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出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薛砚辞和施缱。
“酸辣鱼怎么了?凉菜怎么了?”施缱不服气的问。
让她点,她点了,他又给否了,换成自己喜欢吃的。
真气人!
薛砚辞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施缱却忍不住嗤之以鼻,笑了笑:“也对,你是该多吃点山药,对你,有用!”
薛砚辞先是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她也会说这种暗藏风月的话,但很快就笑了,笑得还挺真心:“哦?我需要吗?”
施缱抿唇:“最好把山药当萝卜啃!”
都知道山药是给男人补肾的,她这话的意思是,暗示他不行?
呵,他行不行,她不知道吗?
“我真啃多了,怕你受不住!”薛砚辞信手拈来。
施缱是想逗弄他的,但在他面前,她也就是小学鸡水平。
她瞪了他一眼,脸慢慢红到了脖子根:“禽兽!“
很快就陆续的上菜。
施缱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薛砚辞朝她做了手势,暗示她拿筷子,开吃。
可她还有些犹豫:“不是还有两个熟人吗?不再等等?”
“不等了,就算他们来了,也没心情吃。”薛砚辞已经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施缱的碗里:“你多吃点儿!”
施缱是饿了,闻到面前的饭菜香,她终于把持不住,开始动筷子。
吃了十五分钟,薛砚辞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语音回:【百合蜜包厢,进来吧!】
没过多久,一男一女就出现在了门口。
施缱抬头,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她还没回过神。
男的是徐长卿,而女的——
虽然戴着墨镜,但施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不是阮苏绣,还能是谁?
第155章 我家那个
眼前的阮苏绣似乎有些局促,施缱看不清她面具之下的脸。
“怎么不进来?”薛砚辞手上的筷子顿了下,目光淡淡的。
徐长卿挤了个笑容,转头看了身后的阮苏绣一眼,示意她进来。
就在昨天晚上,阮苏绣整个人都狼狈的趴在地上。
这是徐长卿第二次对她动手。
徐长卿原本没有打女人的习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些女人都没触及到他的底线。
昨天下午,薛砚辞到徐长卿的公司,他是当着徐长卿的面,给阮苏绣打的电话,当时电话开了免提扩音。
薛砚辞开口约阮苏绣的时候,阮苏绣那个谄媚激动的反应,真是让徐长卿的脸都丢尽了。
但他又碍于薛砚辞在场,只能阴沉着脸不出声,故作淡定。
薛砚辞抬眸看了徐长卿一眼,挂掉电话后,只说:“阮小姐倒是挺开朗的,果然不是我的菜,我只喜欢我家那个闷葫芦。”
徐长卿已经在医院见过施缱了,是比较恬静,话不多,想到施缱的样子,他的心到现在还是痒痒的。
但薛砚辞说的是“我家那个”,明显就是在宣誓主权了。
徐长卿心里不舒服,但又搞不清楚薛砚辞这次来找他,在他面前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辞哥,是不是绣绣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他试探的问道。
“明天,徐总和她一起来,到时候就知道了。”薛砚辞说完这一句,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徐长卿将他送到了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就垮了下来。
晚上回家,再看到阮苏绣,怎么都觉得这女人脸上的笑容特别假,又虚伪,又放荡。
上次她去夜总会找小白脸的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他在外面也不干净。
但他无法容忍的是,她竟然还对薛砚辞发骚。
这让徐长卿觉得自己在对手面前丢了面子。
他的女人,就算不是对他死心塌地,也不该这么轻浮随便。
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还会让人以为是他喂不饱她。
这关乎到男性的尊严!
徐长卿正在气头上,在她笑得假惺惺要过来抱他的时候,他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
紧接着,就收不住了,怒气化成了暴力,拳头像雨点一样的打在阮苏绣身上。
阮苏绣摔倒在地板上,本能的用手护着脸。
她越是这样,徐长卿就越气:“怎么?怕毁容,这样明天就不能勾引薛砚辞是不是?”
阮苏绣的心咚咚直跳,她被吓得不轻,一边躲闪徐长卿的拳头,一边在想,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阮苏绣生平两次被男人打,都出自于徐长卿。
关键打完了,第二天,她还得顶着脸上的伤,去见薛砚辞,而且徐长卿还要跟着。
那种得意洋洋的甜蜜心情,只在一个晚上,就被踩到了烂泥里。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愚蠢可笑。
她已经觉察出来,这又是薛砚辞故意给她下的套,可能他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徐长卿也在旁边,所以她对薛砚辞说的话,所有喜悦兴奋的情绪,也都同样落在徐长卿的耳里。
可是,薛砚辞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直到她和徐长卿一起站在包厢的门口,看到里面正坐在薛砚辞身边吃饭的施缱,她才在瞬间懂了。
但也像是被一下子打入了冰窖里!
那一刻,阮苏绣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墨镜遮挡住了她脸上的伤,可身体上的疼和心里的那种羞辱感,在双层夹击着她。
让她恨不得在这时候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
施缱看到门口的两人走进来,徐长卿表情不太自然,阮苏绣则是亦步亦趋。
阮苏绣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和昨天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而且,就算是坐下后,她也没有摘下墨镜的意思。
见施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阮苏绣就尴尬的轻咳两声,扶了扶镜框,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长针眼了……”
第156章 老鹰护食
徐长卿和阮苏绣显然都不知道,今天薛砚辞组的饭局,还有施缱在场。
而施缱,也并不知道薛砚辞刚才口中的“熟人”,竟会是他们。
四个人,各坐在餐桌两边,面上淡定,内里心怀鬼胎。
大概就只有薛砚辞一个人,心中如明镜。
这还是四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薛砚辞和徐长卿先是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徐长卿知道,薛砚辞在荆州的人脉很广,商政通吃。
他在和徐长卿的谈话里,没有明说,只是蜻蜓点水的提及了上头最新出台的政策对商业上的影响。
话里话外,避重就轻,但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传达了。
徐长卿也是商场上精明的狐狸,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薛砚辞是在拐弯抹角的要他掂量其中的利害关系。
酒到浓时,薛砚辞很自然的伸手,手臂搭在施缱身后的椅背上。
整个身子向她的方向倾斜,一副老鹰护食的姿态。
可目光却是紧紧盯着桌对面的阮苏绣。
前面铺垫完了,他终于进入了正题:“阮小姐推我女朋友滚楼梯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她怀孕了,却因为你而流产,那你不光是蓄意伤人,你还是杀人凶手!”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说得特别严重,让人不寒而栗。
阮苏绣愣住了,手里的筷子都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在看到包厢里的施缱时,就大概猜到了今晚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所以全程都是小心翼翼,低眉顺目,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没想到,薛砚辞还是给她来了这一重击。
餐桌间的气氛,在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连施缱都背脊僵硬,不敢动。
她和薛砚辞是距离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