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泽:“你真忘记了三年前的事?”
“嗯。”素嫣应声。
莫南泽薄唇轻抿,沉思片刻后,又问:“你对青璃液的了解有多少?”
素嫣脑海里逐渐浮现这个物质的一些数据,像是刻在了脑袋里,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青璃液多半运用在生化武器上,是非常普通的原材料,它分离的量粒子结构和很多化学元素产生反应,如果运用得当,能产生强大的爆发力和伤害力……”
莫南泽伸手轻轻一压,眉头紧蹙:“等等,你停一下。”
素嫣的声音戛然而止。
莫南泽感觉每个字都懂,但他听不明白素嫣说的物质分离的元素。
莫南泽反问:“你说青璃液非常普通?”
素嫣清澈的双眸泛着单纯,点点头,一脸真诚。
莫南泽冷冷一笑。
为了研发更厉害的国防武器,军战集团花了八千万购买回来的100克原液做研究,这女人竟然说非常普通?
白锦初闯下的祸,让八千万的珍稀物品打水漂了。
现在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钱也很难买到高纯度的青璃液。
莫南泽脸色凝重:“初中化学课可没教这些课程,你是怎么知道的?”
素嫣摇头。
莫南泽:“我会派人重新调查你的过去。”
素嫣苦涩浅笑,垂下头继续沉默,心情愈发沉重。
她的过去那么不光彩,何必再查,越查越多黑历史,他只会更加厌恶她而已。
莫南泽:“我转达一下刘教授的话,他想让你到科研楼去工作。”
素嫣指尖轻轻划着手机屏幕,翻着阅读页面,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什么也不懂,怎么做科研?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遇见一种比较熟悉的物质而已。”
莫南泽沉默了。
素嫣抬头对视着他,“其实我有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爱看书,而且过目不忘,或许是在某本书上看过这种物质而已。”
素嫣又指着房间的书架:“这几天,我把你书架上的书全看完了。”
莫南泽:“真不考虑?”
素嫣垂下头:“不考虑,我明天早上就走,以后应该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了。”
莫南泽没再劝,从她身边走过,进入房间,边解开衣服扣子边说:“回到家里,别跟奶奶提离婚的事,会刺激到她的病情。”
素嫣的手不自觉地握住手机,隐隐发颤,无法掩饰的难受情绪涌动而来,一字一句:“我很抱歉在你书里看到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后面写着:我深爱的女孩白锦初。”
莫南泽解扣子的动作一滞,整个身躯都僵住了,愣着一动不动。
他眼神变得暗沉,一声不吭。
素嫣感觉心尖一阵阵抽痛,这种苦楚难以言喻,只能故作无所谓,平静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最想娶的女人是白锦初吧。”
好片刻,莫南泽才缓过神来,继续脱着衣服。
他漫不经心地说:“小时候的确很喜欢她,但她14岁就被国外的世界名校录取了,她出国之后我们就失联,期间十年没见,她回来这一年,感觉还是有些陌生。”
放下话,莫南泽直径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洗漱。
男人的解释依然无法释怀素嫣的伤痛。
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第三者,莫南泽和白锦初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互相喜欢。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莫南泽一定会娶白锦初的。
她又何必在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里苦苦挣扎呢?
凉凉的春风拂入阳台,拨乱了素嫣的心。
她消沉地回到房间,把灯光调暗,在莫南泽还没出来之前,先去睡觉。
平时她躺一会就能睡着,或许是他回来了,她竟然睡不着,闭着眼睛就会胡思乱想。
十五分钟后,她隐隐听到卫生间的开门声,男人轻缓的步伐走来,动作轻盈地躺到床上。
整个房间都陷入静谧的漆黑之中。
深爱的男人就躺在她半米远的床上,她却感觉两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距离。
“嘟嘟。”手机的信息铃声响起。
素嫣身体微微一僵,听觉更加敏锐了。
莫南泽摸来手机,打开屏幕一看,是白锦初发来的语言。
他点击语音,白锦初娇柔的夹子音传来:“泽哥,我好害怕,你过来陪陪我好吗?”
莫南泽拿着手机,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房间,关上门。
素嫣由始至终都闭着眼睛清醒的,她听见白锦初的语音,也知道莫南泽迫不及待过去找白锦初了。
她忍着不让自己难过,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素嫣,不值得,真不值得。
可任由她如何自我安慰,心尖深处抑制不住一阵阵的刺痛,她的泪水悄然而至,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滴湿在枕头上。
她侧着身子,拉着被子把头盖住,把手臂塞到嘴巴里狠狠咬着,即使咬得发紫发黑也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心尖的疼痛感超过了手臂的咬痛。
她在被窝里是肩膀一抖一抖地颤着,完全失去控制地无声抽泣。
第8章 趴在他身上睡
莫南泽离开房间后,穿过长廊,来到书房里开了灯,拨通白锦初的手机。
他来书房打电话,是怕吵到已经熟睡的素嫣。
电话接通,白锦初撒娇的声音传来:“泽哥,你怎么还不过来?人家好害怕呢。”
莫南泽有些心累,温声细语问:“怕什么?”
白锦初撒娇:“就是好怕,你过来嘛!陪陪人家!”
莫南泽看一眼时间,23:00,他果断拒绝:“太晚了不合适,我派人到你房门口守着吧,你不用害怕,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早起送素嫣回凤城。”
白锦初不悦地嘟囔:“不是程浩送吗?为什么是你送?”
莫南泽坐在办公桌前面,一手撑着沉重的额头,耐心解释:“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有些责任和义务是必须到位的。”
白锦初紧张不已:“泽哥,她身体很脏的,你千万别跟她上/床。”
莫南泽脸色一沉,眉头紧锁,语气严肃了几分:“小初,不要在背后议人是非,每个人的过去都值得被尊重。”
白锦初顿时哭了起来:“呜呜……泽哥,你真的跟她上/床了是吗?听说她以前得过性病。你会不会也染病了?”
换作别人,莫南泽早就发火了,可她是白锦初,他暗恋了十几年的女孩。
莫南泽隐忍不发,耐心地解释:“小初,我睡不睡她跟我爱不爱她有关系。我不爱她自然不会碰她,你别胡思乱想,也不要再议人长短。”
“那你这么爱我,为什么又不肯跟我睡?”白锦初带着一丝开玩笑的口吻调皮地试探。
莫南泽脸色一沉,彻底怒了,语气极重:“白锦初,出国深造这十年,国外的教育就给你灌输了这样的三观和思想吗?”
白锦初听出莫南泽的怒气,急忙撒娇:“泽哥,我跟你开玩笑的。”
莫南泽严肃道:“没时间跟你开玩笑,立刻睡觉,等会有人去你房门外值班,明天一早,娄青会带辅导员去找你。”
“辅导我什么?”白锦初愕然。
莫南泽:“你的思想工作。”
说完,他立刻中断通话。
紧接着给下属打去电话安排人去给白锦初守夜,还有明天的辅导工作。
处理好白锦初的事情,他感觉心力交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回忆起以前的小初,是那么的善良可爱,聪慧过人,虽然爱哭爱撒娇,但绝对不会无理取闹。
小时候的白锦初虽然长得胖乎乎的,但撒娇时又甜又酥又可爱,她懂分寸,识大体,知进退,是个惹人喜欢到心坎里的女孩。
如今,一言难尽。
——
翌日清晨。
“素嫣,起来……”
素嫣感觉耳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极致低沉沙哑,像淳厚的诱人清酒,让人心醉。
“素嫣,动一下。”
素嫣感觉手被推了推。
她从梦中慢慢清醒过来。
隐约感觉自己趴在一堵温暖厚实的胸膛上,她眯着惺忪的眼眸,抬了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俊脸,他俊眉深锁,双眸迷离,像是在忍受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素嫣猛然清醒,才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趴在莫南泽身上,手搂着他的脖子,大腿跨到他下腹处,姿势极其暧昧撩人。
下一秒,素嫣像遇到刺猬,被扎了一下,猛地坐起来,挪开一些距离,窘迫又拘束不安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没有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只是抱了他一下,素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涩中夹杂着内疚和歉意,一直在道歉。
自卑地认为,她肮脏的身体不配去碰这个男人。
女人温软香柔的身子离开之后,莫南泽感觉莫名的一阵空虚,身下那严重的反应,不知道是因为晨起还是因为她的身子,硬得的可怕。
莫南泽润润嗓子,冷声道:“不需要道歉。”
素嫣垂下头,一想到他昨晚去陪白锦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睡的,她的心情就变得无比低落。
莫南泽掀开被子下床,“你去洗漱吧,吃过早餐,我送你回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