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关了门。
并且,上了反锁。
“二十几年不见你发脾气了。”商陆朝秦森走过去。
秦森埋头双膝前。
手揉着眉心。
浓浓的愁意与痛苦,染尽了他全身。
走到身边,商陆坐下来,拍了拍秦森的肩。
“如果你想喝酒,我陪你。如果你想打架,我也陪你。但你别这样一声不吭的。”
松开眉心,秦森这才抬头。
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也拍了拍商陆的肩,“抱歉,刚刚在电话里,我语气太差了。我不该对你吼的,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商陆没说话。
这个时候,他需要静静地聆听秦森的心声。
秦森苦楚一笑,“你去找过苏静娴了?”
“你都知道了?”商陆紧锁着眉头,反问。
秦森是聪明人。
他找过苏静娴,他背后查到的苏静娴的种种事迹,秦森肯定也知道了。
他们兄弟几个,秦森是最聪明,敏锐度最高的一个。
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商陆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想了想,沉沉地说出一句:“秦森,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森自欺欺人,一声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陆还想再说什么。
秦森从沙发上起身,“M国那件棘手的事情,你别让柯以楠去了,我去,我已经买好了机票。”
说着,往外走。
开门时,在门口偷听墙角的柯以楠,只差没撞进来。
柯以楠原本以为,他们俩又要打一架。
毕竟是秦森把商陆火急火燎地叫回来的。
那口气,那架势,似乎是找商陆回来打架的。
可是门打开时,这两人好好的,没打架。
柯以楠更加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俩没事吧。”
“好兄弟会是一辈子!”秦森拍着柯以楠的肩,答得风马牛不相及。
柯以楠更懵圈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秦森又拍了拍柯以楠的肩,“以楠,过几天不是柯叔叔过生吗。你别逃到M国去,回去好好跟他庆祝一下,顺便修复一下你们父子俩的感情。M国司法部那边的事情,我去处理。”
柯以楠:“不是说好我去,你陪苏静娴去做产检?”
秦森一声苦笑:“还做什么产检?”
这声苦笑,像是在自嘲。
只有商陆才听得懂。
看着秦森离开,柯以楠莫名其妙地望向商陆。
“商陆,怎么回事?”
商陆眉心紧拧,愁眉不展,“也许他什么都知道了。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知道什么了?”柯以楠完全一头雾水。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商陆拍了拍柯以楠的肩。
然后,迈步离开。
留下柯以楠,顶着一张苦瓜脸:“你们俩有把我当兄弟吗,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一个小时后。
机场。
秦森坐在机舱里的头等舱。
原本是想着直接关机飞M国的。
思前想后,他还是给苏静娴发了一条微信:我要去一趟M国办事。
以前要去哪里出差,他必定会回家,亲自告诉苏静娴。
今天就连发这条微信,都显得有些生冷。
苏静娴感觉到不妙。
她忙给秦森打电话。
秦森还没有关机,看到来电,却是狠心掐断。
然后,果断关机。
心绪复杂得像是拧成团的麻绳一样。
越理越乱。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静娴。
背叛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虽是坐在飞机上,却感觉有些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不知道这趟飞机要飞往哪。
更不知道,他人生的方向,要往哪里走。
未来,突然就成了一片荒城。
甚至,看不到未来。
飞机抵达目的地后,秦森开了机。
苏静娴的电话第一时间打进去。
他给掐断,回复了一句话:在忙,别打电话过来。
随后,苏静娴怎么打他电话,他都是不接听状态。
连着一周,都是这样的状况。
苏静娴慌了。
彻底慌了。
她忙给苏静晓打电话。
“静晓,怎么办,你姐夫突然就不理我了,他是不是知道我做的那些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好好的,我姐夫怎么可能知道呢,你是不是又去见外面的野男人,被我姐夫知道了?”
苏静晓真是想狠狠扇她姐的耳光。
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珍惜,非要去外面找野男人。
“我没有。是商陆,商陆他找到我。”苏静娴哭着,“他说了不告诉秦森的,他竟然出尔反尔。”
电话那头的苏静晓,有些意外,“商陆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细细一想,也并不奇怪。
毕竟商陆和姐夫的兄弟之情,向来亲如手足。
苏静晓把苏静娴训斥了一顿,“商陆既然答应你不告诉我姐夫,就肯定不会出尔反尔的。你别什么事都怪到别人头上。”
“那你姐夫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都整整一周了。”
“你别打电话去烦姐夫了,如果他真的知道你出轨的事情,你越是打电话,他越心烦意乱。他都躲你躲到国外去了,还不明显吗?”
“静晓,那我怎么办啊,你姐夫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出轨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像是一张掉进屎里的人民币一样。是你,你还会要吗?”
“我……”
“姐,早知道我姐夫知道这件事情后,会这么难过,我当初就不该隐瞒他。”
秦森是在三天后,从M国飞回来的。
他没有告诉苏静娴。
商陆和柯以楠第一时间去机场接机。
下了飞机,秦森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他一边走,一边跟商陆汇报。
“M国司法部那边,第二轮谈判暂时谈妥了。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会一边说合作,一边捅刀子。”
柯以楠跟在旁边,“学司法的果然不一样!”
说着,柯以楠拍了拍秦森的肩,“既然……”
“嘶!”话没让柯以楠说完,秦森疼得直皱眉,“轻点。”
柯以楠:“怎么了?”
“没事。”秦森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实在是有些撑不住。
他停下来,忙扶住旁边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