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在电话里又问,“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秦陶陶:“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还有,照顾好妈妈。告诉妈妈,我会想她的。”
谢寒:“没别的了?”
秦陶陶:“……嗯,没了。”
谢寒:“你也照顾好自己,有时间给我电话。”
秦陶陶:“好,那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秦陶陶有种负疚感。
撒谎的感觉,真的太不好了。
事情已经办妥了,乔长安也松了一大口气,“陶陶,你洗漱后,去吃早餐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原本刚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她,昨晚又熬夜给秦陶陶治疗双腿,这会儿已是筋疲力尽。
她走出秦陶陶的房间后,在门口等着她的李遇立即迎上来。
瞧见她整个人充满了倦意,李遇心疼地揽她入怀,“眼下终于是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了,快回去好好躺着。现在轮到你休息了。这一个月,什么事也别干了,你乖乖给我在这里好好静养。”
在李遇的陪伴下,她回到了房间。
尽管已经躺下了,还是感觉到累。
李遇在旁边,牵着她的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和爸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阿遇。”乔长安望着这个男人。
也不知是何时,他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不再与她吵,不再与她闹,说话也是极其温柔的。
她心里是甜蜜蜜的,“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李遇替她拢了拢被子,“应该是谢谢师父,给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这个机会,李遇会倍加珍惜。
这座山庄依山靠水而建。
商陆和李遇乔长安他们住的地方,刚好靠在湖畔边上。
环境特别清静优雅。
湖畔的对面,有人拿着望远镜,朝这边瞭望着。
那人是谢寒。
离开望远镜后,他久久地沉默着。
许助理见他松开了望远镜,赶紧上前去看,“谢总,太太真的重新站起来,真的双腿健全了?”
太不思议了。
在许助理从望远镜里,看到秦陶陶在窗边兴奋得来回走来走去时,简直要惊掉整个下巴。
“谢总,什么祝由术这么厉害,这简直像是神话呀。”
谢寒已经坐到了沙发上,“我要的资料,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许助理赶紧松开望远镜,去把厚厚一叠的资料,搬到谢寒的面前。
那些资料是关于祝由术的。
还有乔长安的从医史,从她在国外当护士,再到回国寻亲,再到考中医资格证,再到遇上了她的师父。
以及她的师父薛大夫的从医史。
许助理站在旁边,探着脑袋,跟他一起阅览着。
“奇了,奇了。”许助理感叹道,“薛大夫手上治好过这么多癌症患者,还有瘫痪在床多年的都能重新站起来,甚至有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病人都能被他用中医治好,这就是所谓的祝由术?”
回应许助理的,是谢寒手指之下的翻页声。
看到有关于祝由术的记载,他陷入了深思之中。
许助理在旁边问,“谢总,既然太太重新站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恭喜她?”
“你没有发觉,她故意隐瞒,不想让大家知道吗?”谢寒是聪明的,这件事情连他的岳父岳母秦森和宋薇夫妇,都不知晓。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他们选择隐瞒,就必定有隐瞒的原因。看破不说破,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这件事情,不要挑明,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第1044章 只要她高兴就好
看破不说破,这是许助理在谢寒这里,听到过的最多的处事态度。
许助理对谢寒是深深佩服的,“谢总,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再看看这些资料。”谢寒又低头拿起了那些关于祝由术的资料。
资料所记载的,看起来像是神话。
若不是亲身经历了秦陶陶的事情,谢寒会对祝由术持深深的怀疑态度。
现在看来,是他的认知太肤浅了。
最后,谢寒又将乔长安师父的个人资料,重新看了一遍。
替人看病之前,先要对方的生辰八字,或许这就是乔长安和秦陶陶为什么不透露真相的原因所在。
既然是有意隐瞒的,那他便不去拆穿这件事情便是了。
放下薛大夫的个人资料,谢寒脑海里回想着一幅画面。
那是秦陶陶站在窗边来回走动时,那欢呼雀跃的画面。
那样的喜悦,仿佛就在他眼前。
秦陶陶对他撒谎隐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高兴就好。
秦陶陶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商陆便也离开了。
他回家的那一天,正好瞧见谢寒在陪秦森下棋。
以前这两人称兄道弟时,商陆觉得他们确实是像兄弟。
但现在这两人以岳父女婿相称,商陆瞧着,也确实是像两辈人
谢寒这女婿如同儿子一样和秦森亲近。
谢寒和秦森相处起来,也有种父慈子爱的画面感。
下着棋的秦森,看到商陆的突然出现,不由一阵惊讶,“商陆,你不是去京都了吗,这么快办完事了?”
“办好了就回来了。”商陆看着两人的棋局。
秦森已然无路可走,商陆不由笑道,“老秦,你这棋艺是退步了啊,连女婿都下不过了。”
“是我爸让着我。”谢寒谦虚,看向商陆后,又问,“商叔在京都办的事情,都妥了?”
“嗯,妥了。”商陆见秦森已经输了,把秦森拉起来,“来,我和谢寒下一盘。”
下棋的时候,谢寒明知道商陆此次并非是去京都,却什么也不说破。
两人只是下着棋,闲聊着。
一个月后。
商陆重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秦陶陶也亮相了此次新闻发布会,她本就是公众人物,现在又从轮椅上重新站起来,一时之间成了热搜。
秦森和宋薇平日里不太喜欢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的爱好。
两人要么带孩子,要么研究新的菜式,要么一起插花品茶。
新闻发布会这一天,秦君泽突然回到家里来,一脸喜气洋洋,“爸,妈,你们看新闻热搜了吗?”
“什么新闻热搜,让你高兴成这样?”此时的秦森,正在和小孙子下棋。
虽然秦致远这才两三岁,但是智商堪比十来岁孩子,下起棋来那叫一个足智多谋。
当然,再足智多谋,也不是秦森的对手。
秦森只是在培养小致远。
他夸了小致远这步棋走得很好,随即抬头,看着一脸高兴的秦君泽。
秦君泽坐下来,旁边的小致远喊了他一声爸爸,他摸摸小致远的脑袋,应了一声后,又对秦森说:
“商叔的蝾螈再生细胞,又出新成果了。”
秦森观察着棋盘,把一颗小卒过了河,又问,“什么新成果,难道安全率能达到百分之百了?”
后知后觉的他,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女儿秦陶陶,
目光离开棋盘时,他两眼放光地看向儿子秦君泽,无比激动地问,“是不是可以投产了?”
“大规模投产是不可能的,还是有很不稳定的因素。”秦君泽回应道,“但是,陶陶能够站起来了。”
秦森全身血液沸腾,“你说什么?”
秦君泽把新闻内容拿给秦森看的时候,宋薇正好给爷孙俩端下午茶过来,也看到了新闻。
两老口顿时热泪盈眶。
秦森高兴归高兴,却带着一阵子后怕,“这个商陆,我不同意这么做,他偏要让陶陶打那个蝾螈针剂,幸好是成功了,万有一个闪失……”
“爸,我们应该感谢商叔的。”秦君泽知道实情,替商陆说着好话,“陶陶这不是成功地站起来了吗。”
商陆的电话,被打爆了。
秦森一直打不进去。
他先是接了乔荞的,柯以楠苏静晓他们的,还有云舒李宴的,以及何启东邓晚舟他们的。
最后,秦森才把电话打进去,“商陆,虽然这件事情你先斩后奏不对,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帮了陶陶。陶陶现在在哪里,我去见她。”
商陆:“我们在往汉京九榕台赶了,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