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娘趁着阴祭天喝茶之即,赶紧拿起她挑好的衣袍递到面前,道:“少夫人,今日你就穿这件衣袍吧!”
“张奶娘,你手里的那衣袍给宏长老穿还差不多!”柳奶娘讥讽道,然后,拿起她挑的衣袍对阴祭天笑道:“少夫人比较适合穿这件浅绿色的袍子,少夫人,您说我说的对吧?”
阴祭天边喝茶边看着她们手里的华袍,张奶娘手里的衣袍颜色确实过于老沉,而柳奶娘手里的又太像姑娘家穿的衣裙,看来看去,还不如穿北冥给他制的衣袍。
想到这里,他放下杯子,吩咐道:“柳奶娘,你到室内去拿那件白色衣袍出来!”
“是!”柳奶娘放下手里的衣袍,走进室内,很快,拿着一件白色绣金华袍走了出来,一脸兴奋的问道:“少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您有这件衣袍?而且,还是被锻制过袍子,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实在太适合您了!”
闻言,阴祭天嘴角不由地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柳奶娘看着他嘴角上掩不住的笑意,立即明白是谁做给少夫人的衣袍,高兴道:“少夫人,我给您换上吧!”
阴祭天没有反对,站起身,任由柳奶娘去折腾。
就在两人忙着穿上衣袍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张奶娘惊叫一声:“啊~~”
阴祭天被叫声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我…我……”张奶娘震惊地看着阴祭天,而眼角余光却瞄到柳奶娘朝她摇了摇头。
她赶紧回过神:“我只是突然浑身抽痛!”
阴祭天拧眉看着张奶娘,不知是真的身体抽痛的原故,还是之前受到鞭魂的伤创还未痊愈,脸色略为苍白。
“既然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奶娘摇摇头:“我坐会就好!”
她坐到椅子上,然,目光却一直盯着阴祭天瞧。
柳奶娘笑道:“少夫人,她那是老毛病,别管她!”
张奶娘没好气瞪她一眼。
柳奶娘迅速替阴祭天穿好衣袍,然后,退后一步,满意的看着他:“少夫人穿起这身衣袍真好看!”
“是吗?”
阴祭天低下头,理了理胸前的衣襟,突然,几缕乌黑的发丝落在他的眼前。
他微微一愣,抬手轻轻一拉,头皮立即传来疼痛。
阴祭天震惊地看着柳奶娘:“这怎么回事?”
张奶娘撇撇嘴:“定是刚才给你喝的那杯茶水里放了催发的草药!”
柳奶娘看着阴祭天讪笑道:“我只是想要少爷在今日里能高兴一点!”
“……”阴祭天望着手里的发丝,正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疯狂猛长,原本只到下鄂的头发,在短短盏茶内,乌发长过了腰部。
第076章 有完没完
“……”阴祭天望着手里的发丝,正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疯狂猛长,原本只到下鄂的头发,在短短盏茶内,乌发长过了腰部。
就在他以为头发会永无止尽的长个不停的时候,它却突然停止了生长。
阴祭天惊讶看着差不多到膝盖的乌黑发丝,心思变得非常复杂。
说实在话,每日顶着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心里头多少有些拐扭,可是,看到自己一头长发,又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柳奶娘忍不住出声赞叹:“美!少夫人,你真是太美了!”
有了一头黑乌发丝的伴随,绝美的面容少去了几分青涩,却多了几分艳丽和妩媚,就像偷吃禁果后的仙子,漂亮的眼瞳露出一丝不知所措,似乎又有些期待,让人忍不住对他生怜。
就连张奶娘也看得两眼发直,之前就觉得少夫人长得挺好看的,但由于每日都顶着一颗光头,俊美面容就硬生生的被大打折扣。
“美?”阴祭天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他一个大男人,长得美有个屁用,总之,他可不想被众人当个女人来观赏。
阴会天沉着脸对柳奶娘说道:“剪了!把头发剪了!”
他以前是想过不做和尚之后,就把头发留起来,可是,他没想过要留这么长,跟个女人似的!
“剪…剪了?”柳奶娘差点没尖叫出声:“不行!至少今日不行!”
“为什么今日不行?”阴祭天蹙起眉头,转身就到室内想找剪刀把头发剪了。
柳奶娘忙拉住他,带着一丝哀求说道:“少夫人,您就看在少爷辛苦替您锻制的这件衣袍的份上,忍一忍,好吗?”
阴祭天低头看着身上的华服,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柳奶娘见他有松动的迹象,再接再励说道:“少夫人,今日是特别的日子,您就忍过今日,今日过后,您要剪要剃都随您!”
“到底今日是什么大日子?”
阴祭天就不明白了,求元节跟他有没有头发有什么关系?
难道只是为了在重大的日子里,让北冥开心一些?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北斗的声音:“少夫人,少爷正在大厅等您用早饭!”
“就来了!就来了!”柳奶娘忙替阴祭天应道,趁着他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拉进室内,替他梳洗一翻!
*
北斗心疼自家少爷在大厅等了长时间也没有等到少夫人出现,所以,在未经少爷同意之下,悄悄地离开大厅,跑到后院来请人。
谁知在门口等了两盏茶时间,仍未见少夫人从房里出来,心里不由地感到着急。
就在他准备再次请人的时候,房门被人缓缓地打开,一张绝世无双的精致面容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北斗浑身一怔,不禁屏住呼吸,生怕破坏掉眼前绝美的画面。
他以为看多了自家主子与轩辕公子的俊美容貌之后,就再也无人能让他看得着迷,可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人能跟主子与轩辕公子媲美的人存在。
阴祭天见北斗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毕竟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故意单手竖在胸前,正经百八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让北斗施主久等了,真是罪过罪过!”
站在身后的柳奶娘立即锤打自己的胸口,真是造孽哦!
她辛辛苦苦地替少夫人梳了一个如此好看的发型,竟然轻而易举地被一句‘阿弥陀佛’破坏了所有美感,甚至让她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北斗听到阴祭天又是贫僧,又是施主的,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赶紧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少夫人,请!”
阴祭天从房里走了出来,当即,传来‘啪’的一声响。
北斗抬头一看,就见正在扫地的家仆望着他们这边看直了双眼,手里的扫帚跌落在地都毫未察觉,仍摆着拿扫帚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两只手。
身后的柳奶娘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表示十分满意自己今日的杰作。
北斗狠狠瞪眼扫地的家仆,接着,冷扫周围一圈,发现不止扫地的家仆,就连在擦窗的家仆也都看出神,用湿透的抹布擦在纸窗上,片刻,整扇纸窗只剩下一个木框架子。
还有正在修剪花圃的家仆,多余枝叶没有剪掉,却把观赏用的花给剪掉了。
北斗脸色一黑,沉声训道:“院子里所有人,自己主动到慎管事那里领罚!”
接下来,在去大厅的路上,每个见到阴祭天的人,一个个就像是被迷了魂似的,不是傻了,就是呆了,尤其走进大厅的时候,所有人仿若一瞬间静止般,鸦雀无声,静得吓人。
正在低头看书的北冥察觉到周围气氛起了变化,疑惑地抬起头。
北头在北冥抬头的刹那,身形一闪,当下把阴祭天整个人挡在了身后。
突然间,他不想让少爷看到少夫人的模样。
真怕少爷见到少夫人之后,承受不住惊艳的画面,身体又出现异常!
特别是近些日子,少爷身体变化越来频繁,这并不是好事,只怕少爷的身子越来越差。
北冥只看到张奶娘和柳奶娘,蹙了蹙眉头:“寂天呢?”
张奶娘与柳奶娘对视一眼,瞟看被北斗挡在身后的阴祭天,偷偷地窃笑起来。
阴祭天疑惑瞪着北斗的身背,见无人答北冥的话,只好应道:“我在这!”
说完,他往左移了两步,打算从北斗身后走出来,谁知,北斗也跟着往左移了两步挡下了去路,似乎有意不让北冥看到他。
北冥听到阴祭天的声音,淡漠黑眸迅速染上浅浅的笑意,尤其看到露在北斗身外的衣袍,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过来!”
接下来,他看到北斗一会往右移,一会往左移,牢牢的挡住阴祭天,就是不让他出来。
北冥脸色不由一沉:“北斗!”
北斗一惊,用手挡住身后的人,恭敬说道:“属下认为少爷还是不要见少夫人为好!”
北冥微眯起眼目:“怎么回事?”
北斗跟在他身边多年,并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这么做必有他的理由。
身后的阴祭天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北斗:“你们有完没完啊?”
一个让希望他穿好看一点,让北冥在今日里能过得高高兴兴的,而一个却突然改变主意,不让北冥见他,真是够折腾的,而最受折磨的那个人偏偏还是自己。
北冥在阴祭天走出来的瞬间,目光顿时定格住。
眼前的人就像专门盅惑人的妖精,美得让人感到窒息,美到让大厅失去了色彩,让所有人都成了背景,而他的眼里独留着妖精般的美魅身影。
阴祭天坐到北冥的身旁,朝站在一旁的北慎吩咐道:“可以把早饭端上来了!”
说完,转看身旁的北冥,才发现他的穿着跟自己同样的衣袍,只不过衣袍的衣边绣的是金色梅花,除此之外,他的衣袍并没有散发出任何灵气,可见,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长袍。
阴祭天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跟北冥在穿的是情侣装,突然间,有些不好意思去正视北冥的眼目,不过,仍客气说道:“谢谢你送的衣袍!”
许久,等不到北冥的应话,眼底闪过疑惑,抬眸一看,就见北冥在他抬眼的瞬间忽地闭上双眼,遮去黑眸里所有情绪。
当再睁眼时,眼目平静得如一潭湖水。
北冥垂下眼帘,刻意不去阴祭天那张艳魅面容,抬手,用修长的指尖挑起他的一缕青丝,喃喃说道:“这头发竟然是真的!”
柳奶娘看到这一幕,悄悄走到张奶娘的面前,得意说道:“我之前还真没有注意到少爷跟少夫人的衣袍如此这般相似,你瞧瞧他们现在俩人多般配!”
张奶娘含笑着,赞同地点点头!
阴祭天没好气白他一眼:“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喝了催发的茶水!”
闻言,北冥倏地眯起眼目:“你喝了催发的茶水?”
阴祭天察觉到北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想,该不会催发茶水有什么问题吧?
“胡闹!”北冥突然厉声一喝,猛地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