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饭吃了。”谢蛟对谢知味道。
谢知味没回话,连看都没看谢蛟一眼。
“怎么,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耍脾气么。”谢蛟虽然没有用嘲讽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谢知味有点恼怒。
“关你屁事。”谢知味冷笑:“我死了不正好合你的意么?”
“你舍得就这么死了?”谢蛟道,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有人比谢蛟更了解谢知味了,他这个弟弟,用人渣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谢知味黑着脸,只是冷笑。
“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谢蛟一点也不介意谢知味的冷脸色,他反而笑了:“……其实我也恨不得,杀了你。”
“那你怎么不杀?”现在的谢蛟随便搞点意外都能把自己弄死,谢知味道:“是还没玩够?”
“对啊,我就是没玩够。”谢蛟居然十分坦然的承认了。
谢知味不再开口。
“我那边还有事,得先走了。”谢蛟道:“你好好在这里玩。”
“……”谢知味冷着脸,玩?玩个屁!
“还有,记得接我的电话。”谢蛟道:“如果有下次你故意不接我电话,我保证你比今天惨。”闻言,谢知味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谢蛟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走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不过这不是谢知味要关心的,他现在浑身都疼的厉害——这次谢蛟完全没有留情,搞得谢知味比第一次伤的还厉害。
谢知味看向了自己还扎着点滴的左手,手腕上毫不意外的空空如也。谢蛟果然把他的檀木佛珠给扔了。
谢知味用着手臂挡住了眼睛,忽然觉的有点累。
三天之后,谢知味出院了。回到那个小旅馆,房间居然没退,还打扫干净了——也不知道那个打扫的人,看着一屋子的狼藉会脑补些什么。
谢知味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串佛珠,他也没了心思再去求一串,当晚便买了机票回家了。
谢知味到家的时候,林茹云居然破天荒的在家,看到一脸疲惫背着背包的谢知味,面露惊讶。
“你去哪了?”林茹云道:“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谢知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手怎么了?”夏天穿的少,林茹云一眼注意到了谢知味手腕上的瘀痕:“颗颗?”
“我没事。”谢知味早就不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妈报任何希望了,他敢说,只要足够多的钱,她肯定会把他卖的一干二净。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林茹云道:“你去哪了?”
“出去转了一圈。”谢知味实在是累得慌,懒得敷衍:“找我干什么?”
“哦,你爸他说,要不要办个谢师宴。”林茹云狐疑的看着谢知味:“颗颗……你……”
“办个屁。”谢知味心情糟糕的很,他冷冷道:“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林茹云愕然的看着谢知味,她知道谢知味平时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却很少有这么直接帅脸色的时候,更不用说说这么重的话了。
谢知味说完就转身回了房,倒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晚。第二天日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谢知味恶劣的态度,林茹云又不在家里了,谢知味在冰箱里找了瓶牛奶,一边喝一边找了袋泡面放进小锅里煮了起来。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谢知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妈的,又是谢蛟。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接了起来。
“喂。”谢蛟的声音有些听起来有些疲倦:“回家了?”
“嗯。”谢知味的语气很冷淡——要他热情,他也热情不起来。
“什么时候办谢师宴?”谢蛟道:“办完了就来B城玩吧。”
“不办。”谢知味心里是烦的不行:“我想去西北那边玩,B城有什么好玩的。”
“也对,你都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谢蛟道:“那随便你。”
“……”嘿,谢蛟居然这么好说话?谢知味也算奇了怪了。
“反正你大学四年都要在这边过,我也不急那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谢知味的错觉,他总觉的谢蛟这句话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谢知味道。
“挂吧。”谢蛟说完,便没了声音,但也没挂电话。
谢知味按了结束键,把喝完的牛奶盒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泡面煮太久,已经融成了一团,看起来丝毫没有食欲。
但谢知味实在是饿得不行,又懒得出门,还是把面带汤一起吃的个干干净净。吃完后觉的不够饱,又打电话叫了份外卖。
还有几天就放榜单了,谢知味开始计划自己这个暑假要怎么过,他是打算干点正事的,但是如果谢蛟也是重生的,他的正事估计就有点干不成了。
外卖二十多分钟后才送过来,好歹饭菜都是热的,谢知味吃了两碗饭,又把菜吃了一大半,这才饱了。
谢知味摸着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一边走神一边休息。那封署名许之山的邮件一直让谢知味如鲠在喉,他不知道写信的人到底是谁,但无非是只有两个——要么是谢蛟,要么就真的是许之山。
不过从谢蛟的那句“他现在比你过得好”,谢知味倒觉的许之山很有可能在谢蛟的手下做事。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是他重生在谢蛟前面呢?谢知味想到这里就心里恨的不行——明明是谢蛟杀了他,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还债的人也变成了他?
难道还真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谢知味想,可是这也不对啊,上辈子谢蛟也没少做坏事,为什么他就比自己待遇好这么多?!
就这么想着想着,谢知味又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要不是家里门铃响了起来,估计他还得睡下去。
“谁啊?”谢知味在沙发上睡的浑身酸疼,走到猫眼一看,才发现是他同学罗希,他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谢知味,考完了一起出去玩呗。”罗希道:“你快穿衣服,我们都等你一个呢。”
“……”谢知味愣了一下,刚想拒绝,看着罗希兴高采烈的表情又顿住了:“你进来吧,等我会儿,我去洗脸刷牙换身衣服。
☆、得罪攻的下场
要不是罗希都找到他家门口了,谢知味差不多已经忘干净了罗希曾经说过一起吃饭的话。不过看罗希的表现估计也觉的谢知味肯定是忘的超不多了,所以才特地亲自来叫谢知味。
在这个高三班上,唯一一个和谢知味关系不错的人就是罗希了。这个小孩虽然多数时候都很聒噪,但也避免了谢知味太过独来独往的尴尬情形。
高考一过,即将变成路人,谢知味还是决定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顿饭。
谢知味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罗希一起出了门。
“唉,你报的哪个学校啊?”坐在公交车上,罗希问道:“我报的本地的学校……唉,我妈非不让我报远了。”
“B城的南大。”谢知味道。
“啊……”罗希闻言,眼里流露出艳羡的表情:“好羡慕你啊,成绩好,又长的好看,你的分上南大没问题吧。”
“嗯。”谢知味知道自己的分数上南大已经错错有余了,他道:“本地也好,离家近。”
“可是我想去远点的地方啊。”罗希苦着脸:“一想到大学每周都要回家我就觉的自己要疯了……”
谢知味听着,眼里流露出笑意。
“哎,你手怎么了?”罗希注意到谢知味手上的痕迹问道。
“哦,前两天去爬山,伤到了。”谢知味脸色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坦然:“还进医院了呢。”
“你就出去玩了?”罗希道:“啊,没下榜之前我还真不敢出去玩呢。”
谢知味正准备说什么,却忽然注意到了一个正在上车的人。
“怎么了?”罗希顺着谢知味的目光看过去,愣了:“这女人可真高……谢知味,你不会喜欢这个类型的吧?”
谢知味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长的倒是不错。”罗希皱着眉头:“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当然不对劲了!因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而是被谢知味直接废掉的余廉!
那张原本还算得上英俊的脸此刻化着浓妆,身上一袭红色的长裙,外加一头黑色的长发,若不是身高太高,倒也算得上是个美女。
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谢知味却再也没有听到过余廉的消息,想来也是有人做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是林茹云还是谢家了。
但是看余廉现在这副模样……怎么也不会是林茹云干的。
谢知味坐的位置比较靠前,余廉一上车就看到了他,竟是直接朝着他走了过来。
“哟,小哥。”余廉的声音和半年前也完全不同了,和男人相比细了许多,有些雌雄莫辨味道:“去哪玩呢?”
谢知味被余廉的声音弄的混的浑身不自在,他看着余廉,没说话。
“几个月不见,越发标志了啊。”余廉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他道:“这是要去哪玩?”
“知味,这人你认识?”罗希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
“余廉,你是觉的你还不够惨么?”谢知味道:“先撩者贱,是我先招惹你的?”
“……”余廉的脸扭曲了一下。
“既然有胆子做,那就要承受后果。”谢知味的表情是冷的,语气也是冷的,看向余廉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畏怯,全是满满的厌恶:“要是你觉的你现在还过的太好,可以再来试试。”
余廉闻言,瑟缩了一下——当初谢知味直接切断他命根子的事,至今给他留下了不少的阴影。
“走吧,罗希。”眼见已经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谢知味拉着罗希就下了车,站在车上的余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谢知味。
看了余廉这个模样,谢知味敢说百分之八十和谢蛟有关系。从男人变女人,对于有些人来说简直就是比死了还惨。
“知味,那谁啊?”罗希还是一脸好奇的:“你朋友?”
“不熟。”谢知味道:“怎么了?你看上了?”
“……没。”罗希苦着脸:“她那么高,比我还高一个头呢。”
谢知味笑了笑,不再说话,趁着往聚会地点走的时候,谢知味给谢蛟发了个短信“余廉怎么回事。”
谢蛟也不知道在干啥,居然秒回了短信“给他个重塑人生的机会。”
“……”谢知味看着手机上的字有些无语,他完全无法理解谢蛟这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
好在谢蛟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过来“在他药里加了点雌激素。”
说的还真是轻描淡写啊!谢知味觉的自己某个部位隐约有点痛,他已经猜出了谢蛟到底干了什么——无非就是趁着余廉受伤住院的功夫,直接给他添加了一些药物,导致余廉第二性征开始发育,有了胸,没了喉结。
谢知味有点佩服谢蛟的想象力了。
“罗希,你终于来了?”到了公园门口,几个和罗希比较熟的女人远远的叫了起来。考试完了之后,女生也有了心思打扮,再加上青春无敌,倒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走吧,买票去。”罗希道:“我说我能把谢知味拉来吧,你们还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