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要是敢插手,我打断你的腿。”
“婶,这女人太凶了……
一旁的老六,吓得不敢上前。
肖玉凤低骂了一句:
“怂货!”
这时,乔荞才把盼盼重新抱起来,往外走。
她返回车上,把捆绑着的陈亚霜拉下来,推到肖玉凤面前。
肖玉凤看大女儿手脚都被捆着,嘴还被堵着,心疼得要死。
赶紧上前揭开女儿嘴里的布。
陈亚霜立即委屈地哭了,“妈!”
肖玉凤也终于明白,乔荞是怎么找上门的。
但乔荞这个女人太凶悍了,她们母子不是她的对手,肖玉凤不敢再吭声了。
乔荞已经带着盼盼,开着车子离开了陈家村。
车子开往县城。
乔荞订了个宾馆包房。
又带盼盼去吃了点东西。
好不容易,才把盼盼哄睡了。
等宋薇赶到时,看到睡熟的女儿身上到处是掐伤,耳朵和脸也是肿的。
心都要碎了。
她抱着盼盼,怕把她弄醒,又不敢抱得太紧。
好怕再次失去她。
这一抱,宋薇一直肯不撒手。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从昨夜盼盼失踪,到知道她行踪之前,她感觉心都死了。
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这一刻紧紧抱着女儿,宋薇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乔荞想让母女俩好好团聚一下,便道:
“薇薇,你昨晚一夜都没睡,你就在盼盼身边睡一会儿吧。我在隔壁开了两间房,有什么事你随时吱一声。”
她和何启东一起,退出去,关了门。
淡淡地看了何启东一眼,把门卡递给他。
“203号,帮你开的房间。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何启东心里的情绪,千起百涌。
他满眼复杂地看着乔荞,“谢谢关心!”
“何启东,你想多了,我不是关心你。”
乔荞很平静地与何启东对视。
“看在昨晚,你也帮忙找了盼盼一夜的份上,我才帮你开的的房间。”
何启东有自知之明,“我知道。”
不再答话,乔荞转身,去了205号房。
她也整整一夜未眠。
又连着开了三个小时的车。
她也需要休息了。
纤瘦疲惫的背影,让何启东心里千回百转。
好想上前,抱一抱她啊。
但他不能。
他忍不住跟上去两步,看着乔荞的背影,问:
“乔荞,你还恨我,对吗?”
恨他当年,在他们准备结婚之前,抛下她,劈腿离开。
乔荞握着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的手,顿了顿。
但她没有回头看何启东一眼。
她淡淡地道,“恨一个人,不需要力气的吗?”
她早就不恨了。
如果她不学会释怀和看开,她要恨的人太多了。
何必那么不放过自己呢?
她与何启东的事情,也早在七年前,她差点死在藏区的那一回死里逃生中,彻底放下了。
想到七年前去藏区的事情,乔荞侧了侧身。
正面面对着何启东。
淡淡一笑。
“何启东,我应该谢谢你。其实,你才是我和我老公的媒人。”
“那年你离开我,我确实很痛苦,所以我去了唐古拉山的无人区。”
“穿越那边贫瘠荒凉的土地时,我遇到了我老公的父亲,我们一起遇到了野狼的攻击,我们成了患难之交。”
“后来姻缘巧合,我和我老公在一起了。”
“我老公是一个很有责任感,很踏实,很体贴,很坦诚的人。”
说到商陆,乔荞一脸微笑。
想到与商陆的种种,嘴角更是洋溢出幸福的弧度。
这辈子,她算是嫁对人了吧。
那样的幸福洋溢,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何启东的胸口。
可是,当初他被迫离开,不就是希望乔荞另寻觅幸福,找个好男人嫁了吗?
如今她真的找到了。
为什么,心这么痛?
乔荞又笑着说,“我老公叫商陆,你知道的吧?”
何启东问宋薇打听商陆的事情,乔荞知道。
她想,何启东肯定知道他老公商陆这个人。
何止是知道。
连商陆的真正身份,何启东也了如指掌。
他问,“你对你老公,真的了解吗?”
“当然!”
这一点,乔荞非常肯定。
何启东苦笑。
连商陆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叫了解?
何启东不准备拆穿商陆的身份。
他不想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有什么间隙。
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商陆这个鹏城首富,为何会娶社会底层的乔荞。
但他愿意相信,乔荞没有看走眼。
“何启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恨你了,你也别再念着过去,毕竟当初是你自己要离开的。”
“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希望以后,我们的交集少一些,最好不要有交集。”
毕竟是曾经的恋人,差点就要结婚的。
小时候,又是同村的,并且还有相同的命运,相依为命过。
乔荞可不想,因为何启东,搞得他们家商陆吃醋。
说完这句话,她推门而入。
关了门,准备去床上躺一会儿。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一阵风从何启东的面前扑过。
冷冷的。
像是刀枪过体。
他知道,他是彻底失去乔荞了。
胸口闷得荒的何启东,走出宾馆,在外面吸了一根烟。
夹着烟,望着蓝蓝的天空,心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蓝天下的另一座城市。
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