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你爸妈还有我们都瞎呢,不就是为了傅荔?你现在知道要死要活了,当初人家追着你的转的时候,你脑子让狗啃了?”
“她也没结婚,你要有本事,就去把人追回来!”
……
他被迫从浑噩中醒来,却也没跑去打搅她,因为傅修几次暗示,说她最近过得很好。
言下之意,少跑去碍我妹的眼。
行吧。
他也没脸去见她,只能撑着一口气,尽量找点正事干。
去北海道谈生意,客户带着他去滑雪。
那年他大概是被衰神盯上了,偌大的雪场,人根本不多,他滑下来时,却偏偏跟一逗留在场中的男孩子撞上,那小孩胖得跟球一样,他感觉跟撞上石头没区别。
他飞出去老远,却正正地砸在雪堆上,连小伤都没受一点。
同行的人坚持送他去医院,检查结果也毫无问题,众人都感慨他真幸运。
从医院出来,外面寒风凛凛。
客户的秘书匆匆追赶,说他有东西落在检查室。
那是一枚平安御守。
他一直放在随身的皮夹里,七年前,傅荔送的。
第1030章 后记应荔篇:她在眼前,不是梦境
从北海道回来,他真的很想傅荔,脑子一热,买了机票,又去了她在的城市,找到了她的学校。
但最终,也没能和她见面。
因为在学校附近的餐厅,他见到了她挽着男人穿过马路。
只一眼,他就退却了。
回国,闭口不提这件事。
细想起来,真跟可怜的丧家犬一样,竟然连上去跟她打招呼的胆量都没了。
独自面对自己时,他会忍不住问自己,要是她见到现在的他,还瞧得上他吗?大概是瞧不上的,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他没看清那男人的脸,但后来却查清了。
以至于后面很久一段时间,他无比振作,做游戏,干互联网,挣钱,不断扩大生意盘子。
也没过多久,应少也就成应总了。
只有他姑姑见到他,常常调侃:“我们家承禹真是天才,忽然就开窍了,啧啧,以前怎么不一门心思搞事业呢。”
他没话说,总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被看透了。
努力做事业,是跟墨砚舟较劲,也是想将来见到她,不至于太过狼狈。
他没想过跟她有以后,她都好好恋爱了,他也不会盼着她分手。
更何况,傅修说她选的人很好。
自打她出国,他跟傅修也有了隔阂,哪怕常见面,也不如之前亲近。
他主动找他去柔道馆练练,俩人话也不多。
柔道,是傅修的强项,不是他的。
他送上门,让她哥打了一顿。
俩人出了一身汗,倒在台上时,他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也听到傅修冷静但认真的话。
“别去烦小七,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了,要不然,我见你一回揍你一回。”
“……知道了。”
他现在也没脸去烦她。
兄弟间的结易解,过后,傅修又跟从前一样拿他当兄弟。
他似乎也接受这个结局了,直到她回国。
那天在路边遇到她和时宁一行人,他差一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却和记忆中一样潇洒,淡定走近。
她说,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他参加婚礼。
真狠。
他当时差点没绷住,眼看着她走远,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简单的聚餐把自己喝得狼狈不已,把手下人弄得莫名其妙。
后来秘书告诉他,他喝多了,坐在路边,哭得跟狗一样,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直到进家门了,才听到他喊了一句——小七。
“傅小七……”
思绪乍停。
应承禹听到自己的声音,才回过神,看清对面熟睡的人。
她躺在按摩椅里,似乎听到动静,略微皱了皱眉,然后调整了下自己,又继续睡去。
过去种种历历在目,她却在眼前。
应承禹有些恍惚,到底回忆是做梦,还是现在是做梦。
正想着,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机忽然亮起。
眼看铃声要响起,他快速撑起身体,伸出手臂,将闹钟给按停了。
乍一看,竟然已过七点。
她竟然还定了闹钟,就为了给他量个体温。
没吵醒她,他轻轻舒了口气。
正要拿走手机,却见她迷蒙地睁开眼睛,“应承禹……”
第1031章 后记应荔篇:早起见面
“几点了……?”傅荔迷糊地问。
应承禹下了床,俯身将她从按摩椅里抱了起来。
哎?
傅荔一下子睁开眼,攀住他肩膀。
应承禹说:“七点了,我送你去隔壁睡。”
“那你叫我不就行了。”
她舒了口气,困得感觉眼皮有千斤重。去隔壁也就几步路,看他走得还挺稳当,她也就没跟他客气,闭上眼睛,却又依稀记得量体温的事,于是摸瞎一样,伸手往他额头上摸。
应承禹走着,顺便低了头,方便她够到。
“嗯……不烫了……”
她说出这一句,手臂也落了下来,放心地睡去。
应承禹心里触动,低头看她一眼,小心地用身体撞开次卧的门,然后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没看他,一碰到床,转身就跟树袋熊一样,四肢缠上了大被子。
应承禹稍微拉了一点被子,给她把后背盖上了。
她最近总是说坐久了,背疼,脖子也疼。
时间不早,楼上已经有细微脚步声。
他看了她一会儿,回到自己房间,量了体温,吃了药,又简单给秘书发了工作安排,这才躺下睡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在隔壁的缘故,他心里踏实,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又是乱七八糟的一通回忆。
傅荔是累狠了,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睁开眼,一看时间,她人都麻了。
简单洗漱了,她去主卧看应承禹,结果这货比她还心大,也是睡着。
她哐哐哐一顿敲门,把他给叫醒了。
应承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扫了一眼旁边的钟,又睡下去了。
“七啊,才两点呢。”
“那是下午两点!”傅荔无语,“你什么情况了,头还疼吗?”
“疼。”他闭着眼,说:“感觉脑浆都凝固了,头特沉。”
他可真会形容。
傅荔冰箱里翻出面包牛奶吃了,进主卧给他量了体温。
“不烧了呀。”
“哦……”他应了声。
傅荔听他又闷又哑的嗓子,就知道他这是重感冒,不发烧了,也得难受。
“算了,你在家呆着吧,我去公司转一圈。”
说着,她又去了躺厨房,给他翻了点吃的出来。
再回卧室,床上人不见了,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动静。
她看着半掩的卫生间门,一阵无语,等里面安静了,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