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走好!”
大家的恭维声此起彼伏。
随着乔以安的脚步声远去,李智强他们没了拘束,猜拳行起酒令来。
容烟脑子浑浑噩噩,但还是记住了乔以安说有人在停车场等她。
她拿着手包和大衣,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跑出了包房。
包房内的同事都以为她和乔以安去私会了,也没有追。
春夜的风带着寒凉,令她有了瞬间的清醒,昏沉的脑袋也舒服不少。
跌跌撞撞走到停车场,就看到顾行高颀挺拔的身影站在逆光中。
第205章 不折不扣的混蛋
容烟被酒精拿捏得头昏脑涨,连走路都不稳了。
看到顾行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救星,疾步扑过去。
顾行一脸嫌弃,但在她脚下不稳差点摔倒的时候,还是伸手扶住了她。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么——”她紧紧搂住顾行,醉意浓浓地喃喃。
“晚上刚好在这边有个饭局,正准备回去,遇到了你这只醉猫。”顾行口是心非地把她拖进一辆黑色轿车。
顾行把一瓶纯净水塞到她手中,“明知人家在故意灌酒,还喝!十足的蠢货!”
“你骂我是蠢货?”她紧紧扯住顾行的手,直勾勾地盯住顾行,“顾律师还不止一次喝得胃穿孔住进医院呢!你懂什么!乔以安是我老板,不喝可以,就等着滚蛋吧!”
“放手,我马上带你回君悦府。”顾行第一次见酩酊大醉的容烟,既气又恼。
容烟酒劲儿已经上头,把滚烫的脸贴到顾行心口蹭来蹭去。
顾行弯腰拿起那瓶被她扔车座上的水,拧开,一手托住她下巴,一手轻轻往她嘴里倒。
刚喂进去些许,不料被她全都吐到顾行衬衫上。
“容烟你个混蛋!”顾行很生气,恨不得把那瓶凉水倒在她头上。
“我不混蛋——你才是混蛋!”容烟脸颊绯红,双手已把顾行的衬衫衣摆从西裤中扯出来,紧紧攥着。
“和邱韵桐都十万八千年没联系了,一出手就是五千万!你和我睡了也好几个月了,给过我什么?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顾行听得扎心。
这时附近已有人听到动静围上来,站在一旁看热闹。
顾行可丢不起这个人,狠下心来掰开容烟的手指,把车门重重关上。
“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半躺在后车座上的容烟咯咯笑起来。
顾行快速启动引擎驶出江南春。
回君悦府的路上,容烟的嘴巴就没消停过,嘟嘟哝哝,顾行猜到她在抱怨,但具体说了什么也没听清。
下车的时候,容烟是被顾行抱下去的。
因为她已经烂醉如泥,别说走路,就是下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行把她放到主卧的床上,为她脱去外套后,才发现她的手包和鞋子都落在车内了。
“等我拿到钱出了国,再也不用参加这没意思的饭局了……”容烟蜷缩在床上,又开始念念有词。
第一次,顾行没听清。
到第二次的时候,顾行听了个七七八八,忙问:“谁给你钱让你出国?”
她“咿咿呀呀”起来,顾行靠近她听了会儿,也没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顾行不死心,伸手把她上半身抱起,柔声问:“乖,告诉我,谁给你钱让你出国?”
“为什么要告诉你——”容烟双目半合,红唇弯出个不屑的弧度,嘟哝起来,“等拿到那张空白支票,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回来了——顾行,我如果想你了怎么办——”
顾行脸色微滞,轻声在她耳边问,“谁说要给你空白支票?”
“就是不说!”她烦躁地朝顾行推了一把,整个人跌回床上。
顾行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喊了几声,她却传来沉睡的呼吸声。
这下,顾行再也不淡定了。
他回到书房,拨出顾济民的电话。
连着几次顾济民都没接。
顾行折返回停车场,把容烟的手包和鞋子拿上来。
盯着容烟的手包看了多时,他才打开上面的卡扣,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手机,充电宝,小巧的化妆包,湿巾,两袋小零食和一份折叠得四四方方的A4纸。
两张A4纸上正是顾济民拟好的协议书。
顾行只看了一眼,心头的火就起来了!
他回卧室帮容烟盖好被子,下楼时继续拨打顾济民的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顾济民外面莺莺燕燕成群,一年到头也回不了老宅几次,这两年连韩佩那边也不怎么去了。
上车后,顾行只好拨通顾济民秘书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秘书讨好的声音很快传来:“行少——”
“顾先生晚上有应酬?”顾行急声打断他。
“下班后,顾先生去会展中心参加酒会了。”秘书答得很小心。
“据我所知,酒会一小时之前就结束了。”顾行意味深长地问,“他到底去哪了?”
手机那头的秘书已怔住。
一个是现任主子,一个是未来主子,他谁都不敢得罪,但现在做老好人似乎也不太现实。
“行少,顾先生是不是回‘清欣园’了?”秘书还在竭力保护自己的现任主子。
顾行冷笑:“我刚从‘清欣园’出来。”
此时的秘书再八面玲珑也必须做出取舍了!
“顾先生从酒会离开就去了——‘夜色’。行少,求你千万别说是我——”
不待他说完,顾行已结束通话。
“夜色”是年后刚开的一家高级会所,顾行略有耳闻。
里面的美人儿不光年轻漂亮,还放得开,特会玩,那里可谓是男人的欢乐窝。
顾行是带着愤怒走进“夜色”的,进去之前他先在就近的取款机上取了一叠现金。
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消费高,十分注重客户的隐私。
顾行是第一次来,没有会员卡连电梯间都进不了。
他爽快转了笔钱,办了一张最低等级的会员卡。
负责包房的妈咪见到顾行之后,眼睛都快看直了,恨不得自己顶上去,但出于惯有的“职业道德”,还是笑着为顾行做推介。
“我们这里有清纯的,风情万种的,冷艳的……可谓百花齐放,就是不知道先生好哪口了?”
顾行朝四周看了下,从衣袋掏出一叠厚厚的红色老人头,塞到她手中。
她娴熟地把老人头藏进短裙内,看顾行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说吧,只要是我能帮上的,你尽管差遣。”
顾行压低声音:“顾先生在哪个包房?”
“哪个顾先生?”她笑得花枝乱颤。
顾行眉心挑了挑,“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二楼‘夜莺’。”她声音很轻,说完转身去了别处。
顾行从电梯上到二楼,很快找到贴有“夜莺”标牌的房间。
房间的门紧闭,里面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完全猜不到。
顾行卷起袖管,刚伸出右脚准备踹门的时候又愣住。
再怎么说,顾济民也是他的父亲,还是为他留一些颜面吧。
再次拨打顾济民的电话,依旧是不接的节奏。
顾行深呼吸,伸出右手敲门。
里面虽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但他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人。
他再敲。
随之,包房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女人的娇嗔:“不是说了么,半小时后再把果盘送来,这才不到二十分钟——”
门被从里面拧开的刹那,顾行推门而进。
刚刚为他开门的女人,只穿了件布料很少的情趣装,已吓得捂脸蹲在地上尖叫!
顾行这才发现包房是个装修奢华的套间,此时的顾济民不着寸缕,正半躺在一张沙发床上。
看到顾行之后,顾济民快速拉过一条毯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父子俩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一个愤怒,一个不屑。
这不是顾济民第一次在风月场被顾行堵到,但父亲的身份摆在那儿,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
“你怎么来了?”顾济民恼羞成怒,抓起床头的一个摆件重重砸地上。
但会所为了隔音,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摆件在地上滚了几下,没有摔烂。
顾行弯腰捡起放到茶几上,又从地上拿起顾济民的衣物扔床上。
顾济民手忙脚乱地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