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初月继续问。
谢择星吃着草莓,“你说林栖?还是徐祀?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帮你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那双微微上扬的眼也带着无辜,初月嘴唇动了动,也明白自己情绪有些激动,现在只好先做好随时会跟徐祀和林栖见面的准备了,她犹豫着,放柔语调,“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我。”
谢择星正欲开口,门口好巧不巧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初月抬眼,“可能是我爸爸有事回来了,等会儿如果他问你为什么在,你就说是找我来玩,知道吗。”
没等谢择星回答,初月深吸口气,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跟爸爸解释,犹豫了好久。
门打开,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刚起床?怎么这么久。”
初月愣了愣,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就看着一身休闲装的宋连绪在她的面前。
宋连绪看她直直盯着自己,薄唇勾出了浅弧,“怎么了,妹妹,是看到我不太习惯?”
“你,你怎么会来啊?”初月漆黑的眼睛露着茫然。
宋连绪抬手格外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我的表放在你卧室了。今天有空吗,我带你去我家里看看猫猫。”
谢择星自然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坐在餐厅,把二人过分亲昵的举动尽收眼底。
有趣。
初月不是在跟顾祁阳交往吗。
宋连绪的口气这么亲密,光是从那几个占有欲十足的动作就能猜得出他们之间绝对发生了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谢择星微敛的眼眸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他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也是在游乐场里听到了她和宋连绪的一切,那段录音,或许可以成为再添一把火的好东西。
宋连绪眼见初月躲闪的十分厉害,他挑眉,进到客厅才发现了谢泽星。
这次的见面仿佛一枚眨弹,猝不及防的在三人间炸开,谢泽星面上笑意微微加深了,礼貌的朝宋连绪露出笑容,“那我就先回家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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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月大脑一片空白,而谢择星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周遭弥漫着优雅的气息。
他走的很快,还不忘替初月关了门。
罪魁祸首宋连绪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忽然锁住她的腰身,把她抱到了身边,“有我一个小三还不够?”
“你别闹。”初月挣扎了下,被他单手牢牢箍住,只好认命似的没再动,“是祁阳把我们那天去游乐场的视频拿出去了,谢择星能找到我,徐祀和林栖也一样。”
“妹妹,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嗯?”初月在他怀里仰起头。
宋连绪似乎被她逗笑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对你一往情深,不代表他们也是一样,或许徐祀和林栖早就谈恋爱了,把你忘到脑后了。”
宋连绪眼眸平静无比。
他可不认为徐祀和林栖也会放弃初月,但诋毁情敌显然对他来说没多大的心理压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初月脸红了下,不愿意被他看笑话,说:“你就不怕我玩完你之后对你失去兴趣?就算没有他们俩做你情敌,我也会玩腻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俯下身,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廓:“妹妹,那哥哥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
深知她是一只颜控狗,所以宋连绪对自己的一切都很自信。
果然,初月瞪圆了眼睛,宋连绪蓄着笑意,“走吧,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无论徐祀会不会来找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与她的慌张不同。
宋连绪自始至终都冷静又从容,他在任何事上都显得余裕十足,镇定自若,初月点了点头。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莽撞的男朋友。
等到剧情发展到顾祁阳的妈妈来找自己,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拿了支票就跟顾祁阳说分手,刚好也能以和顾澜打赌赢了为借口,彻底离开兄弟二人。
“初月。”宋连绪察觉到怀里的人心情平复了些,温柔极了,“去我家看看你捡的猫咪,怎么样。”
他的指尖将初月脸颊旁的秀发拂到耳后,初月想了想,她或许也需要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走出来。
宋连绪手臂很绅士地松开轻揽她的腰肢,初月忽然想起他的腕表,问道:“手表不要了吗。”
“下次再拿。”
那可是跟你见面最好用的借口,怎么会轻易拿走呢?
-
同一时间,许家也并不安静。
许翊景作为华附上下三届都很出名的学生,从考上清大那天就成了荣誉榜里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更别提他今年还拿到了国际级竞赛的第一名,学校早早就邀请他参加校庆。
他长得好看,个子高而挺拔,那股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就是老师心中完美的优等生,安排他和今年才毕业的学妹一同做这次校庆晚会的主持人。
许翊景锻炼回来,简单冲了个澡就要去学校彩排。
跟他一起主持的学妹高一起就在播音站做每周校园新闻的主持人,这次大学连报考的学校都是首都大学播音系,专业能力很强,许翊景对女孩没想法,但他不想输给任何人,写稿,走位,串场……每天都很积极去彩排。
才刚把手机拿在手里,虞悦不知何时在门口等他。
她昨天才从美容院回来,头发经过了精心的护理,如同锦缎般亮丽柔软,珍珠发夹扣在耳侧,穿着纯白色的吊带裙,外面只松松套了件罩衫,尽显柔弱可怜的姿态。
那副明亮温柔的姿态,任何人见到都会心动,许翊景始终无动于衷。
“小景,你口味变了?”虞悦微笑着抱肩靠近他,“前几天你还追着你那个妹妹不放,这几天又换了人?”
她音调不变,依旧温柔,只不过话语里嘲讽的很明显。
眼见许翊景不为所动,虞悦又朝他走近些,“小景,你还记得叔叔和阿姨说过吧?等过几天叔叔过生日,就要向所有人告知我们俩订婚的事情,你真的要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冷淡?”
许翊景已经不会是被轻易激怒的人了。
他上下打量了虞悦一番,冷静道:“月亮,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了。如果我们以前交往过,那只能代表过去,现在……我不会跟你——”
“小景。”虞悦又打断他,“不要说这些。你只是因为那一次车祸失去记忆,把我忘得太彻底了,我们彼此都是初恋,就像你爸爸和妈妈一样,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先放弃我?”
她说的楚楚可怜,甚至过来把头靠在了许翊景的肩上,“已经一年了,你还是这样……”
该死。
许翊景烦躁不已,哑口无言,不耐烦地推开她。
如果不是初瑶在爸爸耳旁疯狂吹风,许父也不会这么快就把他和虞悦的婚事定下来。
“我要去学校,你去吗。”他克制着最后的礼貌,“不敢去?还是不想去?”
说来也奇怪。
许翊景从前也和虞悦说的那样,总觉得是因为自己遭遇车祸的缘故,把自己交往许久的初恋女友都忘得干干净净,他很愧疚,也尽可能的去陪伴女友,但这期间的诡异让他无法忽视。
譬如,虞悦明明和他同样从华附毕业,但对学校兴致缺缺,从来不愿意回去。
又或者,她好像始终都在模仿……不,应该是刻意维持那精致可怜的姿态,许翊景好几次看到她吃完东西,然后又很痛苦的催吐,穿衣也是一样,那种非常纯欲感的衣着。
虞悦,就像是刻意设定好的机器,她不会发火,更不会抱怨,始终陪在自己的身边,仿佛失去了全部喜怒哀乐。
他很敏锐的意识到,虞悦或许也不喜欢他,也或许是因为长年累月他的冷淡让她彻底失望了。
但他们交往过,又是不争的事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他尊敬的老师,身边的好友,到父母……许翊景用尽了一切手段调查,虞悦都是他板上钉钉的女友,是他曾经爱的不行的“月亮”。
难道他真的继承了许父的基因,要做抛弃初恋女友的男人?
一路上开车去学校,许翊景眉头紧皱,手指抵在下颌,思维强大的人足以应对一切问题,许翊景也不例外,他坚信自己对感情忠贞不二,倘若他最后调查的结果还是如此,他会努力让自己找回爱着虞悦的感觉,对她负责,和她结婚。
转眼间,他已经到了学校门前。
校庆晚会的节目单和流程都已经定型,除了许翊景和学妹外,另外还有两位还在高三的在校学生做主持人,但考虑到他们的课业问题,这两位学弟学妹只是串场的,最多的词还是交给他和刚刚毕业的学妹。
许翊景停下车,走近礼堂。
偌大的礼堂内,光线明亮,工人们正赶着时间在装修,在广市念大学的同学也回来帮忙布置会场。
这次校庆别说是校方,连广市教育口都很重视,学生们也不例外,在国外读书的纷纷回国,在外地读研或者工作的学长学姐们也收到了邀请函……
“学长,这边。”主持的学妹叫陈圆,天气热,她把头发扎成了丸子,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颈。
许翊景大步走去,“我把词又稍微改了下,你看看。”
“嗯,”陈圆点点头,“学长……其实。”
女孩欲言又止的,望着面前英俊的学长,一件黑色的外套把挺拔的轮廓衬的淋漓尽致,他身上那股散漫劲儿也一览无余,肌肉匀称却不过分发达,英气与帅气并存。
许翊景挑眉,“怎么了?”
“昨天我们不是第一次联排嘛,效果不太好,我个子有点矮,学长你很高,看上去身高就有些……”
“是吗。”许翊景索性也凑到了电脑前,漫不经心低眸,只看了眼,肯定了女孩的说法。
许翊景差不多一米八七,陈圆则是一米六五左右,本来,她穿上细跟鞋的话是没多少问题的,但校庆还没开始前,女孩因为出去爬山不小心把脚扭伤了,这会儿也没恢复好,只能勉强穿平底鞋站着。
“是我太不小心了。”陈圆还是很自责,“这次晚会很重要,一点点问题都不能有,学长你还有认识的可以主持的学姐吗?广播站这边我已经问过了,能代替我的不是在国外度假,就是成绩不太好还在补习,根本没空跟我们一起练习。”
“让小景把他女朋友找来不就行了。”负责这次晚会整体录制的正好是和许翊景同届的男生,但两个人并不是一个班,许翊景对这个人印象也不深刻。
他耸了耸肩,“她可不适合,算了吧。”
“谁说的?”男生侧过身,“你女朋友可是当时华附校花,那么漂亮,叫过来绝对合适。”
“真的?”陈圆和几个刚毕业的学生都好奇的凑来,尤其是陈圆,杏眸微睁,“是哪个学姐啊?我只听学长提过他女朋友,但我还不知道他女朋友也是我们华附的学生呢。”
“你说她女朋友啊?初月呗。”男生笑骂了声,“你们是不知道,小景当时追她多殷勤。”
“你说什么?”
许翊景眼神带着威慑人心的锐意,直直看向男生,“你再说一遍,我的女朋友到底是谁。”
微妙的搭档
第五十三章
男生被他迫人的气场吓到,忍不住心想,难道自己说错了?或许许翊景和初月高中毕业就分手了。
可他并不了解两个人的关系,只记得经常看到许翊景和初月偷偷在学校的图书馆和天台见面。
校园外,他也见过他们好几次在外面约会。
而且自打排练开始,许翊景也默认了他有个叫“月亮”的女朋友,难道还不是初月不成?
男生一脸懵逼,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许翊景的问题,其他人也都是今年才毕业的学生,对上一届有个漂亮绝顶的女孩有印象,却不深刻,压根分不清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