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巨大的骚动吵醒。
容甜穿着厚厚的睡衣走出来,头发蓬松地望着威严冷厉的莫南泽,狐疑道:“你们干什么?在北国,私闯民宅是重罪。”
娄青拿出一张搜查令甩在容甜面前。
容甜紧张地看着每个房间都进进出出的持枪战士。
莫南泽走到沙发坐下,一脸严肃地静静等着。
容甜走到莫南泽对面坐下,故作冷静道:“五爷,我们也有半年没见了吧?怎么突然来访?还以这种模式?”
莫南泽冷着脸,没回她的话。
容甜叠起腿,坐姿妖娆,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拍着,目光迷离地上下打量莫南泽,嘴角微微上扬:“像五爷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怎么就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呢?”
莫南泽冷眸瞥向她。
容甜心里一颤,紧张地吞吞口水。
一记眼神就让她心里发毛,紧张得发抖。
可她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有极好的伪装能力,故作淡定地调侃:“五爷,听说您还没结婚,也不知道五爷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不知道像我这种拥有北国最多钱财的寡妇能不能入五爷的眼?”
寡妇二字,让莫南泽一顿,漠然地看着她。
“白禾死了?”他问。
容甜神色自若,不紧不慢道:“两个月前死了,被烧死的,他的骨灰也洒在大海里了。”
莫南泽脸色愈发难看,高深莫测的黑瞳盯着容甜。
容甜心里发毛,吞吞口水继续说,“死亡证明,火化证明,我全都有,五爷若是不相信,我拿给你看看。”
莫南泽从容不迫道,“不用了,既然他想死,自然就有重生的办法。”
容甜尴尬一笑,“五爷这话,说得有点深奥。”
莫南泽反问,“你哥呢?”
容甜紧张地抿唇,看向二楼。
这时,战士的声音传来,“五爷,找到密道了。”
莫南泽急忙站起来,走过去。
容甜慌张地跟在后面。
莫南泽进入一间杂物房里,墙壁有个隐藏门,打开之后,里面漆黑一片。
娄青拿出照明灯,几人护着莫南泽往里面走,容甜在外面等着,心急如焚地看看里面,紧接着走出来,冲向二楼。
经过一条漆黑的暗道,往下走了一层。
豁然宽阔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娄青找到开关,把房间的灯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超级豪华的地下室,家具设备应有尽有。
一张两米大床,灰色被单被罩。
有吧台酒柜,上面摆满琳琅满目的美酒。
有音响设备和播映屏幕,有书籍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
战士们翻找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莫南泽细细观察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
这里肯定有人在住,但绝对不是轻雾失踪的家人。
娄青紧张的声音传来,“五爷,您看这个。”
莫南泽转身,娄青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哪里发现的?”莫南泽问。
娄青,“抽屉里。”
莫南泽脸色一沉,冷声道,“是白禾。”
娄青紧张,“您是说,他这半年一直藏在白家?”
“他和程浩,都藏在这里。”莫南泽很确定地说。
“那他们现在藏到哪里去了?”娄青不解。
莫南泽沉思几秒,立刻迈开大步往外走,“去见容甜她哥。”
一群人走出暗道的房间,来到客厅。
这个时候,容甜正和一个微胖的男人走下楼梯。
男人脸部臃肿,身材微胖,五官有些不自然,眼神却阴冷。
莫南泽眸光愈发沉重,对视走下来的男人,一言不发。
男人走到莫南泽面前,礼貌伸手,沙哑的嗓音像受过伤似的奇怪,“五爷您好,我叫容华,容甜的大哥。”
莫南泽没说话,也没有跟他握手,脸色愈发难看,眼神冷厉如冰。
娄青上下打量容华,若有所思。
容华缓缓收回手,略显尴尬,笑着问,“不知道五爷在我妹妹家找了这么久,找到什么了?是我妹妹违法了吗?”
莫南泽依旧没回他的话,厉声道,“收队。”
娄青没多想,立刻让战士们收队离开。
莫南泽看向容甜,不紧不慢地问,“我没猜错的话,程浩也死了吧?”
容甜瞬时脸色泛白,紧张地挤出一抹微笑,“程浩是谁?五爷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莫南泽淡然一笑,没说话,带着娄青离开。
容华眸色愈发沉重,望着莫南泽和娄青离开的背影,拳头握得死紧。
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娄青疑惑问,“五爷,你刚刚为什么会提到程浩?”
莫南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淡淡道,“你没看出来吗?”
娄青,“看出什么?”
莫南泽,“容甜的大哥,容华。”
娄青道,“没看出来,总感觉他的眼神似曾相识,但样子又很陌生。”
莫南泽云淡风轻道,“他是程浩。”
娄青震惊,瞠目结舌地望着莫南泽,拳一握,气恼道,“五爷,刚刚你为什么不一枪毙了那个叛徒?”
莫南泽,“他已经暴露了,留着反而是件好事。现在最担心的是白禾,他才是最危险的人物。”
娄青反应过来,惊讶道:“他们藏起来这半年,原来是在整容,然后捏造死亡事实,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
莫南泽眉心紧蹙,心里泛起一丝忧虑。
如今,白禾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看不清哪张皮囊之下才是这个魔鬼。
轻雾一家已经全落入他的魔爪里。
他担心下一个,是轻雾。
第179章 衡量爱的标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映进屋里。
轻雾还在睡梦中,听见房门被人打开,她惊醒过来,缓缓爬起,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俞岚见到床上的轻雾,先是一怔,脸色黯然,冷声道:“你怎么睡在阿泽房间里?”
轻雾缓缓握拳,一大早上,因为俞岚的出现而心情烦躁,郁郁不乐。
莫南泽的房间,俞岚竟然有密码?
轻雾不悦道:“我丈夫的房间,怎么就不能住?”
俞岚黑着脸走进卫生间,在里面捣鼓一通,随即拿着一块湿布出来,自顾自擦拭着座椅和柜面。
轻雾不解:“你在干什么?”
俞岚冷哼,带着一丝讽刺:“你是不会搞卫生,现在连看都看不明白吗?”
轻雾深呼吸一口气,捂着被气得发紧的肚子,好声好气问,“我是问你,为什么不请自来,在我丈夫的房间搞起卫生?”
俞岚站直身体,气焰颇高地望向轻雾,淡淡道,“白小丸,我是阿泽的助理,这半年来,不管是他的生活还是工作,我都面面俱到,事无巨细,把他照顾得很好。我不像你……”
轻雾脸色愈发难看,“我怎么了?”
俞岚不屑一顾,“你除了给他添麻烦,你还会什么?你给他煮过一次饭菜吗?你给他叠过一次衣服吗?你给他送过一杯水吗?你工作上帮不到他什么忙,连生活中都照顾不好他,你什么也不会,你只会吃醋,只会挑拨我和他之间的纯洁友谊。”
轻雾感觉肚子一阵阵发疼,咬着后牙槽深呼吸。
从小到大,家庭和国家给她的教育就不是贤妻良母付出型,每个人都应该各司其职,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轻雾平复情绪,反问道:“我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佣人,我为什么要做佣人该做的事?”
俞岚:“你既然嫁给他了,这些就是你本该做的。”
轻雾蹙眉,一脸不解:“北国哪条法律规定,做妻子的必须要给丈夫做饭、叠衣服、斟茶递水、打扫卫生?”
俞岚蹲下身继续擦桌子,一脸嫌弃地嘀咕,“我就想不明白,阿泽为什么会喜欢你。”
轻雾听到她的嘀咕声,胸口闷堵难受。
她也想不明白,都是新世纪的同辈人,为何俞岚的思想如此食古不化,墨守成规。
她还活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吗?
想来俞岚这样的思想,即使做莫南泽的小妾也心甘情愿吧?
轻雾隐忍着说:“俞特助,以后阿泽的房间不需要你过来打扫,麻烦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