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哑口无言。
刚好,乔荞被送来的医院,正是柯以楠保外就医的医院。
秦森匆匆忙忙赶过去。
乔荞悲痛过度,昏迷不醒。
秦森纳闷了,商陆和安安刚出事的时候,乔荞都没有晕过去。
事情过去大半年了,她怎么还晕过去了?
“这事都怪你。”秦森瞪着李宴,“你到底说了多少恶毒的话,刺激到乔荞?”
商陆走了,秦森就像个大家长。
为了这个大家庭,他操碎了心。
李宴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站在病床旁边,埋着对,“我就只说了一句,她和商陆的缘分已经尽了,让她看开一些,放下商陆,她就哭晕过去了……”
内疚的目光扫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乔荞,李宴的眼里多了一丝心疼。
刚刚医生说,乔荞心跳偏慢,一定是悲痛过度导致的。
原来,她真的爱惨了商陆。
不管商陆给她留下多少财产,她都不稀罕。
从头到尾,她在意的只是商陆的人。
李宴是羡慕商陆的。
有的人活着,却早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却永远活在别人的心中。
商陆是后者。
他是前者,他活着,也没有人惦记他。
望着病床上虚弱不堪的乔荞,李宴陷入沉思:这样美好纯粹的人,他为什么就没有遇到?
正是秦森焦急万分时,老爷子商仲伯打来电话。
秦森瞪了李宴一眼,“你让我怎么跟董事长交代?”
“我来接。”李宴抢了秦森的手机。
秦森想阻止时,李宴已经快速按下接听键和免提键。
“商伯伯!”
“李宴,怎么是你接的电话,阿森呢?”
“秦森正和乔荞聊着天,他们俩谈着心,商伯伯放心,我们尽量说服乔荞给商陆立衣冠冢的事情。”
“乔荞什么反应?”
“商陆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太重要了,一时半会儿要她接受,可能有些困难。”
“李宴啊,拜托你们了,多帮我做做乔荞的思想工作,她这样不放下商陆,会很痛苦的。”
“我们尽量。”
李宴还是没敢把乔荞晕倒的事情,告诉商仲伯。
怕老爷子为此担心。
秦森见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抢过去,又瞪了李宴一眼,“乔荞今天要是醒不过来,怎么跟老爷子交待。”
“再等等吧。”李宴望向病床上的乔荞,眼里莫名怜惜。
“你们不用怕跟我公公没法交待。”乔荞睁开眼睛来,“我没事了。”
虽是醒了,精神却有些差。
她缓慢地爬起来,李宴刚要开口,她斩钉截铁,“你们别劝我了,衣冠冢的事情说一千道一万,我都不会同意。”
“乔荞……”秦森无可奈何。
乔荞抬眸,扫视着商陆的这两个好兄弟,“你们能不能什么也别说,好好地听我说几句?”
秦森和李宴二人,点了点头。
一头一尾,安静地站在她的病床前。
她指了指床边的沙发,“你们坐下来听我说。”
两人动作整齐地坐到身后的沙发上。
乔荞这才又道:
“秦森,李宴,你们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你们是商陆,沉海出事的人是你们,你们还活着,你们努力地想要回到爱人亲人的身边。”
“但是当你拼尽全力回来的那一天,你的爱人亲人早已经给你立了衣冠冢,早已经把你放下了,开始了新的生活,你们会怎么想?”
“会难过,会绝望,会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对吗?”
这种感觉,秦森可能没有体会过。
乔荞把目光落在李宴身上,“李宴,这种感觉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你被你的亲生父母抛弃的时候,是不是这种感觉?”
她流着泪,又道:
“我不想商陆回来的时候,让他觉得他被抛弃了。”
“我相信他,肯定在排除万难,努力地寻找回家的路。”
一番话,说得两个热血大男儿,已是泪流满面。
秦森抹了抹泪,“乔荞,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李宴也陷入了沉思,随即落在乔荞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丝欣赏和佩服和深深的心疼,“乔荞,对不起,我应该也和你一样,永远也不能放弃。我再派人去国外找找,看能不能有商陆的消息。”
“李宴,谢谢你。”乔荞欣慰一笑。
李宴觉得惭愧,随即安慰她,“乔荞,你也别太担心了。如果如你所说,商陆真的还活着,他肯定会努力地寻找回家的路的。”
商陆何其幸运,能遇到如此不离不弃的乔荞。
取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宴是羡慕商陆的。
两个月后,李宴有了商陆的消息。
此时,正是小年年的抓周宴。
抓周宴上,大家都来了,柯以楠也出狱了,静晓的腿也完全康复了。
一切皆大欢喜,圆圆满满,唯独缺了商陆。
李宴收到消息时,没有跟大家打招呼,带着人,开着车,从抓周宴上,悄然离开……
第542章 处女膜还没有破
抓周宴有序进行。
所有人围着已满周岁的小年年。
小年年的面前,摆满了抓周物件。
有书本,包子,白菜,秤砣,尺子,玉如意,五帝钱……
年年走路比较慢,一周岁了还不敢迈开步子。
看到面前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他只能爬着往前。
如此琳琅满目,让小年年不知拿什么东西好。
小家伙犹豫不决。
看了看面前的新奇玩意儿,又看了看爷爷和妈妈。
爷爷商仲伯慈祥地看着小年年,“年年,随便选一样你喜欢的东西。”
周岁的小年年,已经能听懂爷爷的话了。
他又往前爬了一寸。
胖嘟嘟的小手在一把尺子面前扬了扬,最终并没有抓下去。
乔荞看着小年年和商陆越发相像的小模样,心中难免一阵酸羞。
又想起安安一岁的时候,已经学会走路了。
年年不同安安走路早。
那会儿安安十个多月开始大胆迈步,跌倒了哭两声,又爬起来,继续走。
有一次安安急着迈大步,跌得厉害,额头上摔出一个又紫又青的包。
想想从学走路这件事情,似乎能看出年年和安安之间的人生境况。
同样是早产,年年各种顺利。
但安安各种不顺利,跌跌撞撞,坎坎坷坷。
人不信命,都不行。
安安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生风雨飘摇。
也不知道杳无音信的安安,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抓周宴上,乔荞好想商陆,好想女儿安安。
一次又一次地湿了眼眶,又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擦泪。
她好想年年能够在抓周宴上,抓住一个平安扣。
那样就能寓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