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丘白偷偷抿着嘴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撂下一句“你照看儿子,我去做点东西吃”,接着转身就走。
祁沣从没有抱过这么小的东西,胳膊都僵住了,刚要气急败坏的阻止,小家伙却盯上了他的手指,低头一口含在嘴里,吮了吮,上面有祁沣刚才试温度时滴上去残留的奶粉,小家伙尝到了味道,接着傻笑一声,对着祁沣弯起了眼睛,露出两个小酒窝。
祁沣一下子顿住了,脸色古怪,心口跳的越来越快。
可恶……真是跟你妈一样可恶,别以为你会撒娇,我就会妥协。
他从鼻腔里不轻不重的发出一个单音,小心翼翼的抱着团团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骆丘白看着两个人和平共处了,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只剩下还没从巨大震惊中缓过神来的祁沣,还有抱着奶瓶一脸状况外的团团。
“……”祁沣盯着怀里的小家伙一动不动。
“唔……”团团喝奶。
“……”祁沣探着脸打量四周,确定骆丘白一时半会儿不会突然出现,趁手戳了一下儿子的小肚皮。
圆鼓鼓的肉,那么软,戳一下还跟着颤一下。
他冷着脸,又戳了一下,这次是屁股,小家伙“呀”一声,似乎被戳到了痒痒肉,开心的咯咯笑,两只眼睛都笑没了。
祁沣看着心痒无比,僵硬的把他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小家伙的鼻涕口水糊了他一脸。
“……真蠢。”祁沣不咸不淡的开口,耳朵仍然发红。
小家伙就像一只小暖炉一样偎在他身边,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奶香,跟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就像是真的有所谓的血脉呼应一样,让他的心都跟着柔软下来。
他忍不住低咳一声道,“……你妈真够丢人现眼的,当着外人就自吹自擂。”
“唔……?”小家伙咬着奶嘴,眼睛眨啊眨,似乎不明白祁沣的话。
祁沣从鼻腔里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说什么,你妈是大美人,你长得像妈妈,我都替他丢人。”
“就算芙蓉勾长得好看,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还到处去吹嘘自己是大美人,知不知道羞耻?你以后少跟你妈学着臭毛病。”
在祁沣眼里,他根本看不出几个月大的孩子比较像谁,反正他觉得长得挺好看,好看的就应该像他的妻子。
团团“唔啊”一声,完全在状况外,伸出小手捏祁沣的耳朵。
小家伙憨态可掬的样子,让祁沣的耳朵更加红了,他捏住他的小手,“不准对爸爸没大没小。”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爸爸”这个称呼,心里涌出了无法言说的满足感,心口怦怦的跳。
小家伙捏到他火烫的耳朵,惊奇的“哇”了一声,接着四爪朝天的歪在祁沣胸口。
该死的……他不能这么宠溺儿子,初次见面他必须要确立父亲的权威,否则以后就跟着芙蓉勾一起骑到他的脑袋上了。
祁沣冷下来脸来,端着姿态,正色道,“亲爸爸一下再捏。”
小家伙被他变来变去的表情逗的咯咯地笑,两只小手在祁沣脸上拍来拍去。
“听到没有,亲爸爸一下!”
祁沣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嘴角紧紧绷着,可是小家伙还太小了,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祁沣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急迫,但是他现在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设想,如果小家伙开口叫他一声“爸爸”是个什么情形。
小家伙一直挥着爪子在祁沣脸上拍来拍去,像是找到了新奇的游戏,一边玩一边笑出了声音。
祁沣瘫着脸任他胡掐,心口的渴望压抑不住,他快速扫了周围一眼,接着低下头亲了小家伙的脸蛋一下。
你不来亲爸爸,爸爸就来亲你。
小家伙被他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茬扎到了脸蛋,高兴地“呜嗷呜嗷”的叫,祁沣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低头继续用胡茬蹭团团的脸蛋和脖子,嘴上还说着,“爸爸扎扎你,扎完你再去扎你妈。”
他跟小家伙蹭着脸,团团兴奋地四脚朝天,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
骆丘白竟然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祁沣全身一僵,这次不仅是耳朵,连脖子都红了。
他第一次在妻子面前那么丢脸,简直是形象全无,这都要怪怀里这个只知道傻笑的蠢儿子!
*****
夜深人静,团团早就睡了。
之前,小家伙因为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愿意跟他一起玩的“陌生叔叔”而兴奋地不睡觉,拉着祁沣咿咿呀呀玩了很久,还是非常亢奋。
骆丘白明白祁沣现在的心情,所以特意腾出屋子让大鸟怪和团团单独在一起,小家伙一直很黏他,要是看见他就会一直不松手,所以他去了隔壁房间修改乐谱。
等到祁沣终于把小家伙哄睡,推门而入的时候,骆丘白已经趴在一堆乐谱上睡着了。
他似乎真的累了,之前还说要等着祁沣一起睡,结果现在连开门的声音也没听到。
祁沣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妻子的侧脸。
一双丹凤眼安静的闭着,睫毛随着呼吸颤动,脸上还沾着一点油笔印记,头发乱七八糟,很显然之前为了修改乐谱花了不少力气。
他的妻子为了梦想总是那么拼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祁沣近乎贪婪的看着,从骆丘白的眉毛落到眼睛,又从鼻尖落到略微抿起的嘴唇,最后停在他平坦的肚子上。
整整一年,他只能透过照片来看这张脸,以前同床共枕的时候,他每天早上都会看一会儿再起床,可是在这一年里这些都变成了奢侈。
想念到了极致就是不需要刻意去想,他已经存在在你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他非常后悔自己竟然换了电话号码,什么履行诺言、放他自由,全都是放狗屁!
一想到妻子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团团,又遭遇事业上几乎毁灭性的打击,他竟然就让他这么走了,而且来到国外又被人划开了肚子,留下那么长一条疤痕,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没法想象骆丘白是怎么扛过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坚持能让他忍下这种荒唐的事情,留下他们的孩子。
之前在陪团团玩的时候,他一直在上网搜索各种资料,可是关于男人会生孩子的事情,医学界根本就没有先例,所以这意味着他的妻子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果弄不好随时可能赔上性命,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
一个男人愿意为另一个男人退让到这种地步,他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怀疑他跟别人有一腿……
祁沣皱着眉头,紧紧攥着拳头,心里绞成了一团。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把骆丘白打横抱起来放到旁边的床上。
骆丘白没有任何醒来的动静,他的衣服随着动作而掀起了一截,正好露出一段平坦光洁的小腹,窄细的腰线顺势埋进裤子里,被一圈白色的内裤边缘包裹着,在昏暗的台灯下透出诱人的蜜色。
祁沣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去,入手光滑细致,就像记忆中一样,那条泛着肉红色疤痕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然也带上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指尖触摸着,轻轻勾勒着骆丘白的每个线条,他沉沉的睡着,发出酣睡的轻浅呼声,在寂静的夜里,芙蓉勾的声线像仲夏夜拂动的风,吹进祁沣的四肢百骸。
他紧紧抿着嘴角,怎么也无法设想这里怎么可能藏得下一个孩子。
到底是因为什么?
疑惑、震惊和谷欠望交织在一起,他忍不住把骆丘白的裤子一点点的褪下来,把他身上的睡衣往上面卷起来,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和胸口两粒嫣红的RU==尖。
扯掉领带,脱掉衬衫,他慢慢的上床,侧躺在妻子身边,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手掌探进他的腿间……
那里的小丘白安安静静地躺着,颜色很浅形状笔直,大小很可观,是绝对可以让一个女人受孕,甚至疯狂的尺寸。
毫无疑问,骆丘白绝对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这一点他这个做丈夫的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