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是什么人。
眼光毒到从上任到现在，就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没兴趣。”顾宥辞放下酒杯。
他把桌上的车钥匙扔给洛川，眼见两个财神爷都要走了，一圈老板都好话说尽，也没留住，主要是今天顾总看上去很不好惹。
而且看着这么捞钱的项目……顾宥辞一点都不打算参与。
很难不觉得自己被人当傻子，上赶着投钱。
“那这节目还投不投？”
“靠！合同都签了，当时我就觉得被吃了！”
“不至于糊了啊，Star都请来了啊，现在片酬多高啊……”
“你没看到顾总都不想要？！能挣什么？”
“当年Twinkel你们都不投，亿盛分了六个亿知不知道！”
“听命呗！”
全玻璃透视的大堂前，停着一辆不算张扬的跑车。
洛川坐上主驾驶座，看上去兴奋得很。
他东摸摸西摸摸，看上去肖想他哥的爱座好久了，难得拉这辆宝贝出来遛一遛，简直让人爱的想哭，顾宥辞俯身上了后座。
“真把我当司机？”洛川挑眉问道。
“借你开几天。”
“好嘞亲亲欢迎后排入座，空调24度净化器已经打开，回到您的豪宅共计二十公里，您可以随时点……”
“闭嘴。”
顾宥辞浅浅闭上眼睛。
洛川直接比了个“OK”，听到跑车增压的声音，心里默默喊了声爽，然后一个幻影驶入车流中，车身无比流畅。
夜里繁华的市内仍旧灯火通明。
“说真的，嫂子今天好像脸色不太好。”洛川调了调后视镜，“哥，你最近和嫂子是不是吵架了，不会是因为……桑桑姐吧？”
“离婚了。”
“啊啊啊？？？”
洛川在路边猛地一个刹车。
顾宥辞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很难理解？”
“可是你这几年，看起来对嫂子……”洛川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但还是忍不住试探：“你们不会流程都走了吧？”
“不然呢。”顾宥辞冷冷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烦躁，胸口一股堵着的气，上不去下不来，这样的感觉已经从阮予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那你现在……”洛川正想要说话。
叮咚——
顾宥辞感受到手机振动，他看了眼，神色忽然柔和下来，伸手点开——
“你个臭小子，多久没有带我乖乖来了！”
洛川听到顾老太太的话，神色复杂。
是的，三年前顾宥辞和阮予隐婚这件事，之所以顾家父母没有反对，主要是顾老太太实在是喜欢这个孙媳妇儿。
顾宥辞和奶奶发了句什么，“掉头。”
“去哪儿？”洛川不明所以。
“中庭华苑。”
“你什么时候又买房子了？”
洛川本来想问怎么买个这么低档的公寓，结果顾宥辞已经闭目养神，一张脸帅得惊天动地，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不少？
他好像知道，是谁住在那儿了。
回家不到半小时，阮予被窗外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
她洗完澡套了件白色睡裙，吹得半干的发尾还有点湿，但是脸上被热气蒸得红润，好一张美人出浴图，漂亮得过分。
阮予突然瞥到沙发上的外套。
她就着温水吞了颗叶酸，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正准备找手机就听见铃声响起，发现是一串还算熟悉的号码，“喂。”
“在家吗？”
“啊？”阮予没反应过来。
“还有一点事情。”顾宥辞似乎停顿了一下，阮予脑子还在疯狂打转，不知道前夫哥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怕不会崽子都暴露了，然后——
“我在你家楼下，进不去。”
阮予：“……”
顾总还会被普通小区保安拦呢。
第8章 美貌营业中
“这么大雨，我不会要等你到很晚吧？”
洛川看着保安亭肥硕凶神恶煞的大叔，简直抬头望天——车天花板叹息，结果后座顾总神态自若，“谁说我要走了？”
“你和嫂子不是离……”
“雨太大了。”
顾宥辞也觉得自己矛盾，“你可以直接开走。”
不过四五分钟，小区内出现一抹撑着大伞的白色纤影，阮予提着裙角，似乎有点不开心，干净的睡裙被脏雨沾湿。
“叔，开个门呗，是我朋友——”
“哪栋的？”保安见是位小姑娘，声音轻了点。
“Y栋1003。”
阮予出示了业主卡，眼见栏杆前车辆牌子的时候，眉心不自觉抽了抽，心想幸好是晚上没人，这车子停这儿，明天就得被围观。
洛川把车窗摇下笑着喊了声“嫂子”。
顾宥辞见阮予过来，俯身下车，长臂一伸将大伞接过去，朝女孩儿那边倾了倾。
“哥我走了！”
阮予连忙道：“你走了那——”
面前跑车瞬间窜入大道，只剩下身边熟悉的木质香调。
“走吧。”顾宥辞揽住阮予肩膀。
他没有刻意地动手动脚，或许只是怕她淋到雨，阮予意识到这一点后，也没有推开，稍微保持着距离到了家。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阮予一进屋子，无比淡定地将叶酸收起。
心里吓得怦怦跳。
“上次你说邮寄，我让助理问了一下地址。”顾宥辞无意间打量了阮予住的地方，无时无刻透露着女孩子的小心思。
茶几圆滚滚的桌腿、明黄色的窗帘、早上没来及收起的奶白色的餐盘……
是比冷冰冰的别墅好看一点。
“你的外套。”阮予把东西塞进他手里，生怕下一秒自己又要孕吐，然而顾宥辞还算自然地坐下，“谢谢。”
这么客套还要谈啥啊……
阮予恨不得来一套五禽戏冷静一下。
“奶奶让我们过两天回去看她。”顾宥辞接下她递过来的温水，“我想的是，我们确实没有好好通知过老人家。”
“如果可以的话，最后见一面说比较好。”
阮予听到奶奶，一下子被拿捏了。
“好。”
她忽然想起那个可爱的老太太，陪她追综艺，拿着她以前饭圈产出过的应援灯棒，和自己一起看舞台时候，顾老太太总说——
“我们阮阮这么好看的哟！”
“这么多漂亮小姑娘，我们家阮阮最好看！”
“以后奶奶要那臭小子也给我弄张票，我去看乖乖走红毯，让亿盛最好的造型师给阮阮弄，那不得美死他们！”
阮予突然叹了口气。
如果顾奶奶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肯定是最疼她的那一个，不过她连父母都还没告诉，而且离婚证都办了，孩子的事……
突然——
安静的氛围传来轻微的响声。
顾宥辞沉默了一阵，阮予定睛一瞧，发现是顾总胃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呃，我也还没吃，不然……”
“好。”
好什么好我就是客套一下！
阮予走向厨房，想着卧室里凌乱的梳妆台，还有一大堆洗了的衣服没叠，她系上围裙将半只鸡下了清水锅。
加了些料酒葱姜炖煮后，径直进了卧室。
顾宥辞望着她忙碌的背影。
女孩儿身上简单的白色吊带裙，笔直的一双细腿在眼前不断晃悠，她系着棕色小熊围裙，随手扎了一个丸子头，刘海儿被小夹子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