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拼命的扒拉着陆缙言的手。
可她们越是这样,陆缙言那火气越旺。
拽不开,杨希也急了,她一咬牙松开了手,目光瞥见茶几上已经空了的酒瓶心下一横转身就抄起了个酒瓶。
就在她打算把这酒瓶往陆缙言脑袋上砸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攥住了陆缙言那只掐着温寻咽喉的手。
“松开!”
清冷的声音在这一团混乱中显得格外有力量。
温寻艰难的抬起那已经快被掐断的脖子看向头顶上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一切非常的不真实。
像是突然从一个血腥地狱掉进了温暖的梦境里。
晃晃悠悠,晕晕乎乎,她得意识都恍惚了,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她没有反应,陆缙言有。
陆缙言抬头,看到陆鸷那张脸的瞬间唇角就扬起了一个冷漠又讥诮的弧度。
“呦,来的可真及时。你俩晚上本来在一起?”
第53章 陆鸷,你有完没完
陆缙言这话里的醋味能淹死一屋子人。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这里面有故事。
所有人都看着他,接着又看看陆鸷。
就连那个正在解救同伴的女人都停下了解绳子的动作抬头看着陆鸷。
黑衬衫,黑风衣,唯有一张脸好看的刺人眼球。
温寻以一种难堪的姿势趴在陆缙言腿上,她想趁着这个大家都静默的机会挣开陆缙言的手,可刚一动,并没有看她的陆缙言就感觉到了。
那纤瘦却强劲有力的五指蓦然收紧,被掐的女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像个小兔子,被凶恶的野兽攥住了咽喉,下一秒就要见阎王去了。
陆鸷眉心微跳,长腿往前迈了一步,手臂稍稍一抬伸手就攥住了陆缙言那只‘魔爪’。
“我让你放开她你听见没有?”
平静的嗓音里携带着明显的怒气。
可是一身反骨的人怎么会听他的?
陆缙言扫了温寻一眼,又看向陆鸷。
“我抓我自己的老婆跟小叔有什么关系?小叔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小叔?
包厢里那几人纷纷瞪大了眼睛。
哪个小叔他们也不知道,但是知道能让陆缙言喊小叔的那肯定是陆家嫡系。
都是大佬,惹不起。
大堂经理瞅了陆鸷一眼,赶紧缩回脖子朝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会意忙解了同伴的绳子,搀着同伴三人就急着溜了。
少了看戏的人,温寻的情绪也平复了一点。
“缙言,有,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小叔叔,他,他……咳咳……是怕咱们这样闹,伤了陆家的颜面。”
她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陆家的颜面?”
陆缙言丝毫没有被说动的样子,他也没看温寻,只盯着陆鸷。
“你到底是为了陆家颜面还是为了她呀?”
那天晚上,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是他心头的刺。
而这根刺偏偏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他怎能忍?
陆鸷见那陆缙言现在还在跟自己扯这些,就是不松开那只兔子,耐性瞬间全无。
眼中冷光一闪,他抬起左手对着陆缙言的脖颈就劈了一记手刀下来。
“砰。”
一声闷响,那前一秒还寸步不让的男人终于吃了站不起来的亏,脑袋一耷拉就昏过去了。
可即便如此,他那只手还死不瞑目,依旧攥着温寻的喉咙。
陆鸷把他拽开,随手捞起了温寻。
温寻被掐的脑子缺氧,起身时头晕没稳住,倒向了陆鸷,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才站稳。
陆鸷睨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转向了杨希。
此时的杨希正瞪大了一双美目在打量这个人狠话不多的男人。
“不送。”陆鸷道。
杨希:“……”
纵使她平时思维跳跃,此时也没跟上,呆在了那。
温寻明白陆鸷的意思,赶紧道:
“小希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
这是让她走呢。
杨希这才反应过来,顿觉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没礼貌,不过看在他一手劈晕了陆缙言,解救了温寻的份上,她没计较,只对温寻道:
“那好吧,我先走了。回去我打电话给你。”
她不想让温寻为难,难得听话的走了。
见妹妹离开,温寻松了口气。
站稳抚了抚被掐到快断气的脖子,她看向陆鸷。
“小叔叔怎么会在这?”
“酒吧老板托人找到我的,他在这胡闹,老板也怕。”
那老板是听晚上在这玩的朋友说的,那朋友说陆缙言下手贼狠,要玩死他的女员工,他不敢招惹陆缙言,又怕真搞出事最后还是他吃不了兜着走,没办法只好托了一圈关系找到陆鸷让他来管管他家这祖宗。
陆鸷刚巧在附近酒店吃饭,就卖了朋友一个人情来这里走了一趟。
哪成想进门就见她被陆缙言掐着。
陆鸷一边说一边就把陆缙言推到了门口。
“送他回去。”
门外,尹风接过了轮椅。
尹风推着轮椅就走,温寻也跟着出来了。
“那我也走了,谢谢……”
小叔叔三个字还没出口,她的胳膊就陆鸷攥住了。
陆鸷稍稍收手将她抓回,同时用脚尖踢上了包厢门。
“小叔叔?”
温寻不解何意,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脖子被掐时间长了,她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陆鸷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脸上那道被皮带梢扫出的红印上,接着又下移到了她纤细的脖子上。
她穿着半高领的薄纱,那里看不出被掐的印记。
可他就不信被那么掐能不疼。
陆鸷抬起手朝温寻的脖子伸去。
温寻现在对这个动作有点应激,没等那手指碰到自己,她就成了受惊的小兔子往后蹦了足足一米远。
“你干什么?”
她捂着脖子,眼里已经升起了戒备。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干什么。”
陆鸷收回手,睨了温寻一眼,转身朝茶几那走去。
到跟前,他弯腰拾起了刚刚被陆缙言丢在地上的皮带。
攥住皮带两头,一开一合,‘啪’的一声震的空气都在颤抖。
“这个滋味好受吗?”
陆鸷侧眸,不无嘲讽。
温寻想起那日在竹林,他第一句话就是:陆家的女人果然都很下贱。
此刻,他心里的想法跟那日是一模一样吧?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为了荣华富贵,能忍受自己老公残疾,甚至能忍受这残疾老公的家暴和虐待。
可他知道什么?
他除了会高高在上的嘲讽她这种小可怜,他还知道什么?
温寻很委屈,委屈到想哭。
但她忍住了,没把这委屈表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