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很从容,因为她料到他会这么说。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区别,你心里有数。”她看着他,言语缓缓,“我只是想你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
“但你的态度,让我确定,你根本靠不住。”
第495章 早已在心里扎根
你让我觉得,你根本靠不住。
时宁的话,如一记重拳,打在了靳宴心上。
他再巧舌如簧,也只能败下阵来。
他承诺过她,会保护她,会让她在金陵横着走。
到头来,她视他如救命稻草时,他却跟她讲理。
偏偏那该死的道理,不站在她那一边。
“等外婆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看在我们真心相爱的份儿上,我们彼此放过,你,给我一条活路。”
看在相爱的份上,求一个分手。
你说你爱我,那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靳宴今天才知道,时宁这张嘴狠起来有多锋利。
他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那厚厚一叠,品牌方送来的戒指款式图,脑子里都在回忆他们这半年多来的相处。
从他混账地去设计她的爱开始,她就已经一点点地在他心里扎根了。
可惜,他真正清醒地意识到的时候,却是即将失去她的时候。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在戒指图样上。
靳宴猛地回神,意识到眼眶里的热,他皱紧了眉,快速起身,深呼吸的同时,闭上眼睛,然后去一旁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尼古丁的刺激,让他暂时压下胸膛里的汹涌。
一根烟结束,他又点了第二根。
连续许久,书房里很快就充满了烟味。
在令人呛闷的环境里,靳宴却愈发清醒。
不对。
他跟时宁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他该做点什么,阻止事情往不可挽回的境地走。
-
傅修去了趟事发现场,虽然靳宴否决了他的“提案”,但他的敏锐度高诉他,时宁那个妈很有问题。
不去看看,他心里不平坦。
到楼下时,他问了两个邻居,刚问完,就遇到了樊桃。
正好,他干脆把樊桃提到了外面的小吃店,要她说说细节。
“你不是律师吗?怎么还干侦探的活儿?”樊桃疑惑。
傅修:“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
樊桃撇嘴。
她眼珠子转了转,“等等,你为什么忽然来查苏阿姨?”
傅修看了她一眼。
樊桃脑子跑得快,一拍桌子,“我知道了,你这是想转移矛盾!要是苏阿姨才是害死外婆的凶手,那那个苏医生就能脱责,靳总也不用两头不是人了,是吧?”
傅修:“……”
憨货。
脑子转得倒快。
樊桃唰一下起身,指着他说:“你助纣为虐!”
她喊的声音太大,周围人的视线立马聚集了过来。
傅修咬牙。
“坐、下。”
樊桃轻咳两声,四下看了两眼,然后重新坐下,小小地用气声重复控诉:“你助纣为虐!”
傅修懒得理她的情绪,直接问:“事发时的具体情况,说清楚。”
樊桃内心嘁了一声。
她双手叠起来,压在身前桌上,说:“傅律师,这回你可失算了。”
傅修看向她。
樊桃说:“事发时,外婆有过清醒阶段,我问过她,她没指控苏阿姨。”
傅修皱眉。
“你确定?”
“我发誓。”
樊桃竖起四根手指,拇指别在了里面。
傅修看了眼她发誓的指法,一阵无言。
第496章 送你去看精神病
服务员走了过来。
傅修:“什么都不用,谢谢。”
服务员:“……”
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什么都不点,还占座!
樊桃很不好意思,接过了菜单,“我们看一看,稍等。”
“好的。”
傅修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一边记录,一边问她东宝说的情况。
樊桃都一一说了,中途,把她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服务员上了两杯奶茶。
“虽然我也怀疑过苏阿姨,但……应该不是她吧?她毕竟是外婆的亲生女儿,而且外婆没指认她。”
“有几个母亲会指认自己的女儿?”
“……也对。”
樊桃咬着吸管,煞有其事地点头。
不远处,服务员给她比划了一个手势。
她嘿嘿一笑,然后对傅修道:“傅律师,您问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这么干脆利索地走人,傅修倒还诧异了下。
不过,他想起自己那天说的话,或许她记在心上了也不一定。
“嗯。”滚蛋吧。
樊桃麻溜地滚了。
不多久,傅修准备离开。
服务员却递上来一张帐单,“一共六百零八,你看一下账单。”
傅修皱眉。
两杯奶茶,六百多?
他拿过账单,上下扫过,随即,嘴角微抽。
这哪是账单,根本就是这小店的半本菜单!
他往窗外一看,果然,樊桃拎着两大袋打包的食品,潇洒地过马路。
“……”
小鬼。
年纪不大,鬼心眼儿挺多。
他拉着脸付了款。
-
靳宴从殡仪馆出来,给傅修打了一通电话。
随后,俩人在律所汇合。
按他说的,傅修把苏栩安排在了办公室。
短短两天,苏栩也是大变样,整个人憔悴不已。
一见到靳宴,她便向看到了救星,起身就解释:“靳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上了手术台,我忽然发病,我已经尽量控制了。”
靳宴没看她。
傅修接了话,“你知不知情,都会有人去查,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作为结论的。”
苏栩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