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第一批冲出的土城战士很快就纷纷折戟,这批战士是圭正的守护战士,也是他最为仰仗的力量。
可这批战士都有一个共同特色,那就是他们都是控土战士!
圭正不是不想找其他能力的战士,但当初他只是第三祭司,来投奔的能力强大的其他能力战士要么跟了城主和大祭司,要么跟二祭司,剩下来的弱者他也不稀罕,索性全找了控土战士,这样他还能用秘法帮他们提升能力,获得他们的忠诚度。
可九级以下包括九级顶峰的战士碰到同样控土的十级战士会如何?
这批战士的结局给出了再明确不过的答案——人再多都没用,除非九级战士多到蚂蚁的程度,那说不定还能蚁多咬死象。
但八九级的战士怎么可能多到蚂蚁的程度?一座上城加起来能有十名以上九级战士那都算是非常强大的了!
如果说控土战士败在更高阶的控土战士手下还算情有可原,可坑爹的是有些战士明明就跨出一步,竟然能从看台上摔跌下去,更坑爹的是摔完能力也使不出来了!而这几个武力强大、魂力却并不强大的战士也就此被误会为第一批叛徒——真是要有多冤就有多冤!
“其他战士都给我听令!冲上去!使出你们所有的手段!今天有九原就没有土城,有土城就没有九原!杀光他们!养你们干什么的,还不快动手!”
土城战士咬牙,又有一批冲上前去,这次的攻击总算多元化一点。这批战士中也包含了部分城主的人手,还有一部分没动,他们还要护着王后和小殿下。
原战面对第二波攻击只微微勾起唇角,他在笑,却笑得狰狞又嗜血。他的好战因子一直被严默压抑着,被动不是他的喜好,但顾忌祖神对自家祭司大人的惩罚,他每次出手都不能尽兴,还要找尽理由。
如今好不容易给了他这么好一个借口,他的祭司大人还没阻止他,他要不把这些觊觎他儿子的鬣狗全部打成兔屎蛋,他从此就让默睡他!
巫城看台上,飞山淡淡地看着土城战士围攻九原。
巫象抬起粗胖的手指戳了戳飞山,“去告诉圭正,不想死光的话就收手。”
飞山摇头,“没用,圭正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土城里有人想他死。”
巫象叹息,“土城看来是真的已经失去气运,大地之神也不再眷顾他们了。”
“自助者神助之,自弃者神弃之。”
“……你说的没错。”巫象扭扭肥大拖累的身体,“当第一祭司真累,赶紧换人当吧。”
“奎帕肯定很想。”
“呵呵!真想看看奎帕的未来啊。”
“不准!”
咒巫翻白眼,“我说你们两个,没看我弟子和弟子的守护战士正被人围攻呢,你们还说自己是他们的保护者,就这样看着就算保护了?”
飞山摸出瓜子,“你说得对,光看怎么行。”
巫象伸手,“给我两颗。”
“喂!你们两个!”
“放心,有人帮他们。”巫象忙安慰道,咒巫大人生气还是很可怕的。
确实有人帮九原。
土城战士刚攻过来,风语老人不高兴自己观风被打断,不满地瞪向风城看台,“你们都是死人吗?”
风尧很想说这种情况他们不好插手,可是风语如果讲理也不会被说成疯子了,而且风尧父母死得早,完全靠风语把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只要风语不把整座风城势力全部拉去陪葬,他基本不会反驳对方的要求。
而帮助九原会不会搭入整座风城?
风尧摸摸下巴,十级战士、祭神之法、更好的战士训练法,还有生命之子,感觉这个交易似乎还挺有做头的。
既然如此,那就上吧!
“用不着。”在风尧正要派出风城战士之前,原战面带狰狞微笑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风语老人挑眉,他不喜欢有人反驳他。
没想到那不能动弹的小祭司竟然也在此时笑着说道:“确实用不着。土城众战士听好!”
小祭司没了喇叭声音也不小。
暗卜等人忽然皱眉,那小祭司的声音中似乎隐含了某种力量,这是不是错觉?
原战不知道自家祭司大人要干什么,但仍旧配合地出手了,左手一翻一扬,“呼!”
“那是!”
“怎么可能!?”
火城城主和流焰祭司等人全部失声喊道。
只见九原看台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圈高达一米半的火墙!
耀眼炙热的火光逼得攻打过来的土城战士纷纷后退。有些控火战士还讶异地看看自己的手,他是九级控火战士了,怎么会感觉到面前的火墙温度比他的还高还可怕?
有人以为是火云天出手,可是等了一会儿,那火墙不但没有消失,还在往外扩延。
“这是四级控火战士能达到的威力?”
“不是火云天!”
“不是我。”火云天也在撇清自己,他曾经在九级时倒是能长时间弄出这么大面积和炽烈的火墙,可现在他能连续扔出十几个大火球就算不错。
“谁?谁在帮九原!”圭正如果可以入魔,这时肯定早就变成魔鬼,他目眦欲裂地瞪向火城方向,以为火城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火城人也冤枉得要死,彼此互看,到底是谁在帮助九原。
飞山也发出惊咦声,别人看不出出手者,他还看不出来吗,那能量波动明显就来自……“咒巫,你弟子那个守护战士到底是几系战士?”
咒巫得意地笑,就是不说。
严默看火墙已经震慑住土城战士,当即使用魂力继续说道:“土城城主多行不义才会自寻死路,更何况之前他和圭正大祭司都已承诺如果比试输给九原,就以九原为主。如今土城城主身为属下,却出卖自己的上属势力之子,不忠不义,但这毕竟是他的个人行为,和整个土城无关,如今土城城主已死,你们不赶紧商量再立一个城主,却在这里耗费实力,之后的比试怎么办?”
土城战士神情恍惚,心中自然而然冒出对方说得很对的想法。
是啊,明明就是城主不对,九原首领杀死城主也不算错。
他们这时候不应该赶紧再立一个城主好应对下面的比试吗?
如果他们无法在聚会比试中争得排名,以后土城……
严默看火候差不多,加大魂力输出,又悲天悯人地叹了一声:“圭正大人,你想要为了你的脸面,让整个土城的战士都为你陪葬吗?你身为大祭司,怎么能这么做?”
哇呀呀!气死我啦!圭正彻底疯了!
“都给我杀了他们!谁要是退后一步,我就杀了他!杀了他全家!九原人,你们记住,只要我们土城还有一个人活着,我们就不会放过九原人,我们势必要杀尽杀绝你们所有九原人,杀杀杀!”
第420章 哈哈哈!坑死你们!
“噗哧!”
正在暴喊喝令让所有土城战士都对九原展开攻击的圭正低头,一截骨剑的尖头戳出他的胸口。
他似不可置信又似带着万分不解般回头,看到了卫八,蛇胆的亲信。
卫八不给他反击的机会,用劲拔出骨剑,迅速后退。
圭正使出最后的能力攻向卫八。
卫八痛哼一声,逃避不及,右胳膊被强大压力压成肉泥消失。
蛇胆慢慢站起。
圭正最后只留下一个“你”字,身体都没有完全转过来,就砰地倒下。
这个变故惊呆了大半土城人,也让不少势力的高层挑眉。
“都给我住手!”
其实不用蛇胆喊,土城战士早在受严默言语蛊惑时就已经停下攻击,后来听到看到圭正大祭司身死,更是不知所措。
蛇胆从第二层最边沿的位置走到土城看台最上方,走到城主和王后的座椅前方,对原战微微一笑道:“战首领,请让我代替我土城大王子感谢您帮助土城铲除违背神谕的祸害,可惜大王子被受到圭正巫术迷惑的城主和圭正一起杀害,再也不能当面道谢,不过翠羽王后还留下了小王子,小王子虽然年幼,但他已觉醒大地之神的血脉,完全可以继承城主之位。”
新王后和她的孩子听到这句话一起色变,她的儿子想要叫喊,被新王后迅速捂住嘴巴。
新王后是个聪明人,他们的靠山已经全部死光,这时候得罪蛇胆,不过是再多几名“谋害大王子的罪人”。
原战:“哦?”
蛇胆看不出原战在想什么,即像是解释又像是回忆般,带了三分悲痛道:“圭正身为土城神殿祭司,可他早就没有以大地之神为主,他背叛了大地之神,并想污染大地之神的血脉。当初他跟翠羽王后说木城三祭司丛生看中大公主要她做弟子,真实却是他曾对朝歌大祭司言语不敬,只能把大公主送给木城大王子以化解这段仇怨,并在当晚就把大公主送走,让翠羽王后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原战听了这段话还没什么,木城那边却不少人皱起眉头。
蛇胆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木城逼迫土城把公主送来给他们王子一样,难道他们稀罕不成?明明是他们主动把人送来!
但奇怪的是本应该最激动的土城大公主此时却低着头,什么反应都没有。
木辉伸出大手,握住妻子的小手。
土城公主回握,紧紧的,就像握住了这世间最后一根稻草。嫁给木辉是她同意的,她以为自己为了土城牺牲,父亲和祭司们会对母亲和哥哥弟弟更好,她甚至主动隐瞒了母亲此事,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母亲知道她要嫁给一个残废的不能继承王位的王子,肯定会不同意还会大闹一通,可那样只会让已经厌弃母亲的父王更加讨厌母亲。
以前,她嫁了,可自觉牺牲至大的她,终究意难平,连和自己的丈夫睡在一起都不愿意,可现在她才发现当初的她有多么可笑,她什么能力都没有,除了身份,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不管是土城还是木城,真正在意她的就只有她的丈夫!
就连她的母亲与其说希望她过好,不如说希望她嫁得更让她有面子,更让她能坐稳王后之位。
她对木辉那样冷漠,偶尔还说些非常残忍的话,可对方也许一直对她有着歉疚心?这几年来一直在忍让她、保护她。
他确实是残废,可他如果不是残废,以他木城大王子还是神血战士的身份,又怎么会娶她?又怎么会对她心怀歉疚?
她终于悟了,虽然迟了几年,但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成日自怨自艾,不如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她离开木辉就一定会幸福吗?既然找不到未来的方向,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把木辉当作方向?至少这个人对她很好,而木城整体平和宽宏的气氛也让她安心。
所以,这位原土城大公主在蛇胆换气的工夫,抬起了头,清楚地张口说道:“您错了,我没有被任何人逼迫,当初嫁给木辉是我的希望,是我恳求父亲让我嫁给木辉,而我父王母后都知道这件事情。木辉的腿是不能走路了,但就算不能走路的他也比你、比大多数人都好得多。”
木辉握住她的手一紧,侧脸对她,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喜悦笑容。
木枭撇嘴,可谁叫他兄长就喜欢那个女人呢,如果那女人以后真的愿意和他哥安心过日子,那他接受她也不是不可以。
木城城主和自己的王后对看,彼此都像松了口气,大儿子的心意总算有回报了,那位土城公主还好没有受她父母影响太多。
蛇胆没想到这位在木城过得像隐形人的大公主会在这时给他拆台,正要说些什么挽回。
严默抢先一步,扬声道:“放心,这位殿下,您的丈夫不能走路只是暂时,等我神罚期结束,我就会帮他治疗,你很快就会看到一个健康、健全、行走如飞的丈夫。”
“真的吗?”女人的喜悦毫不搀假。
少年祭司非常自信,“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女人握住丈夫的手喜极而泣,她又忍不住跟丈夫解释:“我不是嫌弃你不能走路,以前是,但现在……我只是很高兴,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我、我……”
“我知道。”木辉把妻子拥入怀中,“以后,我们好好地过。”
“好!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从低泣变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