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归手指轻轻捻着她的耳垂,无奈低哄着:“礼礼,听话。难道你还想这样疼一回?”
即使姜若礼受得了,他也受不了了。天知道今天在会议室听到莫特助说姜若礼在家晕倒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可是,中药真的很苦啊!你这辈子还没尝过中药吧?”
裴子归顿了顿,他从小身体就好,还真没尝过。
“要不,我陪你喝?”
听到男人试探性的退步,姜若礼眼底闪过几分狡黠:“你又没有痛经,陪我喝干嘛?要不你就别去找人家老中医了,我这不是偶发事件吗?”
“不行。”
裴子归拒绝地很果断。
“听话,实在苦的话,我让医生给你加几方调味的药。”
只不过裴子归也没想到,等到这中药真熬出来了,第一个舍不得姜若礼吃苦的,是他自己。
*————*
港城,海悦湾1号。
园丁正在修建花园的景观树,女佣们进进出出,忙着各自的工作。后厨,主厨正在准备今日的午餐。
自从黎先生带了个女人回来后,每天的餐食他都要亲自看过,只为了那位沈小姐能吃得开心。
听说沈小姐只会在这儿待一阵子便会返回江城,可黎先生却每天派人把各种衣服首饰往海悦湾1号送。
但美人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来了这么两天,就没见她带过什么首饰,除了腕间那只特别的玉镯子。
港城的气候很舒适,沈知嫣今天从一醒来就心情不错,只因为黎彦舟答应了自己下午会带她去医院看外婆。
外婆自从被专机接来港城接受Patrick博士团队的治疗后,虽然时常会电话联系,但祖孙俩还没有面对面见过。
沈知嫣特地换了条水绿色的旗袍,上面绣着一朵朵精致的白山茶。
这条裙子是她在衣帽间发现的。这两天黎彦舟像疯了似的送衣服过来,她觉得大费周章,穿都穿不完。
可黎彦舟却像没事儿似的,淡淡道:“无妨,穿不完就扔在这儿,以后来了也能穿。”
此刻,上午的阳光正好,不冷不热,洒在身上微微发暖,舒服极了。
沈知嫣坐在花园的小桌边惬意地饮茶,欣赏着周遭的风景。
“饿了吗?午餐快好了。昨日见你喜欢吃那天鹅酥,今天特地让主厨做了。”
黎彦舟给沈知嫣单薄的旗袍上盖了件薄针织外套,“虽说港城没有江城冷,但也要注意。”
沈知嫣又抿了口茶,笑意浅浅:“知道了。我们是下午去医院看外婆吗?”
阳光照在女人脸上,镌刻出柔和的五官和精致的脸庞,侧脸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俏皮地滑落在脸侧。
黎彦舟腾出一只手,修长手指将发丝挽到女人耳后。结束一切,他还坏心眼儿地捏了捏沈知嫣的耳朵。
“耳朵怎么这么红?昨晚我咬太重了?”
沈知嫣当即涨红了脸,嗓音娇柔羞涩,“你别这样口无遮拦,万一被别人听去了。”
黎彦舟在她身旁落座,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沈知嫣,柔声安抚道:“放心,她们不敢。”
说着,眼皮轻轻掀起,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眸子,转瞬之间变成了锐利的一把剑,警告着周遭好奇窥探的目光。
还想吃瓜的佣人忙不迭低下了头,继续忙活手中的事。
“黎先生,黎二爷来了。”
周助看了眼沈知嫣,低声提醒道:“已经下车了。 ”
闻言,黎彦舟揉了揉沈知嫣的脑袋,低沉的嗓音染着几分柔情:“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菜?”
沈知嫣是知道这个黎家二叔的。不仅是姜若礼的科普,主要还是黎彦舟从来没有刻意避开过她。有时候晚上讲电话,沈知嫣多少也听到点什么。
虽然不懂商场的弯弯绕绕和黎家的内斗,但她知道,黎家二叔,不是好人。
沈知嫣下意识抓住黎彦舟的手指,顾盼生辉的杏眸闪过担忧:“那你呢?”
“我是说,你下午还陪我去看外婆吗?”
黎彦舟挑眉凝视着女人,唇边染着无法压制的淡淡笑意,“那是自然。去里面等我,顺便去酒窖帮我挑瓶酒。”
沈知嫣点了点头,“要放冰桶里吗?”
黎彦舟喉结微动,转瞬扣住沈知嫣小巧的下巴,无法抑制地落下一吻,轻声细语:“怎么这么乖。”
沈知嫣红着脸落荒而逃。
黎二叔刚拄着拐杖走到花园,就看到一个女人的娇俏身影。苍老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黎彦舟这里,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二叔,再看的话,我不介意替您的眼睛也做个小手术。”
森冷的声音响起,显示着男人此刻的不悦。
第82章 不知去向
黎二叔的脸上瞬间闪过几分掩盖不住的阴鸷,皱巴巴的手紧握着龙头拐杖。
这条腿,就是黎彦舟这条狼崽废掉的。可惜没证据,只能作罢。
瞟了眼沈知嫣已经被佣人带回去,黎彦舟才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不知道二叔特地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彦舟,果池港的事,是你干的?”
黎彦舟淡漠地睨他一眼,幽邃的冷眸毫无温度,他勾了勾嘴角,笑意不打眼底。
“二叔何出此言,港口的标是江城的裴家中的,这么大的锅,我可不敢接。”
黎二叔咬牙切齿,语气带着怒意:“外人谁不知道你黎彦舟和裴子归的勾当!你现在动我码头的生意,是想让我手下的人喝西北风吗?”
自从黎彦舟顺利坐上黎家家主之位后,黎二叔的羽翼这些年已经被削弱得不成样子。
现如今,仅存的码头也被动了。这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好过。
当年,要不是这小子命大, 这黎家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黎彦舟抬眸,似笑非笑的黑眸冰冷危险,“二叔,青天白日的可不能污蔑人啊。码头的生意我既然交给你打理,那便不会反悔。能和裴家合作,是双赢的好事。除非……”
男人幽深的眼睛猝然变得更冷冽了几分,蕴含着锋芒四溢的警告:“除非,二叔是在其中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
黎二叔混沌的瞳孔猛的紧缩,否认道:“血口喷人!”
黎彦舟冷笑一声:“没有就最好。二叔年纪大了,以后就不用特地上来一趟了,有事可以联系周助。我就不留二叔吃饭了。”
逐客令下,“周助,送客。”
黎二爷吃了闭门羹,不甘心地盯着转身离开的男人。视线落在桌上,黎彦舟方才喝过的茶杯上印着一抹淡淡的唇印。
“贤侄这是带女人回港城了?”
黎彦舟骤然停下脚步,回头,阴鸷的眼眸染上了肆虐的杀意,森冷漆黑的眼睛不带任何温度地瞥向他,语气中翻滚着骇人的戾气。
“二叔若是把主意打错了地方,大可以试试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命大。”
一旁的周助语调温润有礼,却带着一丝微妙的挑衅:“二爷,请吧。”
回到餐厅的时候,黎彦舟一看就看到女人纤瘦的背影,眼底的戾气瞬间散尽。
“都下去吧。”男人挥了挥手,厨房的佣人们都退了出去。
沈知嫣正拿着两瓶酒打量,满眼纠结,见他回来,嗓音柔柔:
“你回来啦,我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瓶。”
黎彦舟从她手中接过两瓶红酒,随意放在桌上,“哪瓶都行。拿这么久手酸不酸?”
他直接抱着沈知嫣坐了下来,细腰抵在着桌沿。黎彦舟抓起女人扣在胸前那细软白皙的手指轻轻揉捏,“很开心?”
沈知嫣的确很开心,黎彦舟回来吃午饭了,这就说明下午他会陪自己去看外婆。
她轻咬着唇,试图缩回自己的手,可黎彦舟紧扣着,就是不松。沈知嫣没法,只好放软了语气:
“黎彦舟。”
黎彦舟拍了拍她的腰臀处,声线沉缓,像是有意而为之:“嗯?嫣嫣想说什么?”
明明还没喝酒,可他的眼神却温柔地要命,像是溺在一杯醉人的红酒中。
“我饿了。”
女人的声音绵软缱绻,叫人心都软了去,还带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轻而易举就能勾起男人内心深处的恶趣味。
“怎么这么娇?要不要我喂你?”
“不要,你放我下来。”
黎彦舟按住沈知嫣扭动的身躯,眼眸渐暗,嗓音里多了几分克制:
“下午还想让我陪你去见外婆的话就乖乖地别动,不然,我们可能要在房间里待一天了。”
“……”
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沈知嫣当即就听明白了男人的言外之意。况且,不可忽视的东西也无法让她视若无睹。
“张嘴。”
黎彦舟夹起一块天鹅酥放到沈知嫣嘴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见女人听话地张开小嘴,红软的小舌也随之出现在视线中。
喉结无法控制地上下滑动。
天鹅酥顾名思义,是一只天鹅的造型,一口吃不完。沈知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黎彦舟便摊开手心替她接着不小心脱落的酥皮。
见女人水涟涟的杏眸微眯,表情愉悦,黎彦舟勾起嘴角,“这么好吃?”
沈知嫣点点头,“你尝尝?”
“好,尝尝。”
一只有力的大掌扣在脑后,直接将沈知嫣压到了胸前。漫长而缱绻的亲吻落下,双唇紧贴。没过多久,男人敲开门缝,心满意足地触碰到了窥探已久的软舌。
扫荡,交缠,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