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不允许薛砚辞的名声出现这种污点。
她转过脸,将矛头转向了施缱。
施缱才刚松一口气,接下来迎接她的就是薛夫人劈头盖脸的质问:“这条项链,挺贵的吧,据我所知,起码要一百多万,施老师这段时间是中彩票了?还是,凭着自己的美色,遇到了一个愿意为你刷卡支付的人?”
薛夫人冷笑:“除了弹琴,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业务在经营啊?”
就差直接说她做的是皮肉交易了。
在场的,懂的人都懂。
施缱听到耳边传来隐隐的低笑声:“一百多万的项链,不便宜哦……这得卖多少次?”
“人家就长得好看,换成等价钞票而已,这也不能说不是生意……”
反正施缱没背景,没身份。
于是这些人也就跟着见风使舵了。
对施缱的态度,轻蔑且轻佻,不拿她当回事。
施缱紧紧咬着唇。
刚才已经被薛砚辞骂过是“鸡”。
多么羞辱人的话,现在又被这些人奚落。
她觉得心里特别难受。
那种坠坠的委屈感,让她觉得再也支撑不下去。
“薛夫人,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有些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存妄想!”
“永远不会!”
永远,她说的是永远。
第24章 烟瘾变大了不少
薛砚辞眸光阴冷的抬起眼。
施缱已经抬脚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她是直到走出了薛家大门,才想起来抹眼泪。
刚才是在大脑空白时,才说出了那番话。
可能有些冲动,但绝对是她自己的真实心理。
刚才出来的急,等到夜风吹拂过她的脸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外套还落在屋里。
可是眼下这情景,她也不能再回去取了。
她抱紧了自己,希望能抵御此刻的寒冷。
忽然,肩上多了一件大衣。
施缱回过头,竟然看到冯鸦九。
“施老师,要不要我帮你打辆车?”
今晚,两次帮自己忙的,都是冯鸦九。
施缱挺感激的。
刚才她站在大门前,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现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冯鸦九看到了,上下摸自己兜,翻出了纸巾,递给施缱。
“谢谢。”她接了过来。
然而刚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翟开津!
大门前的落地灯,光线明亮。
施缱能看到男人的脸色憔悴,胡子也没刮,一身落魄的模样。
风将他的头发吹乱,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施缱:“……翟开津?”
冯鸦九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他哦了一声,说道:“翟先生已经找了薛总一个星期了,薛总一直不见,没想到竟然找到这里来。”
“翟开津怎么了?”
施缱只记得薛砚辞之前撤了他的项目,应该不至于损失一个项目,就落得这个境地吧。
“听说是最近接的一个工程,把他告了,那个原本要和他签合同的工程公司,也是薛氏旗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翟先生这两次吃瘪,都和薛总有关。”
现在那个工程公司给翟开津发了法院传票,如果对方不撤告,他即将面临的是巨额赔偿。
这对翟开津这种中小型企业来说,等于是灭顶之灾。
很多给翟开津公司投钱的股东,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也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天他电话接了不少,威胁着想要撤资。
翟开津终于支撑不住,才会直接跑来薛家。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薛砚辞。
刚才他已经给薛砚辞打过电话。
薛砚辞还是那个态度,不见!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
他想,薛砚辞之所以会这么打压他,估计还是因为上次他将那些照片发了出去。
虽然薛砚辞没露脸,但以薛砚辞的性格,恐怕还是会觉得受到了挑衅。
薛砚辞是想给他点颜色!
既然如此,那他不介意让自己更惨一点。
只要薛砚辞能消气,撤销诉状,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翟开津感觉有人正在看他,抬起头,和施缱的目光接触上。
他瞬间脸涨得通红。
这一秒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施缱也眼神躲闪。
两人相过亲,后来闹翻。
现在看到他这么落魄的样子,她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舒爽。
她抬头看了一眼冯鸦九:“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冯鸦九说好,施缱转身,就朝着与翟开津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边是郊区,但也不至于叫不到车。
路两旁都是灯,走了一段路,她就拿出了打车软件。
……
薛砚辞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根烟。
见到施缱和冯鸦九告别后,她的背影在柔软的路灯光线下,被拉得很长。
风浅浅的吹起,让她显得更瘦弱孤单。
他最近的烟瘾变大了不少,低头又猛抽了几口,才觉得过瘾。
拿出手机,给翟开津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薛总!……”
声音都在颤抖,快哭了。
可能是抽烟太多,薛砚辞的嗓子有些沙哑。
他沉吟片刻:“上来!”
第25章 把她当成卖的,那他是什么?
薛砚辞和翟开津通完电话,优哉游哉的转过身。
站在不远处的祝橙宁,一双眼睛正在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刚才,施缱也哭了。
在他骂她是“鸡”的时候。
那种话,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何况她还不是。
心里的屈辱难受肯定是层层叠加的。
薛砚辞的手肘抵着身后的栏杆。
他神情冷淡的看着祝橙宁:“有事?”
祝橙宁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学生。
被关心一下,情绪就更放大了不少。
刚憋回去的眼泪,这会又簌簌的往下掉,难过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