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薛珀对陶禾毫无保留的崇拜,不仅仅让一票干爹干爷爷干叔叔吃醋了,连荣斌都有点冒酸。
“怎么了,才一上午你就要入教了?”新酿的米醋一小碟。
“不是……就是好奇呗,我对宗教不怎么了解。”
“他信奉多拉真理神教。神是女神多拉……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是米特聂自由联盟的教派……也不是大宗教。至于忌讳似乎只有忌嫁娶。”
“哦……这对陶禾来说倒是没什么了,反正人都进来了。”
“…………”荣斌神奇看着薛珀。“小珀,你的法律不怎么好啊。”
“法律好的话就不进来了。”别提伤心事了,抬头看着荣斌,嘴角还挂着饭粒。“我哪儿说错了。”
“咳咳,看左边。”
左边?亲亲热热互相喂饭的男男一对……见怪不怪了。刘臻不去说,荣斌家的那个不也是男的嘛。
“他们明年结婚,大概还有……五个月吧。”
“…………”
“我们剥夺的是政治权利,婚姻权力的还是有的。”
“…………”
15
15、薛珀的计划(上) ...
亲亲热热的准新人就在旁边,薛珀也不好意思现在开口问主席关于监狱婚姻法的相关条例。
愣是小脸通红的憋过了午休时间,一到下午就好奇的问。
果然和预料的一样,这监狱里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第一是要领导要批准。这回的领导可不仅仅是戚军这个层次的了,要更上层次的。第二,就是不准离婚。你人都在监狱里了,还结结离离的,有完没完。不准就是不准。第三,需要大量的兑换点,兑换点代表的也是你在监狱里的表现良好的证明,笼统一下也有看表现在准许结婚的意思。第四点就是婚后晚上能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日子是有次数限制的……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一个月两三回,但是绝对不让你们夜夜笙歌就是了。
如果不结婚,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也是会被监视者警告的。
薛珀听完主席的系统讲解,感叹戚军他们的确够人性化的,大部分条例放得很宽松。那对准新人在吃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行为过界的,但是监视者没有提出警告。
“我好好拍拍他们马屁能不能也对我放松点监视?”
【不能】正在监视戚军在心理默默的回答。
随后他就继续上午得到的印象,屁颠屁颠的跟在陶禾后面问东问西。尤其是一些……细节方面。
比如,监视者的监视范围,监视程度。
再比如土壤,水质的变化在多少程度之内不会出触发警报,还有多少时间他会自动汇总一次。
陶禾果然是有问必答,虽然他回答的时候脸上依旧是神爱世人的表情,对于薛珀的态度也并不是很热情。
比起荣斌,他更像是一个有问必答的机器,你不说话,他就也不理你,就在那里悠然的看着风景,念着神的教义。
但是如果你找他说话,他会礼貌的温和的回应你,要聊天可以,要询问可以,甚至薛珀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这个教有没有好听的圣歌。
当下耳边就回响起清扬空灵的音乐,未知的歌词伴随着陌生的音乐从陶禾嘴里细细慢慢的流淌着。组成一曲自然的赞歌。
并没有歌一曲百花齐放的奇景,但是那挠人心痒的声音配合着优美的曲调,闭目聆听脑海中倒是真能浮现一派生机昂然。
啪啪啪啪,陶禾一曲完毕,薛珀把手掌都拍红了,就这歌,就这嗓子,就这水平,就这意境,放在地球上维也纳金色大厅肯定是求着他来的。
薛珀一向是词控,歌曲好不好歌词最重要,所以他曾经对于英语歌和粤语歌都不怎么感冒(因为歌词听不懂)。但是陶禾一曲一个字没听懂却让他听了又想听啊!!
薛珀毫不掩饰的赞美,让一向喜欢独自欣赏风景展现世外高人风采的陶禾脸有点红了,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这歌太好听了,真想把你变成播放器,二十四小时公放,这要是我姐听到了,绝对会很没淑女形象的来着你,非得要到这歌的翻唱权不可。”
“这是赞美神的圣歌……”版权不在我这儿。
比起陶禾,薛珀走神的时候更多,脑补完了自己姐姐唱着这歌又拿了多少多少大奖后,完全没听陶禾的解释,思路又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对了!主席,你能不能录音录像?”薛珀头一次这么热切的看着自己的监视者,“把我的言行举止录下来,然后放出来给我看方便我改进自身,学习进步。”
“可以。”主席的确有录像和播放的功能,但是薛珀的后半句让他有点卡机,因为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所以这个可以,还是监控中的戚军操控主席回答的。
“太好了!”薛珀立刻回头闪亮亮的看着陶禾。
陶禾懂了,真的懂了。很破坏他形象神人形象抽了两回眼角。然后很给面子的再度开口唱歌。
“…………”这是监视器前的戚军。看来以前没人想道这点是因为监狱里没几个清唱唱的好的。
拿监视者当播放器和录音机算是他的一点小聪明,但是戚军更在分析的是,薛珀的之前问的那些事情。
这些事完全没有出格,最多能算是他本人好奇心旺盛。陶禾回答的是完美无缺并且没有一丝怀疑。
就连戚军,如果不是之前听过他的豪言壮语,恐怕也不会多想。
在监狱中的人,难免想知道监视的程度。而负责田园的人,知道土壤水质的警戒线更是有素质的表现。
但是这事情放到薛珀身上,那不仅仅是第一项了,恐怕第二个比较正常的极限值警报都有问题了。
戚军忍不住开始自己也开始考虑起来,如果是他来越狱,这些资料能有什么用。他会如何安排。甚至还特地去观看了薛珀的祖父,父亲,哥哥的经典战役,尤其是逃脱战役,试图从血缘关系中找点灵感。
而薛珀的行动也是迅速的。
当晚就开始写写画画计算一些东西。
监狱里吃不愁,穿不愁,喝……白开水也不愁。但是想吃点别的,穿别的,喝点别的,那么就需要付出点数了。
薛珀没有,想来他的那些干爹们也许会给他,但是这种软饭是要不得的。尤其现在大家几乎没多少交情的时候。
凑上去要这要那,薛珀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除了这些,其他娱乐产品也都是巨额点数。
不过有样东西却是能随便要的,那就是纸笔。
人类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如何发展,无论做了什么,都没有忘记那一笔一本的随写随记的感觉。
没有忘怀那会随着岁月泛黄发脆的纸张上记录的或潇洒或豪迈的独特的属于自己的笔迹。
那随手便能记录自在,那能赠良师益友祝福感悟的心意。
哪怕用得少了,笔和纸,从来没有退出历史的舞台。小说里那些一纸难求的情况也是不存在的。
想想看,这瓜果蔬菜都能短时间的催生,这参天大树,自然也有办法让他快高长大。未来的纸张只有比原来更好,更便宜,更多样化。
监狱里,唯一能免费提供给你的就是纸笔。具体这个规矩是怎么来的,晚餐时候才得知有纸笔的薛珀还没来得及问,也许明天问问陶禾,还能听到一段可歌可泣的奋斗史。
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以前对于军队的描述。
早年军队要求的就是艰苦朴素,人性化的东西全部被排除在外。军队小卖部能买到的只有钢笔,墨水,笔记本。
薛珀一时间觉得有点相像,虽然性质不一样。
不过他正巧需要纸笔,否则他只能粘着水在墙壁上写计划书了。当下问主席要了这些。随后一个之前来送过饭,送过衣服的机器人拿着一盒不同材质的笔,还有不同大大小小的本子和纸张送过来了。
那机器人和星球大战里面那个R2-D2很像。圆脑袋,够呆,够萌,力气也够大。
薛珀挑了个中等大小的本子,又挑了一支手感不错的笔。感叹一下,果然是监狱的传统风格,这东西看起来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款儿。
薛珀记忆中的用来写字的笔,可是智能调节粗细,颜色,手感,笔触,顺便有刺激手部血液微循环的磁疗作用。
转头看了眼在自己身后飞着的主席。
和它的电子眼,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后展开了一阵阴森森的笑容……
好吧,阴森森的笑容是薛珀自认为的,早就知道这家伙今晚会有动作的戚军,可是戴上上网的连接器,假装上网游戏而实际上早就在那儿盯着呢。
小小的后遗症是,丛文看他玩的起劲,也招呼宼博易一起上游戏和头儿组队去,结果逛了几个游戏都没找到人。
一看到薛珀的笑容,戚军二话不说的就给对方贴上小人得志的标签。随后通过监视者看到他在本子上写得字,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小人得志的本钱。
薛珀写得是什么字?当然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