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叮”得响了下,他下意识拿起,瞥了眼。
小宋:【王总,您不是说来接我吗?我没会员,保安不让我上二楼。】
王褐脑子轰得一声,察觉到不对。
跟前这姑娘,是在上二楼的楼梯上遇见的。
那定然也是会员名单上的人。
可他方才分明问了是不是姓宋,她说是。
他颤颤巍巍,甩开拉着自己的小明星,跌跌撞撞朝池深走去。
音量放得极低:“池少,这位是?”
池深笑了下,目光鄙视地瞥向谢卿淮:“这位方才才同你说过,是谢总的太太。”
“你好。”
宋酥酥努力挣扎两下,没能从谢卿淮怀里挣扎出来,不好意思地同几人点头示意,“我姓宋,宋酥酥。”
圈子里认识宋酥酥的人不少,但大多是女眷。
很少有人会真的去关心一个父母双亡的姑娘。
王褐不认得她,却也知道谢太太的含金量,顿时五雷轰顶。
他这是当着谢太太的面,公然给谢总搭桥介绍女伴......
还介绍到本人身上去了......
坟墓远远地朝他招手,他手脚并乱,磕磕巴巴回应:“谢,谢太太,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这......”
他想到点什么,猛然回头,瞪了乔霜一眼:“带他们出去。”
乔霜也是头一回在局上碰到正主来捉奸,面色登时有两分错愕难看。
若遇到心眼小的,吹吹耳旁风,怕是被封杀都有可能。
更何况......
她略有两分不舍地瞧了谢卿淮一眼。
那些肥头大耳的油腻老总见多了,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
更别说他权势滔天,若真能攀上,未来前途无量。
“没关系。”
哪知宋酥酥率先出声,漂亮眼睛弯起来,“来都来了,就在这里玩吧。”
几人一愣。
特别是王褐与乔霜这两个心眼多的,额头无端冒了层汗。
该不会话中有话,准备折磨他们吧?
只见宋酥酥轻拍两下掌心,门被人推开。
两人心脏骤停,就见一溜烟西装笔挺的侍应拿着各类酒和杯子进门,摆放上桌,后头还跟着位钢琴家。
都说Moon的消费没有上限。
什么年份怎么珍贵的酒都能找到。
王褐辨认出其中种类,手指都泛哆嗦。
这些价值,可不是大出血就能解决的。
乔霜跟着愣了下,脸色铁青。
总不会......还要分摊到她们头上吧。
然而下一秒,宋酥酥攥紧拳头,小腿乱晃,豪气十足:“今晚消费,我买单。”
第29章 一公里
王褐泪眼婆娑,一众小明星眼睛都直了。
这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就能解决的东西。
一时间话卡在喉咙里,显然都被她这乖顺模样和豪横手笔的反差感给惊住。
反倒是谢卿淮唇边轻哂,有两分不爽。
都绿到头上来了,她还半点醋不吃,在这里宽容大量地撒金币?
他强硬搂住宋酥酥的细腰,捋顺她裙摆,起身:“回家。”
“还没喝酒呢。”
宋酥酥惊呼一声,双脚勉强落地。
她疑惑地扫了谢卿淮一眼,踮起脚尖,似是觉得还够不太着,拽住人衣领往下扯了扯。
扣子毫无预兆地崩掉一颗,男人衣襟微敞,露出冷白肌肤和深刻锁骨。
惊愕抽气声此起彼伏。
众人默默别过头。
宋酥酥无所察觉,只知这样说悄悄话更方便点,压低声音问:“我这样,是不是很给你长脸?”
谢卿淮:“......”
长不长脸他不知道,反正清白快没了。
他冷脸将衣领扯回去,收紧衬衫,轻拽住她手腕,远离自己的衣服:“嗯,很长脸,但是我困了。”
“这么早?”
宋酥酥瞥了眼他手上腕表。
十一点半。
她思考了下,乖乖说服自己:“你还在倒时差,确实要困了。”
池深嗤一声。
神他妈的倒时差。
他和谢卿淮年纪相仿,从小就认识,表面浮浪,却在圈子里是难得的知心朋友。
平日来来往往,也算看着宋酥酥从一寡言少语的小萝卜头长成如今翩翩少女模样。
得亏谢卿淮下得去手。
呸,人渣。
他站起身:“正好,我也累了,你们玩,我们先走了。”
三人走得突然,门关上后,钢琴声悠远飘扬,起起伏伏,正如包厢内众人心情。
王褐半点摸不着头脑,不确定今晚这局到底是成是败。
说成吧?半句好话还没说上。
说败吧?谢太太她又挥金如土,狠狠地招待了他们一番。
难不成是个警告?
警告他们别再对自己老公动歪心思?
果然,谢总的太太,又怎么可能真的单纯。
这样一想,王褐不敢再留,抓了两个负责人抽身就走,哪还顾及得上这几个小明星。
乔霜几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嘟囔:“这不是作弄我们吗?”
“白瞎我这几日求经纪人了。”
一看就是没见过大风大浪,没被牵连就谢天谢地吧。
乔霜嗤一声,拎起包准备离开。
听旁边小姑娘阴阳怪气道:“乔霜姐,你很不甘心吧?谢总可没这么好拿下,你看到他太太了吗?漂亮死了。”
这圈子里多的是恶意,乔霜懒得理会,淡淡扫她一眼,记住这个人就往外走。
刚一拉开门,外头候着几个侍应,手中皆拿了精致的礼盒。
“这是谢太太送给几位的礼物。”
为首的徐经理微笑道,“打扰各位雅兴,她深感抱歉。”
礼盒里是瓶年份久远的酒,价值不菲。
转手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几人悻悻接过,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怕不是警告她们,不该碰的人别碰?
果真心机深重。
几个小明星走得飞快,侍应瞥了眼包厢内没怎么动过的酒,问:“这些该怎么处理,太浪费了吧?”
“不浪费。”
徐经理笑眯眯道,“老板说了,剩下的,拿去送给楼下那群渣男的朋友们喝,就说是她请的。”
侍应眼睛一亮:“是,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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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心机深重的宋酥酥正眨着那双莹亮眸子,车窗按到最下方,脑袋懒洋洋搁在前座靠背上,重重地拍了拍池深肩膀:“池深哥哥,你也学坏了。”
气息绵绵带着点热气。
咬字不甚清晰,有两分腻人的甜味。
后座另一边投来的视线过于冷冽,池深肩膀被拍得发麻,僵了僵,哭笑不得地躲远点:“酥酥,你是不是有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