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炸弹!”
“出三带二。”
“管上。”
“再炸。”
梁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简直不敢相信,池总这是在打斗地主?
他怀疑他开门的方式不对。
而手机里也时不时地传来别人的出牌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池总什么时候有打牌这个爱好了,他跟了池总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
最多就是跟那几位公子聚在一起放松的时候摸两把麻将,现在一边工作一边打牌是要闹哪样?
池总一直呆在江城难道就是染上了嗜赌的恶习?
这个路野,要是真的把池总带坏了,他绝对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梁莨气哼哼地想着。
“有事?”池慕程见他半天不吭声,百忙中抬头问了一句。
梁莨刚要开口,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道清美动人的声音,“池慕程,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忙你的。”
梁莨随即便收到了池慕程探寻的目光:你到底有没有事?
他迟疑了一秒,头铁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听到池慕程对着手机说:“那我一会儿再回给你,先挂了。”
“嗯。挂吧。”那把动听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池慕程是在打视频电话而已。
果然,自己刚才的想法草率了。
然而他以为池慕程说完了就该果断挂视频了,却又听到他补了一句,“伯母、伯父,那我就先挂了。”
“好的,小池,你先忙正事。”那头又传来一位阿姨的说话声。
梁莨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叫池总小池?
“不是有事?快说。”池慕程不耐烦地催促道,那语气别提有多嫌弃了,一脸的面无表情,跟刚才打视频电话时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梁莨暗暗叹了口气,才有条不紊地向他汇报了一下近期集团的情况。
池慕程这个外挂下线之后,余夏他们也结束了打牌活动。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而苏清和陈锦安一向秉承早睡早起的原则。
余夏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了他们,苏清和陈锦安表示很喜欢。
池慕程离开公司回到家后已经快十二点了,他给余夏发了个消息:【睡了吗?】
余夏那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正翻着以前的一本漫画书酝酿睡意。
她回了个信息过去,【要睡了。】
池慕程便没有再拨视频过来,只是以文字的形式陪她聊天,【回家开心吗?】
余夏抱着手机窝进了被窝,大概是新晒的被子,被子上满是阳光的味道,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开心啊。】
池慕程撇了撇嘴,这个没良心的,【可是我不开心。】
余夏:【为什么不开心?】
【你那里有月亮吗?】
池慕程看向窗外,一轮上弦月孤独地悬于天上,照拂着人间。
【有啊。】
余夏:【我刚才亲了月光一口,等会儿他会照在你脸上。】
霎那间,心花怒放。
池慕程俊逸的脸庞舒展着愉悦,清冷的眸光温柔下来,唇边荡漾起了令人眩目的笑意。
【嗯,收到了。】
时间刚好十二点。
他给余夏发了个一万元的红包。
【元旦快乐!】
余夏也第一时间给他送上祝福,【新年快乐!祝你能成为我永远的心上人。】
池慕程:【……有你这么送祝福的吗?一听就像个渣女。】
余夏:【不喜欢吗?那我换一种说法,春来夏往,秋收冬藏,时光细水流长,我们来日方长。】
池慕程微微扬起嘴角,反复看了好几个来回,才有一字一字地敲回给她,【其实,遇见你之后,幸福无需祈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余夏实在是困了,便跟他说了一声,【我要睡了,你也赶紧睡,不然梦里找不到你。】
池慕程薄唇浅笑,【……好。】
第二天,余夏骑着家里的小电驴去了一趟隔壁镇子,那里是她以前高中同学詹从蕾的家,送了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过去。
上高中的时候詹从蕾是由她奶奶陪读的,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常常会带好吃的东西跟她分享。詹从蕾的奶奶做的点心是一绝,每次见了余夏也是热情得不行。
詹奶奶现在年纪大了,手脚都不怎么利索了。所以余夏每次回家,都会拿点东西去看望她。
从詹奶奶口中得知,詹从蕾最近跳槽去了宁城的一家公司。因为换了新工作要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所以这次元旦没回来。
余夏陪詹奶奶聊了会就骑着小电驴回来了。
途中碰到一辆车抛锚停在了路边,两个男人在吵架。
其中一个男人胡子拉碴的,操着带有当地口音的普通话闹得很凶,另一个男人穿着西装革履倒像是个斯文人。
余夏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奈何她的小电驴速度有限,听他们讲了三言两句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这位西装男士的车半路抛锚了,打电话找4s店拖车来修的话要浪费很多时间,而且不一定能当场修完。所以就打算拉个当地人来询问附近的修车点。
哪里知道碰到了一个流氓无赖,胡子男竟然狮子大开口问他要问路费。
第229章 要我把你撂倒试试看吗
西装男从来没碰到过问个路还要给一大笔钱的的情况,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于是就说:“那我不问你总行了吧。”
然而胡子男却不乐意了,说西装男叫住了他,已经浪费了他的工夫,就必须给钱。
余夏实在没想到大清都灭亡100多年了,还能遇到这种土匪。
不行!不能让这种地痞无赖败坏家乡的名声。
于是她握住了刹车,摘了头盔往车把手一扣,平稳地下了车。
“报警吧!”
“报警吧!”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余夏脚步一顿,只见那辆外地车的后排车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知性优雅的中年女子,微微烫过的短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时尚,她穿着颇有质感的羊绒大衣,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高级感。
她也朝着余夏看了过来,大概也是被余夏的不俗的外貌惊艳住了,即使裹着黑色宽松版的羽绒服也挡不住她的一瞥惊鸿,上挑的眼尾释放着细碎的光亮,迎光而立,在冬季的日光里美得眩目。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还颇有几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气,顿然生出了几分好感。
她下意识地朝余夏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正颜厉色对着自己的司机,也就是那个西装男下了命令:“给你十分钟。”
司机毕恭毕敬地道:“是的,池院长。”
余夏眼瞳一转,“迟”还是“池”?如果是姓池?那就是跟池慕程一个姓,倒是挺巧的。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把周遭所遇跟池慕程联系起来。
司机拿起手机正要报警,胡子男直接将他的手机甩到了地上,恶狠狠地盯着他,“报警?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知不知道!我看你这个车这么贵,还有这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我不过要你这一点点钱,你却要我去蹲局子?信不信我揍得你满意找牙!”
胡子男粗鄙地一阵骂骂咧咧,骂完了就要动手开始打人。
司机和池雅云都看呆了,一言不合就打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以为这种地方民风淳朴,所以都没带保镖。
余夏直接三步助力一个冲刺踢了过去,把人踢翻在地。
她今天穿了一双马丁靴,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胡子男平常也就凭着凶神恶煞的模样虎虎人罢了,哪里会有什么真功夫。
这会儿抱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地上嗷嗷直叫,“你这姑娘看起来瘦得跟竹竿一样,下手怎么这么重!哎呀,疼死我了!肯定是内出血了,我要打120,你得赔我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余夏眉头一皱,这话她就不爱听了。
“你说什么!”她眸子一瞪,作势抬脚。
胡子男吓得赶忙在地上打了个滚,弓着背抱着头,“我……我……我认栽还不行么。算我倒霉,不要你赔偿了。你放我走吧。”
“不是这个。”
胡子男缩着脖子不敢看她,“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求求你了,行行好,放我走吧。”
余夏撇着嘴,凶巴巴地质问他,“你说谁瘦得像竹竿?”
胡子男委屈巴巴,露出了这个相貌不该有的羸弱,“……”啊?
“是……是我有眼无珠,姑娘你不瘦,一点都不瘦,你胖得刚刚好,跟……杨贵妃一样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