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浑身发抖,忍着痛摇头,“我只是想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不是……不是呼救。”
“你当老子傻呢!”
刘总揪着她头发往前座的座椅上撞了一下,还觉得不够,思来想去,看她这幅模样,就是到了酒店也麻烦。
“小张,找个地方停车。”
妈的,现在就把她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这块肉在他嘴边跑了好几次,这回绝对得吃进嘴里再说!
司机是跟着刘总的老人了,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当即就改了道。
时宁如坠冰窖,等车到了僻静处,她眼看着司机下车,连呼救都成了奢侈。
刘总翻身压在了她身上,肥厚嘴唇往她颈间亲吻,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荤话。
时宁本能地尖叫,抵抗。
男人粗粝手掌摸上她的后腰,听到她的声音,更加兴奋,两只手急不可耐地去撕扯她的衣服,一把扯开了衬衫领子,扣子连迸飞了好几颗。
时宁奋力挣扎,却依旧逃不开这噩梦般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漫上心头。
救命,谁来救救她。
第16章 下车
时宁想起很多事,和周治学过去的点滴,被周治学背叛、抛弃的绝望,还有这些年和外婆相依为命的艰难。
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对不起谁过,都要这么欺负她!
眼泪,无声落下。
几近绝望的那一刻,耳边都是嗡嗡嗡的。
直到忽然间,天光大亮,热风扑面。
一切痛苦挣扎都被叫了中止,她浑身颤抖着,只听到刘总不敢置信的声音。
“靳……靳总。”
靳宴?
劫后余生,时宁恍惚地睁开眼睛。
方才那令她窒息到快要死去的恶心感已经退去,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情况,只是车门开了,她撑开眼皮,刚好有一点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她眼上,烫花了她的视线。
看不清车门外男人的面容,只听他声音沉沉。
“下车。”
灵魂骤然归体,时宁手脚发麻,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将腿伸出了车外。
猛一落地,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预料的疼痛没有到来,和那次在餐厅里一样,靳宴接住了她。
不同的是,这次,她正面跌在了他怀里。
淡淡的冷质香气,不久前她曾闻过,是他身上独特的香氛。
“还能走吗?”靳宴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递到耳边,如有实质。
“能……”艰难挤出一个字。
她试图稳住身形迈步离开这里,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了。
脑中发晕之际,脚下一轻。
靳宴将她打横抱起。
前后不过一分钟,就像是一场噩梦,脚下一踩空,骤然醒了。
醒来时,她在他怀里。
远处吸烟的司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赶到,一看靳宴抱着时宁离去,脸色大变。
再次坐进车里,时宁看着摇摇欲坠的天花板,想要说一声谢谢,眼前却黑了下去。
只听到靳宴吩咐司机。
“去医院。”
……
“靳总,那位小姐醒了。”
鼻息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时宁睁开眼,就见护士转头去叫靳宴。
她顺着视线看去,靳宴站在窗边。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上来查看了一番:“没什么问题,多休息,等体力恢复了就能出院。”
他对靳宴很是恭敬,并没多留。
时宁躺在床上,对上不远处靳宴寂静的眸子,思绪逐渐恢复。
她想起来,他嘲讽她心思活络。
可千钧一发之际,也是他救了她。
她扯了下干涸的嘴唇,“……谢谢您。”
靳宴唇瓣微抿,态度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护士进进出出,帮时宁扎针,又扶着她在床头坐好。
“有事按床头的铃就好。”
时宁点头。
连护工都出去了,室内安静下来。
气氛之尴尬,比上次他们在车里那回更甚。
靳宴没打算多留,他拿上了外套,“有事自己叫护士。”
时宁见他要走,下意识叫住他。
“教授!”
男人看了她一眼。
时宁想起他曾给自己的警告,下意识换了称呼:“……靳总。”
“还有事?”
他这样刻意冷淡,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时宁顿觉如鲠在喉。
她没别的想法,只是不想被误会。
“我没有……”脚踏两只船。
第17章 我很像人渣吗
话到嘴边,时宁却语无伦次起来。
半天后,才说到重点。
“我外婆生病了,已经在准备手术,手术需要很多钱,我的钱都被周治学冻结在联合账户里了,我只能听他的。”
她说着,看了一眼靳宴的脸色。
见他似是不为所动,她咬了下唇,轻声道:“我以为您结婚了,所以在球场上才……才冒犯您的。”
靳宴沉默。
说起来,她那也算不上冒犯,只是冷淡了点。
他面上波澜不惊,语气却没刚才那么冷淡:“我记得我跟你解释过戒指的事。”
时宁点头,声音越发轻了。
“我以为你骗我。”
“我看上去很像玩弄女学生的人渣吗?”
时宁:“……”
她脸上发热,摇了下头。
“不像。”
安静几秒。
时宁见男人不语,硬着头皮说:“是我误会您了。”
她抬起头,直面男人的视线,“不熟悉的人,是会产生一些误会的。就好像,好像,您说过我乖,但也说我……心思活络。”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也逐渐垂下头。
靳宴看着她,不着痕迹地轻哼一声,唇瓣掀动:“强词夺理。”
时宁握紧了手,没有出声。
忽然,肚子叫了起来。
她愣了下,随即赶紧吸腹,试图阻止胃部的叫嚣,可一下午没怎么进食,胃哪里肯买账。
咕噜——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时宁顾不上解释了,她尽量低头,把自己抱成了一个鹌鹑。
现在,她倒希望靳宴赶紧走。
可靳宴反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