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完全忘记了,这次的游戏轮流坐庄。
发牌结束,初月苦恼的看着手里的牌,徐祀和谢泽星坐对面,这一句是搭档,两个人不紧不慢理着牌,等着初月叫牌。
她雪白细腻的手指握着牌,顿了顿,完全还没意识到少年们的心机和城府有多可怕。
初月打牌的水平一般,平时能赢,完全是对手不行。
她忘记了,她对面坐的是三个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沃顿商学院,加州理工计算机科学,和斯坦福经济学。
未来的资本家们从小就开始接触金融和数字,敏锐度压根不是她能比的。
这又是场对赌游戏,对方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既要赢,又不能让她输的太快,就像是饥肠辘辘的凶兽围猎可怜的小羔羊似的,欣赏她在越来越狭窄的包围圈里着急又无措的模样。
还要给她营造她能赢的错觉。
她咬着唇瓣,才第三轮牌就已经撑不住了。
“初月?”徐祀好整以暇的喊她的名字,见她下牌速度都变慢了,还在努力动脑使劲想,劝她认输。
去掉搭档分数,她也是所有人最低的。
按照约定,是要拖衣服的。
初月精致粉白的小脸早就通红,按照她输的牌局,浑身上下拖完就没得看了,她磨磨蹭蹭的,细嫩的手指抵在穿的马甲的珍珠扣上,愣是不敢动。
谢择星笑容立刻扩大,“月亮,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啊?”初月忽的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继续说话,谢泽星勾了下唇,低声说,“可是,玩游戏前约定了有筹码,初月不会出尔反尔吧。”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嘛。”初月自暴自弃了,酒精让她过分的笨拙和迟钝,压根还没有作为被圈住的猎物的危机感。
谢泽星说,“换成kiss,怎么样。”
初月垂着长发,抬起娇柔的侧脸,“可我……输给你们每个人一次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话音落下就明白了不对劲。
虽然比刚才那个疯狂的赌约好太多了,但也压根没好到哪里去,初月一方面觉得愿赌服输,一方面脑袋里又晕晕乎乎的想,是不是无论她输还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呢?
“初月!”
女人略带着诧异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让初月本有些浑噩的脑袋忽然变得清醒,她睫毛不停眨着,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穿着淡色连衣裙的初瑶,一派优雅大方。
“妈妈……?”她不清楚初瑶是怎么来的。
初瑶紧盯着她看,看她整个人沐浴在半暗半明的灯光里,坐在地毯上,羸弱的身姿无比惹人怜惜,至于她身边的人——
她感觉到难堪、愤怒和不自在。
自己的女儿和外面那些夜店里靠着美色对男人摇尾乞求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亏她还是个出身豪门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因为酒店的负责人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她才能立刻找到初月。
要不然,明天她被偷拍,或者闹上新闻,她才会知道女儿在这里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原来,许翊景说她每天夜不归宿,每天陪着不同的少爷都是真的……
初瑶遏制着怒意,纤细的眉皱着,让那张和初月有六-七-分相似的,我见犹怜的脸上多了强势与不容辩驳。
她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捞起初月,就要把她带走。
至于那几个少年,初瑶眸色收紧,“谢谢你们照顾她,但是初月是女孩子,大晚上留在这里不安全。“
“其实是这样的,阿姨。”徐祀微微一笑,礼貌解释着来龙去脉。
不过是一群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罢了,又是和自己女儿纠缠了这么久,初瑶上下打量着三人,深知他们的家世绝非自己能够得罪的,她半侧身,抓住了初月的胳膊,“我知道。初月刚考完,你们又是她的高中同学,玩的疯很正常。”
初瑶的声音尤其温柔,像春风,没一点点脾气,和初月更像了。
“可是,初月还小,在外面待着我不太放心,等她过几天有空再陪你们出来玩好吗。”
……
她带着初月在楼下坐上车,朝着许家的宅邸驶去。
车里,初瑶仿佛褪-去了面具,“我给你的钱还不够花?”
“……没有。”初月保持着抱膝的模样,把头埋在膝盖里。
“初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面?人家都没有和你确认关系,你就这样主动凑过去陪他们玩游戏?你就不怕被搞大了肚子再被踢掉吗?”
初月的眼泪慢慢涌了出来,她讨厌死自己泪失径的体质了。
“根本不是的,你只会觉得我陪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给爸爸……”
初瑶停了半瞬,“你的爸爸在家里,不是医院那个人。你为他做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妈妈答应你,会找个保姆好好照顾他,上次那套房子也给他,算是回报了他照顾你的恩情,好不好?”
“不好……”初月咬着唇,她因为掉眼泪不停地抽泣,眼泪又根本不受控制,拼命往下落。
初瑶轻轻叹气,她隔着很远就看到别墅门前的少年,许翊景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把初月带回来,一早就等在那里。
车子缓慢地停下。
初瑶便说,“让你哥哥好好劝你,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初瑶耐心嘱咐,“小景,这几天陪着你妹妹,让她不要乱跑。”
一向懒得搭理她的许翊景竟然就等在那里听她说完了。
他眼睛里就骤然闪烁起一丝光,却仍旧暗沉着,直到看着初瑶离开,许翊景才弯腰,直接伸出手,初月下意识抓紧他的衬衫,落入他怀里。
许翊景把初月从车里抱出来,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低下头,看着她还在哭,他终于愉悦的笑了。
“初月,乖乖听你妈妈的话,知道了吗。”
第37章
初月抽泣着,她本来哭就停不下来,她想憋住眼泪,紧咬着唇。
许翊景扣住她的肩膀,她在他怀里就像是大号人偶似的,许翊景十分享受这样再次抱紧她,和她亲密接触的感觉,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的身体。
初月推着他的手臂,“你松手,你放开我……不要被我妈妈看到,又要说我勾-引男人了。”
初瑶在门口那里似乎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声,她再次回头,初月不想再被自己的妈妈误解和嘲讽,强行从许翊景怀里挣-脱出来,一不小心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落在初瑶眼底,就是她狼狈的跪着,试图慢慢爬起来的模样。
“……!”在门口的佣人也吓了跳,她甚至想去搀扶女孩。
初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低声道,“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喝这么多酒吗,你爸爸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初月眼眶一红,她不想哭,但还是带了哭腔,“不要说我爸爸。”
许翊景压根看不得她受委屈。
他从背后径直将她重新打横抱起来,站直身子,挑了挑眉,“站在门口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没有吗,难怪你只能靠做那种男人的小三上位了。”
初瑶微楞,她顿了顿,脸色有些白,“小景,你要带她去哪里?”
“既然她妈不想管她,那当然是我这个哥哥来管她。”许翊景连眼神都看起来不屑一顾,声音咬着傲气凌然的腔调,很好听,气场十足。
初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许太太的位置上的,尤其是她对这个继子的态度,已经忍了又忍。
平日里,许父倒是纵容着许翊景对她的态度,但至少二人互不说话,基本还算是相安无事。
她第一次从许翊景口中听到“小三”这种词,更别提少年对她那毫不遮掩的蔑视态度。
瞬间,初瑶有些后悔。
她看着女儿就被许翊景这样强势的带走,以继子的性格,折磨她,欺负她,似乎都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了。
“初月……”初瑶刚出声,看到初月被许翊景抱着。
不久前,她还因为女儿和几个少年单独相处而愤怒不已,现在女儿被抱着,反射性伸出手搂住继子的脖颈,有几分柔弱,有几分依赖。
论暧昧程度,要比酒店那几个人还夸张。
但初瑶也只是默默收回视线,稍稍拨弄了下发丝,收回了手。
等被抱着回到许翊景的房间,初月才从那股令她难受和窒息的哭泣中缓过神,她薄如蝉翼的睫毛跟着颤了颤,“我要休息,我的房间呢?”
初月就坐在许翊景的大床上,虽然她和许翊景曾经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图书馆,或者是篮球场,偶尔许翊景拿到数学竞赛冠军,缠着初月要奖励,才会去酒-店。
许翊景的房间是很典型的全屋深色却不灰暗的设计,极简意式的深黑色,超大的落地窗,房间里没有什么主灯设计,但就是透着与众不同的感觉。
她的膝盖被许翊景按住。
刚才,她在门口摔了一跤,膝盖窝青青紫紫一片,破了一小块皮,许翊景皱眉看了半晌,“坐着别动,我让他们送医药箱上来。”
“不用!”初月扭过头,黑色的长发如瀑散开,她拒绝的意味这样明显,让许翊景一双大手穿过了发丝,牢牢地掐着她的肩膀,逼她转头看着自己。
许翊景眉眼清晰,棱角锋利,那种独属于他散漫又傲气的气场更是肆无忌惮地在蔓延。
“我要回我的房间睡觉。”初月挣扎不已,又被他强行桎梏,只好抬起眼眸看着她。
“就在这里睡,我陪你。”
她用力挣扎,“松开我,你今天在ktv还没疯够吗?你让同学怎么想?你让我妈妈怎么想?我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什么关系?”许翊景挑眉,他的声调总是微微扬起独特的调子,咬着字,缓慢自信,以前在高中很多人就说,他这苏的不行的嗓音不管是演讲还是辩论赛,心甘情愿让人臣服。
初月咬牙切齿,“许翊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妈会把我带回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外面跟男人胡搞,让你回家有错吗?”许翊景话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他的手顺着初月的脖颈缓慢向上,然后忽然掐住她的下巴,“如果我是她,早在你跟着徐祀的时候,马上就让你回来。”
初月气急了,面色微红,她看着许翊景那格外碍眼的手指,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咬下!
她用了力,又格外的生气,直接把他的虎口那里咬破了皮,许翊景也根本不在意,冷着脸掐着初月的下巴,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初月的脚下也开始反抗和挣扎,勾起左腿就要去踢他,又被许翊景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握住脚踝。
他轻松地把初月拽住,长臂一捞,就势压下,微凉的唇落了下来。
许翊景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他聪明,胆子大,又有点自负,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对他而言,落败的敌人向他臣服,没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获得愉悦和快感了。
流着血的手则是慢慢的,解开初月马甲上的珍珠扣。
“……!”初月不得不承认,许翊景的吻技让她难以招架,他察觉到她反抗的动作变慢,微微抬起头,认真看着初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