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顾之舟推测的一摸一样。
松似月看着叶喜的模样,心疼得直掉眼泪:“妈,您别说了,这毒妇的恶行,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医生?医生呢?”
医生就地对叶琼做了简单的检查:“恭喜顾董,恭喜太太,夫人已经醒了,各方面指标都很好。”
“太好了,”松似月跟顾之舟对视一眼,“那我妈妈的腿……”
医生立刻说:“腿您放心,肌肉萎缩对于夫人这种情况来说很正常,经过驯良就可以恢复,二位尽管放心。但夫人能醒来必然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当务之急是先清理好,病房重地,闲杂人等……”
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叶琼,没再说下去。
松似月了然:“萨瓦你先跟医生去处理伤口,左秘书,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毒妇。”
“不能报警,小月,你不能报警抓我……”叶琼满脸是泪剧烈挣扎起来,“叶喜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
叶喜闭了闭眼,毫不留情:“带走!”
“王倩……”叶琼被保镖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她双脚离地,大吼起来,“小月,你不顾念我这个姨妈,也不在乎王倩这个姐姐吗?”
松似月一下愣住。
叶喜不就里:“怎么了?”
顾之舟搀扶着叶琼:“岳母不知道,王倩她马上要政治审查。”
叶琼哭了起来,这次的眼泪是真的:“小月,这件事都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窍。但我要钱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想拿着这一个亿五千万给你,五千万给小倩。”
“她从小就想当法官,小时候跟你玩过家家,脑袋上顶一砣棉絮审坏人的样子你都忘记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政治审查了,如果我有犯罪经历,岂不是害了她?这里的房价这么贵,那丫头的性格你们都知道,肯定不会捞油水的,靠法官那点收入什么时候才能买房?”
“你这话说得诛心,”叶喜双目圆瞪,她是真的被叶琼给气着了,“她是我亲侄女,是小月的亲表姐,我和小月还能眼看着她露宿街头?”
“露宿街头是不能,”叶琼摇头,“可小月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所以我才要从顾之舟那里弄五千万给小月。”
“你……”叶喜被气得不停抚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妹妹,我都好妹妹,你不知道,”叶琼咬牙,“两年前,为了给你治病和还家里欠的钱,小月这傻丫头把自己卖给了顾之舟,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也不让她出来工作,把她拘在那不见天日的宅子里,比纳妾还不如……我苦命的小月……”
叶喜颤抖着流泪,尽管什么也没说,却松开了搭在顾之舟手腕上的手。
“妈……”松似月上前一步。
不等她说话,叶琼就猝然打断了:“好妹妹,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有多傻,离人港你还记得吧?”
叶喜皱眉。
松似月暗叫一声不好:“妈……您……”
叶喜泪光闪烁的双目骤然亮堂:“听她说完……”
叶琼凶狠地盯着顾之舟,“你这个骗子,不仅骗小月的身体,还骗她的心。之前你对小月不闻不问、千般刁难,万般冷落,离人港的项目一出来,你突然就殷勤起来了是为什么?”
叶琼突然大喝一声:“为什么?你自己说!”
“妈,您别被带跑了节奏,之舟对我好不是为了离人港……”松似月挽住叶喜的胳膊。
顾之舟也上前一步一步,恭恭敬敬对叶琼颔首:“岳母……”
“你们都住嘴,让她说。”叶喜指着地上都叶琼,“你继续说!”
第105章 亲自审她
叶琼瞬间有了依仗,内心得意,却不表现出来:“姐姐,我这傻侄女把离人港拱手送给了顾之舟。”
“什么?”叶琼只觉得眼前一黑。
松似月和顾之舟忙一左一右扶稳了叶喜,松似月:“妈,您听我解释。”
叶喜死死揪住胸口,散乱都头发让她都神显得格外哀戚:“她说的是真的?”
松似月双目发酸,在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下缓缓点了头。
在一众惊呼中,叶喜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医生护士手忙脚乱把叶喜送去急救,顾之舟给左不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左不言赶紧把人带走。
叶琼狞笑着,在左不言弯腰的瞬间凑近了他的耳朵:“是顾之舟给我放的高利贷吧?”
左不言浑身一震。
远处的顾之舟没有注意这边,他满心满眼都是松似月,搂着人的肩膀,温声安慰着什么。
叶琼这么一闹,左不言自然不敢报警。
手术室亮着红灯,松似月坐在椅子上,肩背挺得很直,谁也看不出她的情绪。
顾之舟也没有说话,安静地陪在一边。
左不言犹豫很久,还是试探地走了过去。
顾之一夜没睡,西装线条不那么挺阔,面色虽然依旧沉稳冷静,双眼下的黑眼圈却非常明显。
抬头时,语气有些不耐:“什么事?”
“公司有紧急电话……”左不言说。
松似月立刻推了推顾之舟的胳膊:“你去忙,我守在这里就行。”
“行吗?”顾之舟有点不放心。
松似月对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没事,去!”
“那我去去就回。”顾之舟说完,大手理了理松似月额前的头发,站起来跟着左不言走了。
两人去了露台,顾之舟疲惫地摸了摸眉心,左不言拿出烟盒。
顾之舟抽了一支,却没让左不言点燃,他凑在鼻尖闻着味道,一会儿还要进去,不能让身上的烟味呛到松似月。
顾之舟问:“出什么岔子了?”
左不言跟着顾之舟多年,两人默契的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想说什么。
左不言此刻的眼神告诉顾之舟,是件棘手的事情。
“不是公司的事情,”左不言说,“是叶琼知道了当年是我放的高利贷。”
顾之舟眼眸骤然一紧:“她怎么会知道,你当年不是做的很隐蔽吗?”
“对不起老板,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左不言垂着头,等着挨训。
顾之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候。但叶琼既然这时候把这件事抖出来,就是为了保命不去警察局:“你答应她了?”
“我没承认,暂时把她关了起来,”左不言目光骤然变得凝重,“老板……要不要她永远闭……”
左不言话没说完,就被顾之舟冷冽的目光打断:“别胡说八道,她就算再该死也是少奶奶的血亲,要发落也要少奶奶点头。再说,岳母现在这样子,肯定是恼了我,等她好起来,势必要见叶琼,这时候你不能胡来。”
“那更要料理她,万一她见了老夫人说出高利贷的事情,您好不容易得到少奶奶的芳心,这要是有个万一……”
左不言没再说下去,顾之舟又何尝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两年前顾之舟就想娶松似月,但他知道松似不会那么轻易嫁给自己。
正好叶琼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借钱。
顾之舟便将计就计借给了叶琼高利贷。
松似月走投无路,果然立刻就答应了跟他结婚。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天衣无缝,谁知还是落下了隐患。
顾之舟横在鼻尖的烟动了动,左不言会意,立刻替他点燃。
袅袅白雾,顾之舟英俊的侧脸隐没其间,左不言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觉得这场景是那样的陌生。
两年前,顾之舟从虎口中夺回顾氏集团,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摇摆不定,左右为难。
他心下骇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顾之舟指间都烟燃到尽头,他才缓缓回头:“不管叶琼提什么要求,暂时答应她。”
左不言后退半步,不敢接顾之舟狠戾的目光:“是。”
“以叶琼的背景,那高利贷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你再去查是谁泄露了风声,另外再查查她手里有没有证据。”
“是。”
正在这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叶喜面色苍白戴着氧气罩,看到松似月她闭了闭眼示意自己没事。
顾之舟上前一步,叶喜却看也不看他。
大家都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叶喜需要休息,松似月一夜没睡也需要休息。
松似月本来不愿意离开。
顾之舟便凑近病床对叶喜说了情况,叶喜双眼含泪朝顾之舟摆了摆手,示意顾之舟快带松似月回去休息。
松似月着被顾之舟打横抱出了医院。
骤然的大喜大悲,松似月上车后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她还惦记着顾之舟的工作:“集团那边没事吧?”
“没事,他们拿不定主意,事事都要找我。”顾之舟把她都头抚过来,放在肩头,“你安心睡,这里有我。”
松似月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小声呢喃:“离人港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等妈妈好些,我回跟她解释清楚……”
“傻瓜……”顾之舟轻轻一笑,搂紧了怀里的人。
顾管家和佣人一早就做了准备,知道松似月睡着,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分立两侧。
顾之舟抱着人拾阶而上。
卧室的窗帘一早就放下来了,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松似月清浅的呼吸。
顾之舟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松似月没有说梦话,自从知道顾之威要结婚以后,睡梦中的松似月再也没有喊出那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