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缱感觉到徐长卿探究的眼神:“施老师,怎么忽然来南京了?你不是一直和薛总……”
施缱抿了抿唇,片刻后才说:“在荆州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很喜欢南京,打算重新开始。”
她没提到薛砚辞,但她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切,都结束了。”徐长卿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次,然后长“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不禁更灿烂了:“结束好啊,结束就意味着新的开始,施老师,我要先恭喜你。”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翟开津,笑着说道:“开津,你怎么不提前恭喜我们?”
施缱的脸色难看。
徐长卿说的是“我们”,指的应该就是他和施缱。
看他这样子,在施缱和薛砚辞分手后,他对她是势在必得了。
而且,他这一句话,同样也将翟开津出卖。
为了拿到现在正在谈的那笔业务,他才答应了徐长卿,将施缱约出来。
他以为徐长卿应该不会那么没品的将他供出来。
可谁知道,这个徐长卿,完全不顾及他的立场,他可是刚刚得到施缱的一点改观。
施缱其实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还以为翟开津已经改过自新了。
没想到啊,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内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213章 就像当初,你的下场一样
“徐总,我不知道你在恭喜什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施缱抬起脸,冲着徐长卿冷冷一笑。
徐长卿挑了下眉:“自从开津出狱后,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他好不容易才搭上我这条线,目前在谈的这个项目,对他而言很重要,我要不要给,就看我的心情了,施老师,你要是有心帮忙开津,还是要……”
没等他说完,施缱就腾地站起身。
她咬着牙,瞪了翟开津一眼,空气里仿佛在一瞬间陷入寂静。
她对着徐长卿开口说:“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并没有要帮翟开津的意思,我和他既不是朋友,我也没有任何义务要帮他促成他公司的业务,今天,不仅是他找错人了,你也一样!”
说完这番话,她就拿起旁边的包,转身离开了餐厅。
想不到,她都跑到南京来了,还要重新被卷入这种尴尬离谱的漩涡中。
才刚走出去,身后就听到了脚步声。
她能猜到是谁,头也不回。
可对方还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施缱,如果你帮我谈成这笔业务,我可以给你分红,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就当赚个外快了……”
“翟开津,你要不要脸?”施缱忍无可忍的一把甩开他的手,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巷子里,冲着他咆哮:“经过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改变了,以为你真的因为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感到愧疚,没想到,你是一点都没改变,相同的事情,以前你不是没做过,那时候你是拉着我去陪薛砚辞喝酒,这一次,又拉着我来讨好徐长卿,难道我欠你的?你是不是有病?”
周围路过的人,时不时朝着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落在翟开津的脸上。
他也很难堪,但又忍辱负重的样子。
他带着几分祈求的看向施缱。
面对施缱的怒火,他既不反抗,也不辩驳。
只是等她发泄完之后,才开口说:“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但我……也是无可奈何,白手起家不容易,我只是想尽快翻身,施缱,就算我求你,你帮帮我……”
施缱觉得自己真是无语了。
只要遇见翟开津,似乎就没好事。
她想做到宽容大度,释怀前程往事,不纠结于那些不堪和过往的痛苦。
但她的大度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这一刻,她也只能感叹一声到底还是自己太年轻。
不明白人心的险恶,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和翟开津多说。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不论是你的事,还是徐长卿的事,我都不想参与。”施缱顿了顿:“对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在荆州的时候,徐长卿对我……不能说追过,准确来说他只是想睡我,不过那时候碍于薛砚辞,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我和薛砚辞分开了,他要是对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来,我第一时间就会报警,就像当初,你的下场一样!“
翟开津的脸色煞白,像是哑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是怎么坐牢的,才刚出来没多久,肯定不会忘。
施缱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回家后,进到浴室,泡了个澡。
在浑身都是白色泡泡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想,转眼她来南京也快一个多月了,一直在休息,在玩,或许也是时候该找点事情做了。
……
一个星期后的上午。
她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穿了一条淡蓝色的无袖长裙,去了南京市的一家私立艺术培训学校面试。
早在三天前,她就投了简历。
对方在看了她的工作经历后,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了回复。
她更加没想到,这次面试结束后,才刚走出校长办公室,竟然会看到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
“施老师,是你?”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
施缱转过头,就看到了冯鸦九。
第214章 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吗
冯鸦九是为了工作才来南京出差。
他正在和客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却见到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冯律师?”施缱也很诧异。
冯鸦九眼里带着惊喜。
他上下打量了施缱一眼,才说道:“听说你来南京了,还真是……好像瘦了一点吧。”
说最后一句时,他似乎是自言自语。
施缱离开时,是抱着要离开伤心地的想法。
可如今在他乡,又遇上老友,她还是觉得挺开心。
冯鸦九当天就要坐上飞回荆州的飞机,他和施缱都没时间多聊几句。
回去后,他先是回律所办一点事。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才想,自己在南京遇到施缱的事,无论如何得告诉薛砚辞。
……
翌日上午,冯鸦九找了个时间,去了薛氏集团。
薛砚辞正在写东西。
冯鸦九敲门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他仍低着头。
偌大的办公室,大部分时候薛砚辞都是一个人,但从来没有哪一刻,竟然让冯鸦九有种,他孤零零的,有点可怜的感觉。
薛砚辞可怜?
在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冯鸦九很快就嗤声笑了。
他是在笑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
薛砚辞啊,怎么会可怜?
“笑什么?”薛砚辞听到动静,才抬起了头,冷冷问了一句。
“没什么。”冯鸦九若无其事的在薛砚辞桌对面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和你说件事,这次我去南京,碰上施老师了,她去一家培训学校面试,看样子是想在那边重新生活了,从今以后,你们可就是分隔两地了……”
“那关我什么事?”薛砚辞声音淡淡的,说完后,又继续低下头去。
好像对冯鸦九和他提起施缱的近况,完全不感兴趣。
上次他去找梅女士下棋,梅女士就一直心不在焉。
薛砚辞很快也看出了端倪,询问是怎么回事。
梅女士笑得有些勉强,后来还是说了。
她说最近有个年轻女孩子向她咨询感情方面的问题:一个女人,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吗?如果在已经有男朋友的前提下,又和别人做了,是不是就代表这个女孩子很放荡,不是个好女孩?
梅女士说:“我看她很苦恼的样子,就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但她那个样子,分明是已经发生了。”
“她应该是实在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才会想来和我倾诉。”
“她和我说这些,应该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宽慰。”
“但我又该怎么将‘出轨’说得温和一点,更清新脱俗一点?砚辞,你说我该怎么安慰她?”
……
在薛砚辞在失神,冯鸦九就略微凑近了一些。
看着他不动声色,却也实在算不上好的脸色,开口问:“真的不在意了?你和施老师,就这么算了?”
薛砚辞合上手里的文件,站起身,很淡的说了一句:“本来就是玩玩,她的事,已经和我无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冷若冰霜的神色,仿佛不带任何的思想感情。
施缱去了南京这件事,早在一个多月前,余秘书就和他说了。
余秘书在机场遇上了舒由仪,听舒由仪那意思,施缱是因为在荆州受了情伤,和薛砚辞分手,才去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