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于她而言,有种尘埃落地的踏实和唏嘘。
不过站在翟开津的立场,这种结果好像反而是因祸得福。
因为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债主在找他。
现在他进了监狱,起码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还能躲个清静。
施缱在坐车回来的路上,忍不住失笑摇头。
想到她和翟开津虽然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中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不自觉的将脸偏向车窗外。
斑驳的光影洒下来,流淌过她的脸庞。
她慢慢闭上了眼。
心里想,等过了这一年多的时间,或许很多事又会发生改变。
世事无常,风起云涌。
谁知道呢?
……
翟开津的案子判了下来,薛砚辞那边,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
是冯鸦九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这个消息。
薛砚辞淡淡的“嗯”了一声。
冯鸦九听出来,他似乎情绪不高。
“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忙,先挂了。”说完薛砚辞就按灭了手机,随手放在一旁。
他正在看手上施缱的病历。
嫌少有人知道,薛氏还是荣康医院的股东之一。
他要调取一个人的病历,钱给够,不是什么难事。
上面有施缱第一次来医院孕检和建档的日期,还有给她拍的B超照片。
才刚两个月,黑乎乎的一团,只能看到一个像小黄豆一样的东西。
他不喜欢孩子,也没想过要和施缱生孩子。
可他还是将她的病历本弄来了,盯着这张B超,看了很久。
这时余秘书敲门,要给总裁送东西。
薛砚辞回过神,将那张纸放在了桌边的抽屉里,说了句:“进来。”
余秘书递文件给总裁签字,看到总裁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还有十几天,就是除夕了。
等新年过去,就要进入每个季度集团旗下各个公司的全面考察。
到时候薛氏会统一安排。
薛砚辞作为主席,会做一次致辞,分析资本市场的走势和各个公司的情况。
不光是看每个公司的运营,公司也要看他这个主席。
“薛总,过年后的集团考察,是不是压力挺大的,如果还有什么准备不充分的地方……”
“没压力,一切照旧。”
薛砚辞没抬头,在那份文件下面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还给了余秘书。
余秘书微皱了下眉,一脸的担忧。
只觉得总裁这人一生好强,就算压力大,也要一个人自己默默承受。
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忽然又被身后的总裁叫住。
薛砚辞才想起来,抬头问:“余秘书,这次的考察名单里,KJ集团是不是也在其中?”
“是!KJ的执行董事谈总已经跟我们这边接洽过,到时候会来准时参加。”
“嗯,知道了。”
薛砚辞若有所思。
片刻后,挥了挥手,示意余秘书可以出去了。
KJ集团,是今年才申请的风投,通过考察,薛氏集团于几个月前正式投资。
薛砚辞和谈薄衾的关系,现在既是商业伙伴,亦是朋友。
刚才他脑海里闪过那天在餐厅,谈薄衾带着玥玥,和施缱坐在一起吃饭时的场景。
有说有笑,倒是很像一家三口。
他并不是刻意,就是无意中发现,施缱和谈薄衾在笑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右脸颊好像都有个梨涡,很浅,但是位置相同。
薛砚辞不知道自己怎么闲心这么大,会忽然想起这个。
呵!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晚上,从公司离开,他开着车,停在施缱的公寓楼前。
车子熄了火。
他点了根烟,慢慢抽。
不一会,身后就有车灯一闪。
薛砚辞觉得刺眼,缓缓的回了头。
第79章 薛砚辞,太气人了!
施缱一整天的心情都挺乱的。
白天刚得知翟开津已经被判刑的事。
晚上她又去了梅女士家,教玥玥上钢琴课。
现在她一看见玥玥,就忍不住又想起谈薄衾和谈芥。
她想旁敲侧击的多打听一点关于谈家父子的事。
但梅女士气场太强,和薛砚辞是一种人。
施缱在她面前总像是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小学生。
不到三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在梅女士探究的目光下,她灰溜溜的打了退堂鼓。
已经很累了,想回家洗个澡就睡觉。
谁知薛砚辞的车,就停在她公寓的楼下。
她觉得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
想到上次他拉着她,在车里做的那些事,就特别难堪,难以启齿。
“你怎么来了?”施缱将自己的车停好,走到薛砚辞的车边,敲了敲窗。
薛砚辞早就看见她了,但他没下车。
反而慢条斯理的等着她先下。
然后看着她朝他一步步走来的模样。
他就这么双手枕在脑后,用一种特别悠闲随意的眼光看着她。
“施老师刚约会回来吗?打扮得这么漂亮干嘛?”他貌似漫不经心的淡淡一问。
施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
就是和平时一样的打扮风格,没什么特别啊。
“我刚下课。”施缱说。
“从梅总家回来?”他歪着头,带着几分公子哥的纨绔模样。
“是。”
“碰见谈总了吗?”
提到这个,施缱也有些失落,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情绪,都被薛砚辞看在眼底。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她片刻。
从副驾驶座位上忽然拎起来一个牛皮纸袋,挺大的一个。
“给你,你那些破烂!”
纸袋里都是施缱之前留在长河别墅的几件衣服。
当时她箱子的空间不够,东西没拿全。
剩下的这些,原本她也不打算要了。
现在薛砚辞都帮她拿过来了。
连车都没下,直接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回到她身上。
她一时没接住。
纸袋里的衣服都凌乱的散落了出来,掉得满地都是。
施缱愣在原地。
抬眸看向薛砚辞的脸,他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