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走在别墅前面的大道上,突然有人从她背后冲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转过了身。
她被吓得一怔,愕然望着对方。
看清是莫北洛时,心情莫名的紧张,疑惑地问:“还有事吗?”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莫北洛呼吸有些急促。
凌希,“我等会饿了,会在外面随便吃点。”
莫北洛,“我今天休息,也想出去散散心,不如一起吧。”
这是他这一年来,第一次休假。
也是早上临时决定的。
以前,他拼命地工作,不让自己有停歇的时间。只要工作够繁忙,他就没时间去想她了。
不想她,就不会心痛,不会难过。
他能克制着自己的爱,狠心离开她,狠心不去想她,不去打听关于她的一切。
可当她就在自己身边时,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靠近。
心魔,终究还是会因为亲近的距离而变得疯狂。
凌希心情复杂地望了他好片刻,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感在胸口翻滚,让她胸闷气短,无力生气。
她有气无力地再次拒绝,语气软绵绵,“真的不合适,恕我不能跟你一起结伴同行。”
说完,她转身,迈开大步继续往前走。
莫北洛锲而不舍地追上,拉住她的手臂,语气有些着急,脱口而出一句,“希希……”
只是听到他再次这么亲密地喊她希希。
凌希彻底绷不住了。
她猛地转身,甩掉莫北洛的手,心揪着一阵阵疼痛,眼眶湿透了,气恼地开口,“莫北洛,请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喊我希希,也不要缠着我。”
莫北洛一顿,神色紧张,愧疚的眸光在眼底泛滥成灾,满眼都是温情脉脉的依恋。
他眼睛里炙热的光芒,是掩盖不住的。
凌希能看得懂,可她只觉得悲伤,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样一搞,更是难过得想哭。
她隐忍着,一字一句怒问,“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当对方死了行不行?”
莫北洛胸口闷痛,缓缓垂下眼眸深呼吸。
凌希泪眼朦胧地怒斥,“当初分手的时候,不是说没感觉了吗?没有谈下去的欲望,也没有结婚冲动,才分手的。”
“一年不见,距离产生美,我又让你有点感觉了吗?这一次,你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几天?”
“是一天?还是一周?或者是一个月?”
凌希一字一句嘲讽,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她痛得快要窒息,抬手抹掉眼帘那些不该有的泪珠,坚强地忍着,说完这些话之后,转身大步离开。
这一次,莫北洛没有再追。
因为凌希的话,他的理智全抽回。
没有结果的未来,的确不应该再纠缠她了。
即使再难受,再牵挂她,再想靠近她,也得忍着。
他们之间,终究过不了她母亲那一关,何必打扰她呢?
望着凌希离开的背影,他眼眶泛红了。
原来,压抑爱意,比失去更加痛苦百倍。
接下来的几天。
莫北洛如常上下班,凌希是刻意避开他,他在家的时候,尽量躲着他。
轻雾和莫南泽都忙着婚礼筹办的事情,偶尔会拉上凌希一同去看,去挑选。
轻雾依然想要凌希做伴娘。
凌希还是当初那句话,她不合适。
轻雾便没再强人所难。
婚礼前两天。
轻雾需要回到娘家待嫁。
而莫家这边,也是热闹非凡,给家里装饰婚宴的喜庆。
凌希和几位嫂嫂一同帮忙,打气球,贴喜纸,弄插花,摆物件,忙得不亦乐乎。
跟几位嫂嫂熟悉了以后。
不知情的嫂嫂们,总是拿她和莫北洛来开玩笑。
“凌希啊,我们家老四还没老婆呢,如果不嫌弃,不如考虑考虑他吧。他人挺好的,长得好看又帅气,人还温柔。”
“对啊,咱们做妯娌吧。你嫁老四,真的不亏。他的职业收入虽然不高,可他不动产多,有企业股份,也有投资,每年收入可不少的。”
“凌希,你跟老四认识这么久,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凌希总是笑而不语。
嫂嫂们问,她就说:“不想,没感觉。”
一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按照他们这里的风俗。
结婚当天,新郎新娘要吃糖果子。
这种糖果子要用莲子做成果糖。
何冬雪亲自下厨为儿子儿媳做糖莲子。
凌希好奇做法,也想要学一学,就到厨房帮忙。
何冬雪很耐心教她。
从煮莲子,再到煮糖水,一步一步地手把手教着。
凌希也很耐心地学。
正当两人都忙碌着。
何冬雪的手机响了,她一手拿滚烫的糖水,一手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
一转身,直接撞到凌希身上。
“啊!”凌希被烫到手背,急忙弹开。
何冬雪反应过来时,手机一扔,手中的小半锅糖水也急忙放下来。
“对不起,凌希,你没事吧?”何冬雪慌乱不已,内疚地捉起她被烫红的手。
凌希忍着痛,挤着微笑,“没事,阿姨,我没事,一点点……”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身影冲了进来,直接把何冬雪挤开,紧张地握住凌希的手,满眼心疼。
凌希还没反应过来,见到莫北洛暗沉忧虑的神色,紧张地抽了抽手。
可男人握得很紧,更不抽不出来。
下一秒,不等她反应,莫北洛拉着她来到水龙头前面,开了凉水,往她手背上淋。
他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异常的沉。
何冬雪有些愧疚,连忙解释:“都是阿姨不好,自顾自看手机,没注意到你。”
凌希感觉男人贴得她身侧太近,握着她的手腕,动作过于亲密,她很抗拒地想挣脱,可动作幅度不能太大,边抽着手,边安慰何冬雪说:“阿姨,你别自责,我真的没事。”
莫北洛见她一直想要抽出手,不悦地低声命令:“你别动,手都快烫熟了,还说没事?”
何冬雪更是内疚,“北洛,你等回送凌希去医院看看。”
凌希不悦地皱眉,侧头望着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随后,又柔声细语跟何冬雪说:“阿姨,我真的没事,冲一下水,就好了。”
何冬雪歉意满满。
她出去,让佣人阿姨进来清理地上的糖水。
水龙头前面,凌希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贴到男人的胸膛了,呼吸有些乱。
她的手腕被男人温热的手掌摸着,像电流似的,从皮肤蔓延到四肢百骸,双腿都有些发软。
“我自己来就可以,你能不能放开我?”凌希小声嘀咕。
莫北洛的心脏也快受不住了,她的发丝透着一阵阵清香,让他心猿意马的,无法平静。
他缓缓松开凌希的手腕,叮嘱道:“再冲十分钟,等会我带你去医院。”
凌希无奈道:“真不用,我以前经常被烫伤,这种程度不用去医院,涂点烫伤膏就行。”
这话,让莫北洛更加心疼。
他转身出去,在客厅的药箱里找出烫伤膏。
他拿着烫伤膏进来。
冲了很久的凉水,凌希感觉手背不那么痛了,就关掉水龙头。
她刚转身,手就被莫北洛握住,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轻轻包着她的手。
“我自己来……”凌希抗拒他的触碰,还想拒绝。
莫北洛不由的她,给她轻轻擦干手上的水迹,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中岛柜旁边的椅子坐下,拧开烫伤膏,用手指轻轻抹出一些。
他握着凌希白嫩嫩的手,看着被烫红的地方,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涂抹。
佣人在旁边偷偷看着,忍不住露出一脸姨母笑。
凌希很是尴尬,可又抽不出自己的手,望着男人刚毅俊逸的脸,心里莫名地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