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商仲伯看到自己糟糕透顶的情绪,她转过身去,“爸,我去喝杯水。”
重新返回时,她收好了了情绪,看了看茶几上其它的药,“爸,这些药又是谁的?”
拿起一瓶外伤药,她有些诧异,“外伤,谁受伤了?”
“商陆今天早上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商仲伯轻描淡写道,“不过你放心,只是皮外伤,没事的。”
事实上,是连续多日的奔波疲劳与心力憔悴,让商陆的身体有些顶不住了。
他走在楼梯上,一个眩晕摔倒了。
轻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额头也开了一道口子,早上缝过针也包过纱布了。
商仲伯也无法承受小孙女夭折。
但他必须硬挺着,当这个家的主心骨。
听到商陆摔倒,乔荞很担心,忙又问,“商陆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昨天她不该冲商陆吼的。
她明白商陆的处境。
知道他也很难。
“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商仲伯说,“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商陆接到的电话,是苏静晓的。
苏静晓给他打电话时,正在星月湖。
本来是说要来九榕台,当面告诉他的。
但是商陆等不及苏静晓赶过来,让司机开车去了星月湖。
静晓在星月湖的大门口,坐在轮椅里,等着商陆。
车子停在她面前,商陆急匆匆下了车,“静晓,你在电话里说有安安的什么消息?”
“进去再说吧。”苏静晓也很着急,却觉得在门口说话不太方便。
商陆赶紧把她推进了别墅的花园里。
苏静晓的花园,依旧种满了绣球花。
冬天,绣球花在温室房里,开得特别的灿烂。
那些灿烂的花,给商陆带来了希望似的,让他心情激动澎湃。
“静晓,现在可以说了。”他显得有些着急。
静晓望着他,让陈星拿了一叠照片来,“你看看,这才是真正安安。”
照片被商陆一把压过去。
一张一张地翻看。
上面全是安安。
他们把安安的头发剪了,打扮成男孩的样子。
根本不是视频里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的那个安安。
陈星在旁边说:
“商总,之前国外那伙势力掳走了安安,却一直没有联系你谈交换条件,就是因为他们把安安弄丢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安安。”
“但是苏总放出去的线,得回来的线索就只有这一些。”
“我们只能大概的知道安安是在东南亚的金三角丢的,现在还找不到安安。”
陈星叹了一口气。
商陆却满眼希望。
这一张张照片,让他激动得落泪。
真的是他的安安宝贝啊。
千真万确。
这些照片,仿佛把他从黑暗的深渊带到了阳光底下,让他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终于能给乔荞一个交待了!
阴郁冷俊的脸色,也终于浮出一丝欣慰。
“静晓!”
商陆转头,望向轮椅里的苏静晓。
眼里万分感激!
“我商陆这一辈子都欠你的。等我回来,你失去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会全部再给你买回来。”
苏静晓皱眉,“等你回来?”
陈星:“商总,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亲自去那边把安安带回来?”
商陆的眼里,有了坚定的目光,“嗯!”
“可是……”
苏静晓心里发着抖。
“商陆,国际上那伙势力得不到商氏集团的7G技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知道你去金三角那样危险的地方,他们肯定会要了你的命的。”
商陆的目光,从绚烂的绣球花朵上抽开,望向花房外更远的天空。
另一片天空底下,他的宝贝女儿还在颠沛流离,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那么小的她,不该承受这些。
他必须亲自去。
若有所思后,他从湛蓝的天空外抽回目光,重新望向苏静晓。
“静晓,这件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
此去。
他也没有多少把握。
“你不告诉乔荞吗?”苏静晓劝道,“商陆,我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告诉乔荞。”
她又说,“一来,让乔荞高兴高兴,至少让她知道安安还活着。二来,你们夫妻之间不能再有什么隐瞒的事情了。你答应过她的,什么事都要好好跟她商量来着。”
第519章 真正的安安还活着(下)
苏静晓可谓是苦口婆心。
她不想再看到商陆和乔荞两夫妻,再有什么间隙了。
她满眼担心眼神,“商陆,真的,这件事情应该让乔荞知道。还有,你要去金三角那么大的事情,也必须和乔荞商量,必须争得她的同意。”
“……”商陆没有回答。
他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陈星,“苏家的股份转让协议,已经签了吗?”
陈星未开口,苏静晓着急抢先道,“商陆,你不用管我们苏家失去了什么。我爸说过了,这些身外之物我们不在意。苏家家破人亡的原因,可能是上辈子造了孽,欠了债,所以才会有这些因果轮回。”
最近父亲苏丙天越发痴迷佛学。
苏静晓也跟着信仰佛学。
佛学不无道理。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所以,她更要选择做一个善良的人,“商陆,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乔荞已经够苦了,你别再打击她。”
“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好,这件事情就别告诉她。”商陆看着苏静晓,满眼恳切,“拜托了。”
回去之后,商陆没有告诉乔荞。
他下定决心,要去金三角。
从星月湖开车回来的这一段路上,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一刻也不能等。
连柯以楠身边的光头保镖,他也让他回来了。
又重新给柯以楠安排了别的保镖。
这一次,陪他去金三角的,是光头保镖李潮树兄弟俩。
乔荞看到他的车子停在了别墅外的车库,赶紧起身去迎。
商陆从入户电梯走进来。
屋里的气温比外面高许多,他脱下了风衣。
“商陆,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吼你。”乔荞接下他的风衣。
见他额头上包着纱布。
许是摔得很厉害吧。
为了安安的事情,他也心力憔悴,饭没吃好,觉没睡好,心也不安宁,还日日夜夜地操劳。
他站在这个高度,身上肩负着他的责任。
他没办法保证两全其美。
乔荞是理解的。
“还很疼吧?”乔荞望着他的伤口,“爸非不告诉我你伤得怎么样,我从忠叔口中才知道你缝了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