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许意这话刚出口,南月就接到了母亲南轻舟的电话:“小月,晚上在古色天香,霍家定了包厢,我们双方一起吃饭,你赶紧收拾一下。”
“什么!我刚见过霍经年,他什么意思啊!”南月郁闷不已。
“你去见他了?你们说了什么?这次还有双方长辈,你注意点,赶紧回来,我们晚上一起去。”南轻舟催促道。
南许意也听到了,便催促着南月回萧家。
南月骂骂咧咧地离开后,南许意便去画室画设计图,却没想到,竟然接到了傅肆妄的电话。
她本来是打算直接拒接的,可好奇心促使着她接通了电话。
“傅先生,有事吗?”
傅肆妄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喉结有些发紧,往昔的回忆一下子就涌入脑海中,只是想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就好像是许意意还在。
“我有个朋友,女性,想认识你。”傅肆妄出声道:“算是你还个人情,与她见上一面。”
“啊?”南许意有些疑惑。
“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唐突,你还记得我与你提到的那个朋友吗?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位。”他提醒道。
“你是说,让我和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朋友见面吗?”南许意更困惑了。
霍经年明明说,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
傅肆妄是在撒谎骗她出去吗?
“不是,那位朋友已经去世了,是她生前最好的闺蜜,听说你与她长得极像,所以她想认识你。”傅肆妄沉声开口,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也就是说,那位想认识我的女性,是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位生前最好的闺蜜,是吧?”南许意捋清了人物关系。
“是。”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只回答了一个字,尽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但南许意却隐约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
“傅先生,您是想哭吗?”南许意直白地问道。
那头,沉默了。
紧接着,就是“嘟嘟嘟”的挂机声。
南许意惊讶地看向手机屏幕,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捂住了嘴,似乎有些懊恼刚刚的提问,怎么能问一个大男人想不想哭。
只是……
他似乎很在意过世的那位朋友,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呀?
莫名的,南许意把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总觉得此刻的情绪有些怪怪的,说不清,也道不明。
结果一直到很晚,她都没有再接到傅肆妄的电话,也没有再收到他的消息。
直到第二天,南许意有些于心不忍,主动发了微信:【傅先生,昨晚很抱歉,我不该那么说话。】
【这样吧,你说那位朋友的闺蜜想见我,你把她的微信推给我,我和她联系吧。】
南许意觉得,这样的处理方案比较妥当,也可以避免和傅肆妄接触。
她也想见一见那位的闺蜜,对那位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过世女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然而,她一直等到傍晚,都没有等到傅肆妄的回复。
第92章 去医院看他
南许意觉得,傅肆妄恐怕是生她的气了,所以不愿意理会她了。
那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上赶子。
只是,她真的很好奇,那个过世的女生是谁,怎么天底下竟然会有人长得与她一模一样呢?
晚饭期间,南许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南言之察觉到了,他放下筷子,询问道:“意意,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
南许意回过神来,怕父亲担心她与傅肆妄联系,毕竟父亲对傅肆妄的印象很差,于是便否认道:“没什么,在想一幅设计稿。”
“也别那么有压力,你是极有天赋的,素意刚上市就非常成功,足以证明你的能力。”南言之安慰她。
素意这个品牌的名字,是南言之取的。
许素月的素,南许意的意。
这两个女人,是对他最重要的存在。
“爸,虽然现在很成功,但我也很怕江郎才尽,后续要是没有更出色的产品问世,顾客们也会对素意失望的。”南许意说着心里话,她其实心底是有压力的。
只不过,刚刚她走神并不是因为素意的原因罢了。
“我相信我的女儿,可以做得最好。”南言之握住她的手,眼底都是欣慰。
不过,南言之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那个傅肆妄,没有再来骚扰你吧?”
南许意的手突然一抖,筷子就落在了地上,她赶紧低头捡起筷子,一旁的佣人接过,忙去帮她换了一双。
“没有。”南许意摇了摇头,有些心虚,又问道:“傅肆妄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可怕吗?他真的杀过人?”
“我听说,他前妻去世和他脱不了干系。”南言之并不希望南许意执着于傅肆妄的事情,以免她想到些什么,便立刻转移话题:“小月的婚事定了。”
“我知道,小月有些不高兴,我昨天和她去见过霍经年。”南许意点点头。
昨晚萧家带着南月去和霍家人吃饭,南月晚上还给她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这婚事恐怕退不了了,霍家那边已经连婚礼场地都定下来了。
最主要的是,霍家主母,也就是霍经年的母亲,对小月特别的好,搞得小月连退婚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了。
“你觉得怎么样?”南言之问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不是小月醉酒糊涂,我也确实不赞成她与霍经年结婚。”
南言之知道,霍经年与傅肆妄是关系极好的兄弟。
一旦南月与霍经年结婚,那必然意意一定会和傅肆妄再有接触。
南言之担心的是这个。
不过,他已经打算在自己六十寿宴那天,就公开意意的身份,他总不能一辈子让意意藏在南家。
到时候若是熟人认出来,但意意已经全然不记得以往的事情,他这一年来一直灌输她在南家长大的记忆,只要意意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那别人就只会认为自己是认错人了。
“是啊,小月这回真的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她也没想到她看上的帅哥,刚好就是霍经年。”南许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或许,这就是小月的命运吧。”
“也或许,他们是有缘分呢。”南许意又微微笑了起来:“希望霍经年能对小月好一些。”
……
南许意晚饭后陪父亲南言之散了一会儿步,便回房了。
泡完澡后,她突然接到了南月的电话:“姐,你把傅肆妄怎么了?”
“什么?”南许意不明白。
“霍经年跟我说,傅肆妄被你害得进医院了,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你和他之间有什么矛盾啊?”南月好奇万分。
“傅肆妄进医院了?他在哪个医院?”南许意突然一阵心慌,焦急地脱口而出。
“在瑞恩医院,我也在路上,霍经年非让我陪他一起过来探望,还说我是他的未婚妻,以后有什么事我得跟着他一起出面。”南月一边瞪着霍经年,一边朝着南许意抱怨。
“我没有对傅肆妄做什么,那我也过来一趟吧。”南许意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外走。
今天一整天傅肆妄都没有回复消息,竟然是住院了。
可是,霍经年对南月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她害得傅肆妄进医院了?
她什么都没有做,而且,宋清当时也只是打了他一拳,肯定早就没事了。
不可能后遗症到今天才复发吧。
反正小月和霍经年也过去了,她过去看一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她要确认一下傅肆妄的情况,以免霍经年把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
……
半小时后,南许意到了瑞恩医院,便给南月打了电话。
南月正在大厅等她。
见她过来,南月迎了上来:“姐,我刚去过病房了,我带你去。”
“傅肆妄怎么样了?霍经年为什么说是我害的?”南许意立刻问道。
“我也不知道,霍经年说是你害得,我还想问你的。”南月也一脸惊讶,又道:“傅肆妄看上去脸色很差,整个人很虚弱的模样,有点病入膏肓的样子。”
“啊?这么严重?”南许意吓了一跳,心脏跳得很快,好像是紧张和担忧的情绪混杂着。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病房。
南许意走进去的时候,傅肆妄正靠在床背上,与霍经年在闲谈什么。
他的脸色很憔悴,有些苍白,双眼红肿无神,尤其是嘴唇,毫无血色,与她第一次在拍卖会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傅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南许意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脏有些刺痛,一抽一抽地疼,眼睛也泛酸,好像有点想哭。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她是在同情傅肆妄吗?
好像又不是,不是同情。
是一种难过,但又不仅仅是难过。
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复杂和焦急的情绪?
“没事。”
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道出这两个字。
似乎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南许意心里的那种刺痛感,仿佛变得更加强烈了。
“南小姐,昨晚下大雨,阿妄淋了一夜的雨,这才病倒了。”霍经年开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