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昼夜难眠,快要疯了。
从浴室出来,她走下楼,想喝上一杯红酒。
怦!
别墅大门猛地被砸了一下。
她惊了下,很警惕地站起,一边往暗处走,一边紧盯外面的情况。
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她松了口气,走回了客厅里。
忽然,一道身影从楼上坠落而下,刚好落在她身后,她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对方踹着后背,摔在了面前的花瓶上。
她尖叫出声,双手压在碎瓷片上,十指连心,痛得浑身发抖。
下一秒,来人扣着她的脸,径直按在了细小的碎渣上。
“啊——!”
眨眼间,男人拽着梁子期的头发,将她摔了出去,自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梁子期痛苦不堪,更慌乱的时,她脸上好痛,伸手一摸都是血,却分不清是脸上的还是手上的。
她经历过梁云辞当年的“惩罚”,心有阴影,不等看清楚对方,就疯了似的往后退,一路贴到楼梯下的收纳柜,才死死看向来人。
“你是谁……你是谁?!”
林光耀言简意赅:“靳总让我来的,梁小姐,您应该知道是什么事。”
梁子期眼神闪烁,不敢置信,靳宴这么快就发现是她把东西送给毓秀文的,更不敢相信,靳宴会用这种手段。
而且,他看了那些视频,竟然不先去找时宁算账?还有空来管她?!
“我不知道!”
她下意识反驳,尖声道:“法治社会!你竟然……啊!”
话音未落,林光耀捡起地上碎片,用力掷了过去,打在她身侧的柜子上,残渣四碎。
梁子期白了脸色,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光耀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瑟瑟发抖,拿出手机,强行贴到她耳边。
手机里,靳宴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出来,冷得令人心悸。
“就你这次的多事,我给你应有的回报。”
“从今往后,遇到时宁的事绕道走。否则,我不管梁云辞为什么没处置你,你做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准备。”
滴。
终止。
梁子期瞪大眼睛,咬紧了牙,仰头看着犹如撒旦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出。
林光耀问她:“听明白了?”
她哪敢多嘴,早就痛到麻木,在极端的恐惧下,颤声点头。
“知,知道了。”
“下个月,就是靳总大婚的日子,梁小姐,我奉劝你一句,最好祈祷靳总如愿以偿娶到时宁小姐,否则,这事儿还没完。”
梁子期浑身哆嗦,一言不发。
林光耀轻哼,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不屑,怎么来的,还怎么走。
一眨眼,宅子里就安静了。
梁子期看着一地狼藉,再看看自己浑身的血,情绪崩溃地放声尖叫,犹如夜间鬼魅。
第629章 你父母是谁
临近周五,时宁也开始烦躁。
婚前焦虑,真不是盖的。
她好几次差点打电话给靳宴,要不,这婚还是别结了吧。
手机刚拿起,念头又压了下去,她这人良心一直都比较发达,靳宴这回的行为,算是挺有诚意的了,一副“爱她爱得要死”的架势,谈也谈了,条件也提了,临时反悔,她觉得不太地道。
啊——!
无奈。
周四下午,她在办公室正来回踱步。
小兵来报:“梁总,有位先生说要见您。”
“什么人?”
“他说自己是靳老太太的助手。”
时宁顿住。
她就知道,这婚不能这么容易结。
老太太没拿下靳宴,自然要直接面对她。
她对这位老太太的印象,要比靳夫人差多了,尤其是那一头精致的小烫发,再配一副昂贵的银边老花眼镜。
啧。
时宁想了下,给靳宴发了消息。
“你奶奶来找我了。”
靳宴没立即回,估计是在忙。
秘书说:“那位先生一直在催呢。”
时宁嘴角彻起略嘲的弧度。
果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比别人硬气。
她不是得势就猖狂的性格,看在靳宴的面子上,她也不想让那老太太难堪,但不代表她是软柿子。
“给他上茶,就说我在忙,让他等。”
秘书诧异,因为平时时宁的脾气都很好,对内对外都是温和的,难得有这种时候。
不过,老板都说了,底下人当然是照做。
就这样,时宁让那位“大总管”等了一个多小时,到晚饭的点了,这才姗姗来迟。
对方见了她,表情已经很难看,却没敢甩脸子,恭恭敬敬地表示:“老太太想见您,已经在凤鸣山庄定了位置。”
意料中的事,时宁应了。
出发前,她把具体包厢发给了靳宴。
十分钟后,靳宴回复:“我马上到。”
时宁放心了。
三年没见老太太,她算着对方的年纪,妥妥地超八十了。
可一见面,看到这老太太指甲上精致的浅凤仙花色,她就知道,老妖还是老妖。
“来了?”
正想着,毓秀文抬了头,平静探究的视线从镜片后投来,落在了她身上。
时宁微笑,不等对方邀请,放下包,在她对面坐下。
“今天周四,有些忙碌,让您久等了。”
毓秀文瞥了眼她的作派,心有不悦,甚至想起了梁云辞,也是个不守规矩的。
乍一看,还真是母女。
她面色淡淡的,端着长辈的架子,却也维持着一辈子的得体和优雅,先让时宁点一些吃的。
时宁应了,随便点了几样。
毓秀文看了,有一半是老人爱吃的甜软之物。
她心情好了点,态度在无形中落回高处,下巴抬起。
事实上,时宁自己就爱甜软的,她关注的只是自己的喜好。
老太太率先拿走那份花生酪,她内心还撇了下嘴。
“你和靳宴的婚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毓秀文开门见山。
时宁内心升起防备。
毓秀文说:“别的我不想多问,只有一点,你的父母到底是谁,恐怕你得说清楚。”
第630章 别学你妈妈
“老妖婆一定会深究,你父母是谁。”
时宁耳边想起梁云辞的猜测,心中觉得好笑,她妈妈真是料事如神。
她没正面答:“靳宴没跟您说吗?”
“靳宴说的,是他说的,我想问问你。”
“一目了然的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毓秀文眼里笑意凌厉,看着时宁年轻俏丽的脸,想起几年前见时宁的样子,可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对着她,是一点没有怯懦了。
“既然是一目了然的事,你为什么要绕弯子?”她反问时宁。
时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