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两步,乔荞瞧见地上不只一只烟头,便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这里已经站了许久了。
大概是秦森把陶陶的事情,跟商陆说了吧。
想到宋薇,秦森掐灭了手里那只燃了一半的烟,踩在地上熄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瞧见秦森愁苦的背影进了别墅,乔荞才上前掐掉商陆的那只烟,“多少年不抽烟了,又抽起来了,回去好好漱口,一股烟味。”
“幸亏我们只有安安一个女儿。”商陆牵着她往回走,“不然,要是像秦森一样生的全是女儿,不知道得为女儿的感情问题操多少心。”
乔荞瞪了他一眼,“你以为生儿子不就操心了吗?你看尔年,最近许家那一大家子人甩都甩不掉,这是赖上我们尔年了。”
秦森回去后,和宋薇躺在一张床上。
两人都不说话。
秦陶陶和夏家那小子的事情,让两人的心情跌入了湖底。
宋薇爬起来,看着夜色下满脸都是愁容的秦森,“阿森,要不我们找陶陶聊聊吧?”
“夏家那小子的为人我去了解过了。”秦森也坐了起来,“如初妈妈去世时,他是唯一一个劝说夏家爷爷和夏建国,不要为财产蒙蔽双眼,不应该去争如初遗产的人。兴许他和夏家那些人不一样,但我又怕这是他的伪装。”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夜色里,连空气都充满了窒息感。
又道,“毕竟我们陶陶也不是好糊弄的,要是不伪装,怎么能蒙混过关?但我又怕这么直接棒打鸳鸯,为伤害到陶陶。薇薇,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在宋薇的眼里,秦森是无所不能的。
可为了女儿的事情,他也一筹莫展。
“连你都没主意,我就更没主意了。”宋薇道,“阿森,要不我们直接不同意他们两个来往吧,我们不能拿陶陶的婚姻幸福去博,万一那是个火坑呢。”
秦森:“商陆也这么说。容我再想想吧……”
这一夜,两口子谁也没有睡意,翻来覆去的,一直在想孩子们的事情。
第二天,商陆和乔荞原本是要去国外的。
但是洛律师传来了新的消息。
夏如初母亲坠楼的目击证人,突然不见了。
秦君泽也在同一天收到了消息。
原本是想早点帮如初了了这桩心愿,让夏建国和杜芊芊被绳之以法的,但目击证人这一不见,又得拖些时日了。
夏如初做了骨折内固定手术,是需要术后五六周才能下地行走的。
这些天一直坐在轮椅上,诸事不便,但也不耽误她处理公司的事情。
坐在轮椅里,她把近年来公司的财务报表看了个遍。
助理芝芝一直在旁边陪着。
她放下一叠报表,抬头,“芝芝,我想上厕所,你帮我一下。”
“好的,夏总,你等我一下。”助理芝芝走了出去,这让夏如初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要帮她吗,怎么走了?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第917章 接过吻吗,要试一下吗
那人是秦君泽。
坐在轮椅里的夏如初一脸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芝芝,你先出去,我来照顾你们夏总。”秦君泽没有回答夏如初的问题,走到她身边时,芝芝已经关门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如初二人。
她看着他,“你公司今天没事吗?”
“不是要上厕所吗?”把她的轮椅推到了一道暗门旁。
推开那道门,便是隐藏的卫生间,“我扶你,还是抱你进去?”
“不是,秦君泽。”夏如初还是很疑惑,“你不去处理你公司的事情,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事实上,她一早来公司,他也一早就跟来了。
坐轮椅上了,她还不老实,非要来公司,他怎么可能放心。
其实秦君泽事业心挺重的,只是夏如初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给她一些温暖。
见她不回答,他索性把她从轮椅里抱起来,进去后又把她放在了智能马桶上,“脱裤子能自己动手吧?”
见她点头,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只是背过了身子,没有再去看她。
从昨晚抱着她入睡开始,他便要她适应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免得总把他当外人,总是跟他客气疏离。
背过身子后,身后的人迟迟没动静,他索性重新转身回头,帮她解开了裤子的扣子。
“你干什么?”夏如初忙拉住了他的手。
他继续往下拉拉链,拔着她的裤子往下,“从早上到现在你一直在看财务报表,憋尿很久了吧。不尿急吗?”
说话间,她的裤子已经被他扒下了。
羞死人了。
他看着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的她,屈起手指头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再憋着要尿裤子了。”
确实是尿急。
因为着急把一大堆的财务报表看完,她憋了一早上了。
可是就算是憋出毛病来,也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尿出来,“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哗啦啦……
实在是太尿急了,她低了头,秦君泽笑出声,她埋怨道,“你还笑。”
“我是笑你太可爱了。”秦君泽又弹了弹她的脑袋,“老公看老婆尿尿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过了这些尴尬期,她是不是就可以把他当自己人了?
等她尿完,他弯腰把她微微抱起来,要去提她的裤子,她忙阻止,“等一下,我,我还要擦一下。”
“哦。”他这才意识到,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接过纸巾,当着他的面做这些,夏如初的脸已经红得不能见人了。
这模样倒是和最初见她时那般雷厉风行的模样,截然不同,生出许多可爱来。
“慢慢习惯就好。”他这才替她提裤子,又将她抱起来。
俯视着怀里满脸通红的她,他又道,“总之你要习惯,我是你的老公,是你的男人。和你睡觉,帮你洗澡,照顾你,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后不许拒绝。”
生活太苦了。
苦到上天给了她这么一颗糖,她便沉浸在其中,不想清醒。
秦君泽的温暖她无法拒绝。
靠在他怀里,她贪婪了起来,希望这样的温暖时光能够久一些,更久一些。
可是等秦君泽把她放到轮椅上,回到办公桌前,她抬在半空的手,突然成了鹰爪状。
她想要伸展五指,大脑中枢神经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成鹰爪状的手指,却一动不动。
那样尴尬,那样难堪,那样狼狈。
另一只手想要把这只手抓回来,再藏起来,可是依旧不听使唤地蜷在身侧。
渐冻症的明显症状。
秦君泽忙抓住了她的手,护在掌心里,“没事的,没事的。”
又弯下腰来,抱着轮椅里的她,轻拍她的背。
她苦笑,“我是不是很狼狈?”
在他面前,这何止是狼狈。
她想要体面一些,能够给他留下一些好印象。
至少是美丽漂亮的,可这个样子,多丑多难看啊。
秦君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那些想要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如鲠如刺。
晚上。
在秦君泽的坚持下,他帮夏如初洗了澡。
连穿底裤这样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夏如初意外的,没有再拒绝他,不知是适应了这段夫妻关系,还是她实在是行动不便。
他太好了。
好到夏如初希望自己能够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能够走进他的心里,能够和他一辈子。
哪怕不能走近进他的心里,能够呆在他身边一辈子,也是好的。
可是一辈子这个词,对夏如初来说,真是一场奢望。
躺在床上。
夏如初侧头看了看身侧的男人。
这是结婚这么久来,秦君泽第二次躺在她身边。
这个男人的侧颜太过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