殒。”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害死我母亲,害死我外公的证据。但是他做得太隐蔽了,我始终没有找到。就像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他也没有证据一样,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只能化作锥心刺骨的怨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顾之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松似月却听呆了。
他一直以为顾长海醒来后对顾之舟的为难只是为了拿回董事长的位置。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严重。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之舟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怎么?害怕了?”
松似月摇头:“就是有点难过。”
“难过什么?”顾之舟饶有兴致看着她。
松似月低头在他额头轻轻蹭了蹭,带了点鼻音:“难过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顾之舟微微一愣。
顾之舟低低一笑,刮了她的鼻尖:“傻瓜!”
松似月笑着往他怀里依偎紧了一些。
顾之舟说:“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这话太窝心,顾之舟搂着她像是搂着一汪清泉,心都要被暖化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老爷子怕是要安分些日子了。”松似月说。
“你不知道他的性格,只要喉咙里有一口气,就会跟我斗争到底,”
他见松似月神情担忧,又放软了语气,像是不怎么在意,“无所谓,以后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少去老宅那边,集团他又挨不着,不会有事的。”
松似月点头,圈住了顾之舟的脖子:“他们都很怕你,除了老爷没人敢找你麻烦。”
“你老公厉害吧?”顾之舟嗅她的鼻尖。
“厉害,顾董好厉害的。”松似月拉长了声调,“尤其是夫人,看到你都瑟瑟发抖。”
“她能活到现在,全是大哥的功劳。”顾之舟唇角扬起嘲讽的笑意。
“怎么说?”松似月问。
“想听?”顾之舟问。
松似月点头。
“想听就给点甜头……”顾之舟说话间,大手顺着松似月的腰际往上,触碰到了柔软。
松似月身形顿时一晃,红潮顺着耳廓蔓延到了眼尾,眼睛像是钩子一样勾着顾之舟:“不行。”
顾之舟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这里不行?哪里可以?”
他问得极其认真,眼神又是那么的明亮和专注。
仿佛只是在问今天穿什么外套,或者天气如何这样的寻常话。
可手却是那么的不清白。
松似月被他握在手心里,酥麻沿着脊背一直窜上头顶,她闷热又难耐,只用摇头来回应顾之舟的撩拨。
顾之舟凑近了吻她的眉心。
轻声低喃着,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哪里可以?嗯?”
松似月坐在顾之舟腿上,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勃发。
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蓬勃的欲*望,叫嚣着要把松似月拆分。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在一起了。
顾之舟不好过,自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松似月明白他的心思,她眼尾含情,柔声回应:“我要回家。”
闻言,顾之舟眼眸微微一暗,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还要去哪里?”
不等松似月惊呼,他已经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晨叔笑意满满等在餐厅尽头,一脸慈爱替顾之舟拉开了门。
顾之舟大大方方点头致谢。
松似月羞得满脸通红,不由自主勾紧了顾之舟的脖子,把脸更深地藏了进去。
这间卧室比别墅和公司的休息室更加宽敞。
两人拥吻着倒在考究典雅的刺绣地毯上。
刺绣地毯不如羊毛地毯松软,也没有那么吸水。
顾之舟咬她,还要含她。
松似月很快出了汗。
热汗顺着她的发梢,沿着修长优美的脖颈,混合着津液向下流淌,很快就浸透了刺绣地毯上的花瓣。
原本嫩白矜持的花瓣,在这样猛烈的摇晃中,也逐渐失了分寸。
空气粘腻潮湿,松似月的屈着膝头。
头顶的中式吊灯,缓慢而又规律地摇曳起来。
她不能长久保持这样的姿势。
很快被整个人翻转过来。
刺绣的针脚一下下撩拨着她的小腹,整个人酥麻得像是要蒸发一样。
顾之舟捏着她的下巴吻她。
他是如此的霸道刚强,一点缝隙也不愿意留下。
松似月陷在铺天盖地的情潮里,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顾之舟的温柔里。
情动后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又是那么的短暂。
顾之舟咬着她的耳垂。
在震耳欲聋的涛声中,松似月轻声低喃:“这算不算甜头?”
顾之舟整个人还沉浸在另外一种酣畅里。
骤然听到松似月的这句,他来不及说话,已经先笑了:“这么不专心?不怕受惩罚吗?”
松似月当然明白那惩罚是什么。
但她不害怕。
纵情欢愉,是给予恋人最独特的嘉奖,他和顾之舟是夫妻,有什么好避讳的?
她的额头抵在湿濡的地毯里,声音闷闷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