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也没藏,大大方方展示给颜希看,但也没说出霍温庭的存在,“就是家里人给我买来戴着玩的,挺好看的吧?”
颜希轻轻皱了下眉,“好看,不过容易给人造成误会。”
时商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拍戏我就不戴了,平时戴着玩玩。”
颜希警醒她,“我们混这行的,可不能轻易谈恋爱。”
可她不谈恋爱。
她是直接结婚。
时商笑了笑。
吃完饭两个人就分开了,住的酒店不一样,时商看着颜希的保姆车开走她才上车。
阿诚问,“少夫人,现在回酒店吗?”
“回吧。”
时商倚靠着座椅,侧头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低眉间,所有情绪都被掩藏。
第二天正式拍摄。
时商的戏份徐导亲自操刀,前面都是她和男二的戏份。
男二是位新人,长相俊秀,身高190,有几场镜头不太好,徐导要求重拍直至满意。
一个上午的拍摄过去,进度缓慢。
演员休息,笑笑拿着保温杯过来,开了盖递给时商,“商商喝点水。”
时商喝了几口。
笑笑又把手机递过来,“你的手机在一小时前响了好几次,你看看吧。”
“好。”
时商拿着手机回到保姆车上,看着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觉得有些眼熟。
记忆回笼,时商皱起了眉,号码不是别人,正是时屹。
时屹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有病。
时商没理会,回到主屏幕时才看到短信箱有几条未读消息。
点进去。
无一例外都是时屹发来的。
【接电话】
【心虚不敢接我电话了是不是】
【时商你真是好样的】
还有苏怀玉的,【时商,你就算再恨我们,你也不能这样对你二哥啊!阿野和你大哥都失去了事业,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对你二哥下手?】
时商一阵莫名其妙。
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时屹被赶出他任职的医院了。
以他的履历完全能去到更好的医院,可是京城所有医院全都统一口径不要时屹这个人,都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是霍温庭的手笔么?
把时屹赶出京城。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拉回时商的思绪。
时商垂眼去看,手指点了接听键。
时屹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沉沉怒意,“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时商你这么搞我。”
时商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笑了笑,“怎么,你这就气急败坏了吗?”
时屹,“时商你真毒!”
时商看着车外,声音不冷不热,“我相信时医生不管到哪里都能做一位好医生。”
“这就是你的态度?”
时商笑容一敛,清冷的声音彻骨冷,“那你觉得我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
时屹冷漠的声音裹挟烦躁,“你有什么冲着他们去,凭什么把我赶出京城?”
“凭你比不上霍家啊。”时商凉凉的笑,比他还冷漠,“我现在就是以权势压人又如何,这些全都是在你们身上学来的啊,我做的都不及你们万分之一,在你不惜达到目的来接近我时,你不就该考虑到今天的后果了么。”
时商听到电话那头时屹喘着粗气的声音,笑了,他很生气吧,可生气也没用。
权势这东西顶了天了,有些人穷极一生都触碰不到,再高傲的身骨也会被压弯。
“果然是姓时的。”时屹突然笑了,沉沉冷冷的声音,“你身体里永远流着时家的血,我们都是一样的,时商,你就是恶毒,冷漠,我们都看轻你了。”
第243章 我想弥补你是你不要
“不。”时商也跟着笑,吐词清晰,“我和你们永远都不一样,毕竟你们现在都是丧家之犬,可我不是哦,我会将你们甩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就像现在,你只能被迫离开京城,可我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啪!”
剧烈的声音传来,电话直接中断了。
时屹踩上早已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鞋子狠狠碾下去,表情透着罕见的阴狠。
苏怀玉站在他房间门口,第一次看到时屹这副样子,“阿屹。”
时屹抬起眼,眸光猩红,“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
苏怀玉也委屈,“怎么怪到我身上?”
时屹遏制不住身上的怒意狂躁,嗓音粗粝,“现在你还想让时商回来吗?”
“我……时商到底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做?”苏怀玉这时候也会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时屹情绪阴冷,“她就是一个疯子!”
“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我去求时商吧。”
时屹嗤的一声笑了,带着几分不屑,“你在时商眼里算什么?你去求时商?有用?”
苏怀玉脸一阵青一阵红,“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妈,你别再自以为是了!要是时商刚回到这家里来你们不是那样的态度,我们时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时屹将地上的手机踹飞,躁闷席卷整个心头,“全都他妈自作自受,现在换你们去求时商,是不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时屹绕过苏怀玉,头也不回的离开。
时野站在走廊,听完了时屹的话,跟苏怀玉两两相望,却相顾无言。
死寂萦绕四周。
往日辉煌的时家,现在落败成了一片废墟,他们连活下去都看不到希望。
时野朝楼下看去,只看到时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个家,好像就这么散了。
“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报应吧,妈。”
苏怀玉声音颤颤,“算了算了,我不奢求时商回来了,阿野,我们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吧。”
可是日子还会变好吗?
似乎好运到了头,再也难以写完满两字。
-
半个月后。
时商在剧组拍完戏遇到了时烬。
她就知道在这圈子里总会遇到时烬。
天气逐渐冷了,时烬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还是那个风流俊美的时影帝,可他却比往日更加沉寂,缺了光芒,在他身上能看到几分阴郁的情绪。
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
时商冷漠地看他一眼,不带情绪地绕过他就要离开。
时烬目光追随着她,她的侧脸好美也好冷,时烬觉得今年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
“时商,二哥不久前离家京城了,妈生病住了一回院,阿野一直在陪着她,大哥一心想东山再起,可路全都被堵得死死的,你的恨意至此能抵消了吗?”
时商脚步停也未停,可时烬知道她能听到,他继而说,“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也想弥补你,是你不要……”
她不要,他有什么办法。
他还能怎么做。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时商也还是冷冷的,是不是很熟悉,他曾经也是这样的。
如今不过是调换过来了而已。
时商终是停下脚步打断他的话,“我时商不需要靠你们,我该还给你们的都已经还清了,你没必要跟我说时家的事情,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们永远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才好,可你们到现在仍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呢?”
“时商——”
阿诚快步走来挡在时商和时烬中间,面无表情的脸阴戾吓人,眼神是冷的。
“少夫人,您没事吧?”
时屹表情很臭,他难道是什么豺狼虎豹,他能对时商做什么,这大块头向来对他充满敌意。
时商的保镖就跟她一样。
“时商。”时屹很无奈,“不论如何家里人都得到了该有的下场,你也应该……”
时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下场?你现在不是在我面前好好站着不断骚扰我么?”
“骚扰。”时烬气笑了,“时商,你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
“不对么?”时商不咸不淡的反问。
让少夫人被惹生气是他的错,阿诚真诚地问,“少夫人,需不需要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