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愣了下,“这个还真没说,等明天和他讨论一下吧。他就算真的要免费给我谱曲,我肯定也不能真的答应啊。”
话音落下,车内忽然就静谧下来了。
透着几分诡谲和没由来的凝重。
霍砚迟的脸色很难看,心里烦闷不已,干脆闭目养神。
再听她说下去,真的会被气死。
秦蔓看他神色不虞,红唇抿了抿,也猜不准霍砚迟的心思,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乖巧的闭上了嘴。
回到宜两居,霍砚迟接到了一个海外电话,脸色一沉,就一头栽进了书房。
秦蔓洗漱完出来,见霍砚迟还没有回房,想着上午霍砚迟今天一整天的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上午摔门而出,晚上来接她的时候,脸色更差,又覆着倦色。
看来是工作上的事情不太顺心。
她觉得霍砚迟挺不容易的,身上背负着是整个霍家的厚望,从小到大,就是按照霍家继承人的标准来长大的。
生活按部就班,不容出半点差错。
就连娶她,也是如此,霍老太太的命令,就如同圣旨一般,连他父亲霍瑞宏都不敢违抗半分。
也是这些多重因素下,让霍砚迟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在性格上,也较为刻板不近人情了些,没有霍慕川半点恣意潇洒之意。
只因,他们兄弟俩接受的教育理念就完全相反。
一个为家族而活,一个为自己而活。
她和霍砚迟看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命运和性格,但在两根平行线上,总有一个交融点,他们不像,却又很像。
或是出于同理心,也或是出于心疼不忍,她下楼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顺带洗了点水果。
在切哈密瓜时,刀子太快,她一不留心,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她的食指指腹,顷刻间,冒出一颗颜色透亮的暗红血珠。
她‘嘶’了声,娇气的皱起秀眉,连忙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
血是没冒了,但手指依旧隐隐有些疼痛。
她将剩下的哈密瓜切好,装到盘子里,连带着牛奶端上了楼。
来到书房门前,屈指敲了敲门,软声问,“我能进来吗?”
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拉开,霍砚迟已经褪去了西装外套和领带,领口处松了几颗扣子,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蛊惑人心的流畅锁骨线条。
脸色一如既往地阴沉。
他愣了下,望着她手里端着的东西,下意识抬手接过果盘,嘴里却说,“你不睡觉,过来做什么?”
“洗完澡出来,看你还没回房,怕你太辛苦,就去厨房给你倒了一杯牛奶和切了点水果。”
秦蔓眉眼稍弯,透着纯粹和明媚。
霍砚迟凉唇抿成一条直线,端着果盘转身去了办公桌,默认让她进来。
秦蔓将门带上,走进去,看桌上铺着很多资料文件。
“这水果我洗得老干净了,你尝尝嘛。”
见他随手把果盘放在一边了,她瘪瘪嘴,还撒娇的把受伤的手指伸过去,“你看,为了给你切哈密瓜,我还把手切伤了。”
霍砚迟拿资料的手一顿,拧着眉,目光落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握住拉过来仔细瞧。
果不其然,上面有一条划痕,碰过水的缘故,表面那块皮略微泛白。
第23章 心疼男人,倒霉一晚上
霍砚迟眸光下沉,松开她的手,起身往外面走。
秦蔓茫然,眨巴了下眼睛。
完球,卖惨失败了。
这口子也不长也不深,除了有一丢丢刺痛感,其实也没什么值得矫情的了。
但他的豁然起身离去,还是让她心底略微有些失望的。
玻璃心有点破碎的痕迹了。
好在她自我的修复能力还算不错,这也是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在她奶奶和哥哥姐姐的强大压力下,培训出来的特殊能力。
在自我消化得差不多时,霍砚迟去而复返,重新坐在了办公椅上。
手里还多了一片创口贴。
“手伸过来。”他音色低沉,语调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来,淡淡的。
秦蔓乖乖把手伸过去,因为恍惚,还伸错手指了,在被他睇了一眼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受伤的食指伸过去。
“家里没云南白药,只有创口贴。”
他将创口贴撕开,对准她那条口子贴上。
秦蔓笑眯眯,“没事,创口贴就够了,反正也不深,过两天就好了。”
霍砚迟把手中多余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内,暗沉的眸子里凝着一道芒静静投射在她娇俏又精致的脸蛋上。
虽不施粉黛,却依旧像个洋娃娃。
“厨房的东西,以后别再碰了。”
“好的。”
秦蔓很领情,“老公真好。”
大约是除了柳婧如,以及她姥爷姥姥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霍砚迟收回视线,神色如常,“没别的事了,就回去睡觉。”
“那你呢?”
“我还有事……”
话还未说完,秦蔓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还顺势坐在他的腿上,贴着创口贴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蹙在一起的眉,娇滴滴的惹人怜,“你别生气了,气大伤身。”
霍砚迟一愣,喉结本能的滚了一圈。
他轻掀眼皮,灼灼的看着她。
心情却有一丝很难言喻的雀跃。
原来,她是在哄他。
见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也不动,眼底和面上的情绪让人很难判断喜怒。
“我困了,想你抱着睡。”
要说,前面霍砚迟还能端着,冷着脸,以示自己对她早上收到霍慕川礼物时表露出来的开心,以及晚上和别的男人介绍自己时,用‘老哥’这样的扎心字眼的表现很不满意,甚至很生气。
现在胸腔里的怒火和郁闷,却已经被她这句软绵绵的话轻易化解了。
最后一丝不虞,也消失殆尽了。
他手掌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才注意到她身上有一股清新却又不甜腻的自然香气。
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他紧绷着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了下来,拖着她的双腿,将她打横抱起,起身时,身下的椅子因贯力,撞在了后面的玻璃上。
秦蔓心惊了下,对上他眼睛时,忽然读出了一些别的情愫出来,她嗫喏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霍砚迟没理会她,迈着大长腿进入主卧。
秦蔓被他放在床上,刚想往被子里钻,小腿被拽住,一抹黑影覆上,唇间的呼吸被尽数夺去。
她呜咽的反抗,手腕被紧紧桎梏在两侧。
他的吻来得汹涌澎湃,不讲任何道理,只管掠夺。
情迷意乱之时,她恍惚间听到男人咬着她的耳垂,沉声引诱,“叫哥哥。”
秦蔓傻眼了。
这是什么变,态啊,她咬牙,眼尾泛红,以为自己听错了,糯声道,“老公。”
“这会知道是老公了?”霍砚迟微微抬头望她,轻喘着。
秦蔓茫然,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心里苦唧唧。
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晚上。
————
不负所望,第二天秦蔓下不来床了。
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夏莉喊她起床。
她在床上挣扎了下,腰间的一阵酸痛,让她差点没骂娘,但把霍砚迟那禽兽骂了个狗血淋头。
夏莉在楼下足足等了三四十分钟才看到她从楼上下来。
见她神色恹恹,精神不济的样子,她笑着打趣,“你这是……纵裕过度?”
秦蔓本能的抬手,但忽然想起可能是昨晚那头禽兽还残留一丝人性的缘故,知道她这几天都要见人,还要录节目,所以,并没有在衣服裹不住的地方留下痕迹。
这点,她真是谢谢他八辈祖宗了。
让她不至于尴尬,更不用费尽心思去遮痕迹。
她打了个哈欠,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豆浆,答非所问,“你怎么过来了?”
夏莉跟过去,坐在她对面。
“赵姨,加一份……”秦蔓扬声。
“不用,我吃过了。”她制止,“我过来两件事,第一问问你昨天和林延合计得怎么样,选的哪首歌。”
“挺好,《归晓》,今天再顺一遍就差不多了。”秦蔓一边吃,一边说,“他还看上了我那首新歌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