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房,吴岱栂其实自己也是心动的,楼房看起来比房子小了很多,可是舒适度远远要高于平房。大家都住在一起,很多事情安排起为也就方便了,像是设个巡逻的职位,像是把以前的房子空出来做学堂,吴岱栂想到后世越盖越高的住宅,当真是体现了高处不胜寒。
其实在吴岱栂看来,二层的小楼便是不错了,想了想,吴岱栂又画了张图纸,让林继善看,“这样也是可以集中起来的,只不过占地会大一些,但是样式统一,也能节省下不少的空间。”吴岱栂把第二份图纸和林继善仔细的讲着,看了盾第一份,又看了看第二份,两份各有千秋,他看着都不错,放下哪上他都觉得舍不得,便干巴巴的看向吴岱栂。
吴岱栂挑了挑眉,想到目前的东西,摇了摇头,“我们真是无事可干了,眼前这两份怕是哪个都用不上,研究这个着实是太早了,若是能用上时,这两样便都不会做。”
林继善叹了口气,房子好盖,房子里配套的东西却不好弄,看来此事还是要放下日后有了条件时再议,只是想到几个村还在等着消息,便看向吴岱栂,最后话到嘴边,林继善还是没开了口,他是不可能为了旁人而让夫人为难。
三王爷陪着皇兄打工部出来,便一直在转,为皇兄讲解街头的各种配备,像是新立起来石柱,街头铁皮屋,还有地上的石洞,城内城外一大一小的蓄水池,连吊桥也都详细的转说了一下,“皇兄是没看到老四头一次见着吊桥时的反应,就差没拆了直接搬运到边关去。”
“老四是个能要仗的。”提起老四,天子的思绪便转到京城专门教养女子的学堂,“老三,你说要不要把那学堂散了去?”
“散学堂还言之过早。”三王爷在天子并未指明,便知天子讲的是什么,他觉得若是想在便散了学堂,怕是会让一些人觉得不舒服,尤其是眼见着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女孩而改变了生活的人们。“压得太直接会引起大家的不满,与其散学堂,还不如先换了里面的先生。”
天子摇着扇子不语,接着又用扇子敲了手心两下,三王爷嘴角抽了抽,天子又起了什么心思。天子停下脚步,“可记得要吴氏之前提出成立一个专门查各大衙门,皇商的专门监察衙门。”其实本朝是有这样的衙门,监察衙门里的人,和朝内的一些大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让这帮人去监察,他便信不过。
“皇兄的意思是?”三王爷脸上的表情都会皱到一起了,皇兄不会是想让那帮女的去做监察吧!这个想法刚入脑,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想法太可怕了,还是不要再想了。
“朕在弟弟的眼中就那么愚笨吗?”天子板着张脸看向三王爷,三王爷愣了愣,他被皇兄的突然变脸吓着了。天子其实就是想要吓吓三王爷,两人出来打着私访的旗号,却是一直端着架子,看起来有种此地无银三百雨的感觉。“走去衙门看看。”
“臣弟劝皇兄还是不要去了。”三王爷到现在还记得一大堆人跑到县衙门门口送东西的场景,又是沾着亲,又是带着故的,不是求这个就是求那个,就差没把四县之中两位官籍的最大的两位先立上了牌坊供起来。四县的衙役也够认真的,说不放进去就不放谁。他们应该能顺利的进去吧!好歹自己也算是在衙门上下混了个眼熟。
“朕饿了。”天子的回答简单明了,他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林吴氏,所以即使三弟把前面时间的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下,天子仍没改变想法。
☆、第129章 一二九
到达县衙门口时,衙役倒是认识三王爷,只是看到跟着三王爷一起过来的人时不由得皱起眉,抬手拦了下,“三王爷,这人小的没有见过,虽说和王爷有几分相像,若是寻常时,小的是不该拦的,但现下着的情况,小的怕是要拦上一拦,还请三王爷莫要见怪。”衙役话语里透着恭敬,可是拦着的手却是没放下。
三王爷看向皇兄挑了挑眉,他说什么了,早就说不能直接过来,皇兄还不信,现在被拦下,若是传了出去,可就成了大辱。与此同时,三王爷对县衙里守门的衙役很是担忧,他们怕是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吧!
天子却是一点儿都不是意,甚至点了点头,“四县县令把下属管得十分好,当衙役的就当如此行事。”
三王爷仔细的瞧着皇兄的表情,见并无异样才放下心,看向衙役。衙役心知拦下此人必是位权贵,若是个秉性不好的,怕是他们今儿是凶多吉少,这会儿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松了口气,可仍是坚持着。三王爷看看衙役认真的样子,“人,本王带进去,若是县令追究下来,本王担着便是。”
“三王爷莫让小的为难,若是为您开了例子,日后再有人带着沾亲带故的人,那规矩则立与不立有何不同。”衙役也是个固执的,上次他们把县令大人的父亲拦下,非但没受到批评,还给涨了几钱,他们更是坚定了拦人之事,绝对不能随意的将人放进去。
这会儿三王爷也开始头疼了,衙役也太固执了,可同时三王爷也有些羡慕了起来,心里想着要不要跟林继善有人,有这样的人在门口守着,谁想进府里,怕是难上加难。
天子也起了和三王爷同样的心思,虽说宫里有御前侍卫,还有太监守着,可是那些人绝对没有四县的衙役这样,想着,天子摸出一张银票,在衙役面前晃了晃,“你让我进去,这些便全都归你。”
衙役眼皮都没抬,手却放到了随身的刀上,然后冲着天子怒目,“小的虽没有大人地位高,可也不是见钱就摇尾巴的狗,大人莫要辱了小的这身官衣。”
“好,说的好。”在三王爷听完之后心惊肉跳,为衙役的大胆捏了把汗时,天子却大叹了一句,“朕今日便封你们为衙前行走,以后便到朕的御书房前当值。”三王爷真心跪了,皇宫的行走可是经了重重审查之后才能当值,皇兄倒好,直接挖了县衙的墙角。
衙役们也愣住了,这人是天子?几人全都望向三王爷,希望他有给个否定的答案,他们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拦到天子。三王爷摸了摸鼻子,“皇兄,此次是私访,您怎么透了身份。”得到了证实之后,衙役们立刻下跪。
天子摇了摇手,一点儿都不在意,“现在朕能进去了?”
衙役们互相看看不知要如何接话,三王爷乐了,“本王是林吴氏的义弟,皇上乃本王的兄长,兄长见弟弟,还能害了他不成。”说完便侧身请皇兄往里走,天子这次跨门进去,倒没受到阻拦,那些衙役还在跪着。
进了门之后,天子可没忘记之前说的话,“明儿打点行装,三日后,朕派人过来接你们进京。”
见到天子和三王爷时,林继善和吴岱栂也做不得林文良那样,林继善下跪行大礼,而吴岱栂则站着行了大礼,跟着两人前后脚进来的林文良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和三王爷在一起的人是天子?哎我的老娘啊!林文良第一个反应就是跪下行礼,第二个反应就是刚刚在工部有没有说什么错话,反复的回想,也没有想到说什么错话,即便是这样,林文良仍是冷汗直流,甚至没有去想,他居然能和天子这般近距离的接触。
天子点了点头便叫他们起了,坐上正位之后,天子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要人,三王爷在一旁嘴角扯了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到底是没开口,林继善和吴岱栂互相看了一眼,按理说天子要人,他们当是主动送去的,可思来想去的,他们觉得不太可行,张嘴后便是拒绝。不论天子看中了什么,衙役是当不得御前之职。“皇上,请容臣禀。”林继善恭敬的站在一旁,把他拒绝的理由说了一下,衙役能耍的把式就那么两下,对付寻常百姓还行,但若是进宫和真正的武夫相比便差得远了,真要是遇了个什么事,衙役是指望不上的,事关皇上的安全,怎能不小心行事。
天子知林继善说得有理,可想到衙役拦人时的样子,天子又不太想放手。三王爷见皇兄的样子,怎能不知皇兄的心思,“林县令,四县的衙役着实让本王佩服,可否告知是如何管教的?”
“臣只做了两件事,一是赏,一是罚,做得对了赏,做错了便罚,绝对不姑息,也绝不眼不见功。”林继善说得简单,可是任谁做起来都会觉得难,不论是处于什么环境,人情事故总归是少不得的,当初林继善接手四县时,即便是有人帮把手,但是想要降住这些衙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有些话当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天子挑了挑眉,三王爷笑着眯起了眼,林文良在底层做过,又怎么能不知想要把衙役们管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天子看向林继善,“他们若是知此事被你拦下,怕是会恨了你的,你就不怕他们给你使辫子?”
“若是怕了,就不会拒绝了,臣也是为他们好,就他们现在的样子,若是真进了宫,绝对会冲撞了贵人,到时怕是小命都不保了。”林继善笑得很有自信。外面的衙役个个都苦着个脸,可没有进宫的喜悦,他们想的都是要怎么才能即保了命,又能不进宫,他们有几斤几两,自己都清楚,进了宫里,就他们的性格,保不准几天就见了阎王。
天子闻言大乐,收了心思之后,天子才让几人坐下,说起吴岱栂之前说的专利的事。林文良成了记录官,在一旁拿笔下记录着他们讨论的内容,林文良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远不如儿子,他自认做个清官便是为民做事,可看看儿子和儿媳妇做的事,他做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专利的事是必要推行,天子也不乐见满朝文官当道,不然也不会让四弟一直顶着将军之职,就是想借着四弟将那帮子心思大的人压上一压。吴岱栂心里十分的佩服天子,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以算得上是天子一言堂,哪怕天子有着再多的无奈,只要他不同意的事,绝对是不可能成的,想要和天子这样平起平坐的讨论什么事,怕是史上少见,林继善同样感慨天子的平易近人,如此,两人更全心全意的想出方方面面,势必要把专利一事弄得完整才是,万不能让人挑出毛病。
几人在四县里研究专利之事,京城里也有几位“重”臣坐到一处,聊起最近皇上的动作,因为京报的一些动作,让他们失了一些学生,这些学生的事全都罢在了明白,也没有牵扯到他们自身的利益,最主要的是京报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所以他们也就权当是给了三王爷,给了皇室的面子,至于京报上写的一些文章,他们也有激动,可若是摆到了和他们自身利益同等的地位之后,他们内心的私欲便不得不偏向自身。皇上把人派到四县,这些人松了口气,去年对方弄出的反季蔬菜,他们也未放在眼里,可是眼下皇上把监督工程的督办之职给了林家,又把教育皇子之职给了文老,谁不知林文良是文老的门婿,这么一来,他们必要好好思量。
“依我看,现在还是观望的好。”并没有牵扯到自身的某大人,不建议现在就打压林继善,到底对方还是个县令,而林文良的督办之职,不是还有副手,到时将其架空便是,依着他们的手段并无不可,就算不架空,便是使些辫子也能让他出了错。
“是理,那位明显想要帮着林家,我们若是贸然动手,只会让那位厌弃,即便是法不则重,可若那位想要动我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的事,不要忘记了,如今那位可不是能拿捏的。”
“是及,何况林吴氏还是安易先生之徒,我们不占优啊!唯今只能和林吴氏打好关系才是。”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唯有一人冷着脸看着几位,此人乃工部尚书,他本以为督办一职稳稳的落入自己手中,即便不是他,也会是他的学生,哪里想到半路杀出林文良,而眼前这些人全都是事不关己,说得冕堂皇的,若是真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不能像今天这般说得好听,怕是早就跳了起来。嘴角勾起冷笑,这些人也用不着现在笑得得意,指不定哪天他们的利益便会被收了去,给天家做事,还是先把头栓到腰带上吧!
☆、第130章 一三O
就像是应了工部尚书的想法一样,没过几天,皇上便颁布了新的法令,上面还印上了玉玺。看到法令之后,工部尚书一扫之前的阴郁,虽说不是直接把钱给他了,可是这法令着实给了工部面子,工部尚书也不计较督办给谁做了,以后工部可以抬头挺胸,谁想到工部做个什么东西,拿银子吧!以后没有免费的事了。除了工部尚书之外,几位“重”臣可是个个脸色不好,虽没直接扯上自家的利益,可以后想要占着工部的便宜怕是不成了。
这些大臣们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工部尚书并没有露脸,只是派身边的小厮过来道其现在太忙,着实脱不开身,把这些人气得脸都扭曲了。工部尚书虽是推脱之词,可说的也是事实,皇上有旨在五天内,将工部上下研究出来的东西全都统计出来,并详细的标明做出来的东西有何用,怎么用,还有制作的法子,制成册子分类记好,日后方便查明。工部尚书应得挺痛快,可是回到衙门后才发现,五天绝对是不太可能完成的,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有数千种,想要统计绝对不是个容易活计,可他已经在皇上面前接了旨,若不完成便是他办事不周全,只能带人硬着头皮干。
大臣们又就着利益的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次是实打实的触动了他们的利益,眼前看着虽小,可是架不住工部的东西多,以前全都是到他们手,以后这此钱入的可是他人之手,其中的差距,是个人都能算出来。
“要不把林吴氏推到风口浪尖,说他是妖?”
“信不信传出去没有一人相信,若他是妖,安易先生是什么?别说会引得寻常百姓不满,怕是皇室也会追查谣言的源头,别忘记林吴氏可是三王爷的义弟。”
“此事行不通,林吴氏早就被安易先生断言为天智者,若是初时便称为妖,还会有人信,现在晚了。”
“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的打个江湖浪人,趁站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林家灭了门?然后我们再推出一个替死鬼。”
“人选不是现成的,工部尚书啊!”
“哈哈哈,林家可是抢了他的督办。”
“……”
几人七嘴八舌的商量着,可不知外面站着一位越来脸越黑的人,难得三王爷无事,邀请了老四出来,两人并没有去他开的酒楼,而是到一家据说是大臣们常去的酒肆,倒也没想听到什么墙角,三王爷就想看看里面有何不同,是否别有洞天,哪想到还真就遇到了几位朝中重臣,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三王爷替皇兄不值,养着一帮随时咬主子一口的毒蛇,这是祸国,这是殃民,国之不幸。三王爷恨不得一脚踹开门,把里面的人全都拖进牢里,定个谋逆之罪。
四王爷过来时,便见三哥脸黑得能滴出墨,心道不是觉得他来晚了?小心的赔个不是,可三王爷的脸色仍不见转好,四王爷觉得三哥不是小气之人,这必是有人惹着他了。
“老四,若是有人言皇兄之过,只因皇兄断了他们的财路,还要谋害忠良,阻止国之富强,当如何?”三王爷怒目看向老四,把老四看得直毛,心里还犯着合计,三哥说的那些事,他可都没干过。即便心里没谱,但四王爷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当斩。”
三王爷拍桌而起,“老四,去带兵,跟本王把那帮逆臣贼子捉了,关进大牢里去,有事本王担着。”三王爷是真的怒了,那些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只要求别人,用到自己身上便是只有两字“利益”现今天下还姓李,不是他们囊中之物,再被他们霍祸下去,李姓的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四王爷愣了下,这是真把三哥给惹恼了,“皇兄不知?”四王爷小心的试探着问了一句,他总得把事问清楚吧!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带人冲去拿人不是。
“不知,等捉了人之后,本王再去报。”失了冷静的三王爷冷硬的气势一点儿不输于天子,“若是皇兄怪罪,本王愿以命相换。”
四王爷惊得跳了起来,这得多严重的事,三哥要拿命去抵,“不行,不行,三哥得把事说清楚了。”三王爷压着火气把刚刚他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四王爷听得抬手拍下桌子,常年习武之人,力道自然是不同的,这么一掌拍下去,直接桌子拍坏了,“他们居然敢!走,去捉人,此事若是皇兄怪下来,弟弟一起分担。”
在家里的吴岱栂可不知京城里风云变换,这会儿难得有闲逗着儿子,小庆丰虽不是吴岱栂带着,却是个认亲的,每次见到吴岱栂,醒时便乐,睡时也会往吴岱栂怀里凑,帮吴岱栂带孩子的李宋氏常说是天性。吴岱栂听着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吴岱栂看着冲着他傻乐的儿子,心里挺愧疚的,孩子是他生的,可生下孩子之后,吴岱栂能避便避,完全没担起责任,可见着孩子,他很是不自在,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要对儿子好一些,要不然记了仇,以后孩子就不好教了。这么想着,吴岱栂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反正他也好久没休息了,以后这孩子还得自己在身边带着,刚刚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后悔,错过儿子成长最为关键的一段时间,“明儿后儿我沐休,你在家里也休息两天。”李宋氏笑着应下,在林家又坐了会儿便走了。
林继善在李宋氏离开之后才回房,逗逗儿子,听到吴岱栂说明后两天要在家里休息,倒也没觉得奇怪,这段时间吴岱栂也够累了,是应该休息几天。“要不你多休息几天,这段时间够你累了,带着庆丰去外祖父那里看看?外祖父还没见过庆丰呢!”
“再等等吧!小庆丰还小,哪里经得起马车的颠簸。”想到马车,吴岱栂怀念着上辈子的各种车子,再看看打着小哈欠的儿子,别的他做不了,给庆丰做个推车还是可以的。“那我就多休几天,正好给庆丰做个小礼物。”林新善逗儿子的动人一僵,奇怪的看了一眼吴岱栂,自打出了月子,吴岱栂对庆丰可就是待理不理的,开始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他不喜欢孩子,还担心以后吴岱栂会不会对庆丰不好,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哪有做爹亲的不疼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吴岱栂像没看到林继善的眼神,轻轻的拍着庆丰,庆丰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林继善瞧着这样的吴岱栂,十分的心动,将人抱在怀里,也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将人扑倒……
京城皇宫里,两位王爷跪在皇上的御书房里,一个个梗着脖子一脸“我没错”的样子,天子不停的来回走,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指了指两人的鼻子,气得不知要说什么好。这两人不声不响的就把朝中数位在臣给绑了,还关进了大牢里,就差没动刑了,老四还派兵把那些大臣家宅给围了,明天早晨要是不拿出证据来,那帮御史能把他们参得不带重样的。
几位皇室的王爷大晚上的进宫,全都在御书房外候着,别看平时这些人不来往,可到了关键的时候,李氏皇族之辈却是抱起团,绝对一致对外,容不得族内争斗,他们坚信老三和老四如此行事绝对是有原因的,但绝对不会是争皇位,若是想争那个位置,绝对不会是现在,而应该是在正位登基之前,有人登基之后,没有上位的人,便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除非是上位之人受到族内众人的反对。
“你们两个还不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天子就差没摔杯子了,两人自打进来之后就这般的跪着,也不说个原因,开口后,两人便是互相的顶罪,这个说是他的错,他要全担着,那个立刻把罪名全顶了去,说来说去,就不往点子上说,天子如何不气。
“皇兄,臣弟怕说了之后把皇兄气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等臣弟把人杀了,皇兄问责就是。”
“就是,那帮孙子当杀,不杀便毁我李氏江山。”四王爷顺着三王爷的话讲,他可不能眼看着江山易主。
天子靠着龙椅坐下,看向两个弟弟,听着刚刚的话,那帮大臣绝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许这事还没有干成便被两人听到了。“说,别跟朕玩嘴皮子,当不当杀,不是你们两个说得算的。”天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若是一般人杀了便杀了,可那几位手下众多学生,此时杀了,这不是直接逼着人造反。
四王爷冷哼一声,“皇兄,臣弟觉得说他们脏了自己的嘴,还是让三哥说吧!”
三王爷抬手拍了老四肩膀一下,之前带兵冲进去抓人的时候,冲得比谁都快,现在怎么不冲了。
“说!”
☆、第131章 一三一
皇上听完两位王爷没有添油加醋的复述,脸比两位弟弟的脸还要黑,他为民为国的努力着,那些他养着的大臣却因为一己之私,想要把能为国为民带来未来的人扼杀,他们怀着的是什么目的,想要造反吗?天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给朕把那些人看好了,老四去给朕审,经了两代君王,朕要知道他们用这般的手段害死了多少人。”
“臣弟领旨。”四王爷退了出去,走到外面看到宗族之人都在,忙快步上前,“见过众王叔,小侄奉旨办事,还请王叔莫要怪罪小侄礼数不周。”几位长辈本想问上一问,见御书房的门大开,三王爷也跟着出来,请他们进御书房议事,便挥了挥手让老四赶紧走,莫要耽误了正事。
从皇室之辈在听过了事情经过之后,脸色也都不好了,皇室之间可以争个你死我活的,但事关国家利益之时,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破坏李氏天下的事。“皇上,此事兹事体大,还是由臣等出面,若是朝臣有什么不满,让他们冲着老臣来便是。皇上还需注意名节,万不能让御史们记下暴君之名。”
“王叔,朕意已定,都说食君俸禄,担君之忧,看看本朝之臣子,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不但不分君之忧,还给朕扯后腿,拉帮结派,放眼朝内,有几个不是那几个文官之学生,以前是朕太心软,让他们觉得朕是能拿捏的不成?”天子着实怒了,想想那些人都做的是些什么事,这边刚弄出点儿什么,那边的爪子就想伸进来分一杯美羹。
“皇上,四王爷派来了位武将过来,说是有要事禀奏。”大太监小心翼翼的在外面传着话,他觉得今儿晚的京城怕是要出事。
天子看向老三,老四刚走怎么就派了个武将过来?
“皇兄,臣弟和老四把人抓了之后,老四便派人去那些大臣家里抄了家。”三王爷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天子和其他的皇室成员脸色微变,天子瞪了三王爷半晌,最后只能无奈的叫人进来。
武将进来行了大礼后,并没有多言,只是将他们粗略清算的单子上呈,天子拿到手里,看着上面的内容后,脸色更难看了。“真是好大的胆,把朕的天下当成他们私饱中囊的工具。”一个个平时装得跟清官似的,可到头来从他们家里收出的金银元宝堪比国库,几人加起来,能让天下之民数年吃喝无忧,且还不算上其他银票等值钱之物,真真是大胆。“他们把朕置于何地,天下之于何地。”
众皇室之人传阅着武将送上来的单子,一个个看得心惊肉跳的,饶是他们府上也有些银子,可那些跟这些大臣们的相比,连人家的零头都够不上,“老三,你算是有钱的,可有这么多?”
三王爷苦笑着摇头,“小侄前不久,差不多把家产全都捐了,就是没捐之前,也没有这么多。”三王爷一直觉得在把身家捐出去之前是天下第一有钱人,现在才知道,他那点儿钱算得了什么,跟皇兄的重臣比起来,他的钱不够看。“皇兄,以后臣弟给皇兄做大臣,不赚那个辛苦钱了。”若没有贪官,三王爷说他是天下之首富是当得的,三王爷现在有两家油厂,两家生活用品厂,几家铺子,一家酒楼,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行业,每一个都是赚钱的,可就是这样,他居然没有皇兄的大臣有钱,这让三王爷很是憋屈。
“老三,莫要胡闹。”还不等天子发话,王叔们便听不得三王爷的胡话。三王爷这些年做的事,众皇室成员都看着,每年国库里大半的银子几乎都是三王爷的,他们是很满意的,李氏江山做得稳,三王爷是有一定功劳的。
天子被老三的这么一句弄得无奈,气是消了些,“老四也不用仔细着问了,就这些银子,就能要了他们全族的脑袋。”
“皇上,动的人数太多,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皇室的老人想得要多一些,皇上年轻有冲劲是好,但有些事还是要考虑得仔细好。
“皇上,若是那些学生弄个连名保人,当如何处置,他们怕也是被人鼓动。”
“将他们的罪刑公布,朕要看看这样了还有何等的昏庸之辈要保那些人的脑袋。”天子看向三王爷,“此事便交给三王妃来办,他休息的够久了,朕以为他在后宅里也呆不住了吧!”
三王爷嘴角扯了扯,没有接话,说什么,说皇上英明猜对了?虽说孩子体弱,王妃看着也心疼,可在生孩子之前,一直有事可干的王妃是如何也放不下一直在做的报刊之责,每天都会问上一问。其实他也不想拘着王妃,看着如今在后宅的王妃,他也觉得不如之前有个事忙那么吸引人。
京城里的风云变幻离四县虽说不远,可远不能波及到此,工部衙门里的人,个个因为有了保障,而更加干劲十足,工部衙门里的技术人员可是清楚能有这份保障是靠谁,对林大人更加的恭敬。从工部跑出来的李大人对新颁布的法令并没有过多感觉,一来他不贪,觉得有没有这个专利跟他没啥关系,二来他虽然把读书人的地位看得很高,可也不否认手艺人的功劳。拿起亲到的报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后,李大人“腾”的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李大人看到的报纸内容,吴岱栂和林继善自然也有看到,林继善微微皱起眉,报纸上提到的人名当初在他科举之后,都曾向他暗示过收他做学生,那时被他拒绝了,现在林继善心里还挺庆幸的。吴岱栂看完之后唯一的想法便是原来贪官自古就有。看完之后,吴岱栂便把报纸扔到一边,专心的给小庆丰做推车。图纸是早晨画好的,吴岱栂削了两个木条之后便觉得累,直起身揉了揉腰,腰疼的厉害。下人见夫人的样子像是不舒服,忙过来询问。吴岱栂只说了句“腰有些酸无碍”,便被下人催着去休息。
“夫人,虽说您出了月子,可还得好好的养着,娣生子更是伤身,若是养不好,老了就更受罪了,这活可不能干了。”下人忙把夫人手里的东西抢了下去。
吴岱栂只能点头同意,他的腰是真不舒服。“你把图纸送到工部衙门,寻个师傅帮忙做了,态度好点。”
“是,夫人。”下人接过图纸并没有着急去送,而是把夫人送回房间躺下后才离开。
小庆丰这会儿睡得正香,小嘴一鼓一鼓的,瞧着便可爱。吴岱栂躺在小庆丰的身边,没忍住抬手戳了一下儿子的小脸,小庆丰不太舒服的抬了一下胳膊,头转到了一下。吴岱栂吓得不敢乱动,怕把儿子吵醒,等了一会儿见小庆丰没有醒的样子,才松了口气。看着小庆丰的样子,吴岱栂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有父母的日子早已模糊,父母的样子更是记不清了,他能记起的大多都是独自一人时吃百家饭的日子,想着想着鼻子有些发酸,捏了捏鼻子,吴岱栂在心里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不好的事了,现在他的日子过得也不错,有属于他真正的亲人。虽说吴家夫夫待他是极好的,可是在吴岱栂心里总归是有疏离感。“爹亲是多么想向你承诺一定要看着你长大,但是人生总有很多的意外出现,爹亲只能说我是爱你的,可能我表达的方式会有问题,但是这份爱绝对是不会参杂虚假,爹亲现在还没有学会要怎么和你相处,可会认真的学。”轻轻的拍着小庆丰,刚刚泛起的酸涩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林继善站在外室,把吴岱栂所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开始的那几句让林继善皱头眉起,后面的则让他彻底放了心,吴岱栂不是不喜欢庆丰,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庆丰相处,因为后面的话,前面吴岱栂说了什么,林继善也就没太纠结,不过还是要和吴岱栂说说,什么叫“人生总有很多的意外出现”,他绝对不会让意外出现的,他们两人会好好的带着庆丰长大,以后还给庆丰添弟弟和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