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从这几次的反应来看,觉得肖老师肯定知道非典型狂犬病是什么东西,之前肖老师连续说了两次“这不可能”,显然他知道什么但是没说出来,而且那个去世的男生和肖老师还是同学。
卜凡有些迟疑,想要看看肖老师的反应,试探的说:“那份文件夹里还记录了一个兰祠的师兄,叫做崔丞远。”
肖老师猛地身体一震,全身都哆嗦了一下,他的眸子猛地一缩,显然是被惊吓了,在原地踱了两步,显得有些焦虑,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肖老师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说:“你受伤了,先去校医院,一会儿学校的人会来处理。”
北堂第五扶着卜凡站起来,卜凡的眼睛一直在转,看起来似乎在快速的思考什么,刚才的话也有些小心翼翼,肯定有试探的口气,不知道在搞什么。
卜凡被扶起来,走了两步,转头说:“老师,那位叫崔丞远的师兄……”
肖老师背对着他们,垂头盯着那不会运转的主机,语气很平静,幽幽的说:“他死了。”
卜凡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那个资料写的是真的。
北堂第五扶着卜凡走出图书馆,往校医院去,他这个人最讨厌秘密,尤其是别人知道的秘密,唯独他不知道的秘密,又或者是别人精心策划的秘密。
北堂第五皱眉说:“怎么回事?”
卜凡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肖老师有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是重要提示:
本文非强强文,不是强受。“不写强强,受就是女主”的理论蠢作者不接受。
非现实向,只是个轻松小文而已。
小凡也真不是一个正常长大的孩子,请各位暴躁的读者嘴下留情,谢谢啦!
第15章 狗15
卜凡和北堂第五刚到校医院,刚挂完号,准备去看医生,很巧了,这回又是那个陈医生,叫做陈陌,是苏久兮的叔叔,但好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诊室,“嘭”的一声,差点把诊室的大门给撞掉了。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苏久兮,苏久兮跑的满脸都是汗,冲进来说:“小凡,你没事吧?”
卜凡愣了一下,没想到苏久兮也跑过来了,看起来还很匆忙,显然也知道了图书馆的事情。
卜凡摇了摇头,说:“没事,被挠了一下。”
陈陌拿出棉花球,沾了消毒的药水,给卜凡擦手臂上的抓痕,说:“怎么了这是,发生么了什么事情?我发现你们几个老是往校医院跑。”
卜凡也不想总是往校医院跑,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寸,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陈陌的眼神突然就深沉了起来,收敛了那种纨绔的笑意,专心给卜凡清理伤口,然后又把他手臂的咬伤重新包扎了一下,顺便换了药。
卜凡看着校医的脸色,总觉得这个学校好奇怪,虽然是他没接触过的“神学院”,但是这个学校好像笼罩在一场大雾之中,浓密的大雾让什么事情都变的朦胧是很眯起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卜凡说:“陈医生,你知道咱们学校最早有一座老楼吗?爬满爬山虎的老楼,特别旧的筒子楼。”
陈医生的目光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没见过,我也是这几年才进学校的,以前的事情不知道。”
卜凡奇怪的看了陈医生两眼,又说:“我来学校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一座老楼,老楼里还有拴着铁链子的疯子,我的行李都丢在楼里了。”
他正说着话,陈医生突然“噌——”的一声站起来,差点把椅子撞翻了,脸色突然露出一丝苍白,随即又恢复了原样,变脸很快,随即又一脸神秘的说:“闹鬼吧,咱们学校可没有这么一栋老楼,我听说兰祠这块地皮,在清朝是个大坟场,可能阴气太重了,你们又是大一新生,一帮子小鲜肉,没事儿就别瞎跑了,好好养伤。”
卜凡更加奇怪了,陈医生这感觉,好像故意岔开话题似的,还给他们讲了个可有可无的鬼故事,什么清朝的大坟场,这鬼故事的水准太差了。
苏久兮则是一脸不屑,说:“别理他,他就是神神叨叨的,咱们回去吧。”
北堂第五看了一眼陈陌,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话。
陈陌看他们要走,又嘱咐说:“伤口如果有发痒红肿的症状,赶紧来找我,千万别沾水,还有你小苏,你的伤口也是,别又化脓了。”
卜凡点了点头,苏久兮没当一回事儿,对陈陌吐了吐舌头,顶着一头小黄毛还要吐舌头,那表情简直经典了,陈陌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这个大侄子有些没辙。
他们走到诊室门口,卜凡突然顿住了,转头说:“陈医生,您听说过非典型狂犬病吗?”
陈医生的表情明显一震,这回震惊的表情过了良久,随即翘了翘嘴角,说:“没听过。”
卜凡没再说话,就出了门,苏久兮挠着自己的小黄毛,说:“小凡,你不是被狗咬了吧?那要打狂犬疫苗啊,这不是开玩笑的!”
卜凡翻了个白眼,说:“我只是被你咬过,没被狗咬过。”
苏久兮:“……”小凡说的好像有点犀利。
北堂第五在旁边,很给面子的笑了一声,苏久兮简直无地自容了,又抓了抓自己的小黄毛。
苏久兮很“委屈”的说:“那你为什么问狂犬病?”
卜凡也很奇怪,喃喃的说:“不知道……”
众人回了宿舍,卜凡懒得下楼去吃饭了,苏久兮自告奋勇的下楼去买午饭上来,卜凡突然拉住他,说:“等等,你的伤口怎么样?”
苏久兮被卜凡拉着手,顿时美得鼻涕泡儿都要出来了,傻笑着说:“没……没事啊。”
卜凡说:“按时换药了吗?没有红肿吧?”
苏久兮见他这么关心自己,立刻美的傻笑说:“换药了啊,没有红肿……”
他的话还没说完,北堂第五已经从他们中间走过去,似乎两个人很碍事似的,卜凡只好松开手,让北堂第五过去。
苏久兮:“……”苏久兮恨得牙根直痒痒,北堂第五这个闷骚男一定是故意的!
卜凡这才放心,苏久兮美颠颠的就下楼去买午饭了,感觉像是一只小哈趴狗。
祁戌和叶一夏都在宿舍,见到卜凡受伤了,都问他情况,祁戌不明所以,说:“好奇怪,怎么突然就发疯了,是吃坏了东西吗?”
叶一夏无奈的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坐在位置上随便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似乎要分散注意力。
卜凡坐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北堂第五说:“我能借你的电脑用用吗?”
北堂第五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位置让开,他的电脑是开着的,卜凡赶紧坐过来,然后打开了搜索,输入了几个字。
——非典型狂犬病。
北堂第五看着他的搜索,不由得的皱了皱眉。
卜凡快速的浏览着页面,好像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狂犬病,而且结果也不多。
一直翻到差不多最后了,感觉实在是没什么,卜凡想要关掉搜索,结果突然被北堂第五一下按住了手背。
卜凡身体一僵,整个人差点弹起来,北堂第五的手心有些凉丝丝的,按在他的手上,那种感觉仿佛触电。
卜凡的动作成功的停顿了下来,北堂第五站在他背后,半弯下腰来,要不让卜凡起来,一手握着鼠标,另外一手从后面伸过来,搭在桌子边沿,那动作好像把卜凡圈在了怀里,来了一个完美的桌咚……
卜凡顿时心跳更快了,他感觉到从北堂第五身上撒发出来的凉丝丝的气息,还有北堂第五伏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无意的扫着自己的耳朵。
卜凡瞬间就脸红了,耳朵痒痒的,想要伸手去挠挠,但是又不敢动,怕碰到北堂第五。
苏久兮很恰到好处的买了午饭回来,就看到了这桌咚的一幕,心里暗搓搓的腹诽了一声闷骚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好像没那么长,卜凡身材不算娇小,自己要是桌咚,估计做不到……
卜凡脸上很红,眼睛乱晃,北堂第五倒是淡淡的说:“你看这个。”
他说着,点开了一个网页,是一个教授写的非典型狂犬病的论文。
这个教授在医学领域很出名,免冠照片是头发纯白的老人,面相很慈祥和蔼,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很有地位的样子。
他写过非典型狂犬病的论文,还阐述了一段高发时期的应对措施。
北堂第五皱眉说:“高发时期……”
非典型狂犬病曾经爆发过一段时间,然而在刚才的搜索里,根本没有这些记录,那是为什么?
很显然是被抹掉了……
卜凡看着那个教授的资料,说:“苏柏?”
苏久兮正好把饭菜放在桌上,听到卜凡的声音,说:“哎?我爷爷就叫苏柏。”
他说着,卜凡和北堂第五立刻转头看向苏久兮,卜凡说:“快过来看看。”
苏久兮走过去,看了看电脑,笑着说:“这就是我爷爷,我爷爷是个医生,我家里人都是医生,我爸爸和几个叔叔伯伯都学医的。”
卜凡一瞬间就愣住了,苏柏是非典型狂犬病研究领域的泰山北斗,陈陌虽然不姓苏,但是他是苏柏的义子,也就是说,陈陌肯定听说过非典型狂犬病。
但是刚才陈陌的回答是否定的“不知道”。
卜凡说:“他为什么这么说?”
苏久兮迷茫的说:“谁?”
北堂第五则是知道卜凡的意思,皱了皱眉。
祁戌和叶一夏正在整理饭菜,叶一夏听到他们的谈话,猛地手一抖,一盒菜一下打翻在地上。
祁戌吓了一跳,说:“小夏?怎么样?烫到没有!?”
叶一夏却呆在地上,手背都烫红了,上面还有汤汁,但是一点儿不知道疼,只是看着电脑屏幕。
祁戌赶紧冲过去,想用纸巾把叶一夏手背上的热汤擦下去,叶一夏却突然脸色苍白,眼睛赤红的一把推开他,大吼了一声:“不要过来!”
他说着,猛地后退,“咚”一声撞在门框上,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众人被他一声大吼吓了一跳,不知道情的人还以为祁戌干了什么呢,然而祁戌什么都没做,而且是好心帮他擦掉热汤,叶一夏一向斯文,说话也平和,哪知道突然大吼起来,似乎嘶声力竭。
叶一夏撞到了门框,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要冲出宿舍门,北堂第五一皱眉,猛地跟上一步,就要去抓叶一夏。
祁戌的反应也很快,虽然没有北堂第五快,但是他离叶一夏最近,先一步一把抱住了叶一夏,猛地将他扑倒在地上。
叶一夏神情紧张崩溃,被扑倒在地上,再抬头的时候,满脸都是眼泪,眼睛红彤彤的充着血,吓了众人一大跳。
宿舍门是开着的,好多人路过都往这边看,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大吼,又是哭声。
北堂第五沉声说:“关门。”
卜凡赶紧把门关上,然后上了锁。
叶一夏就趴在地上痛哭,祁戌手足无措的抱起他,说:“小夏,你怎么了?是烫着了吗?我帮你吹吹……”
他一说,叶一夏哭的更厉害,几乎是涕泪交流,一脸的崩溃表情,吓坏了众人。
卜凡最见不得别人哭,更别说叶一夏哭了,叶一夏平时看起来有些冷淡,一看就是自尊心很强的那种,绝对不会轻易的哭。
卜凡没有办法,祁戌也哄不好他,于是卜凡就转过头来盯着北堂第五看。
北堂第五见卜凡盯着自己,侧目也看着他,挑了挑眉,卜凡似乎在求助,似乎觉得北堂第五有办法似的,而且那目光相当笃定。
北堂第五不由的有些想笑,卜凡这是没辙了,就觉得自己有办法?
卜凡那眼神特别“犀利”,一直盯着北堂第五,北堂第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蹲下来,平视着叶一夏,说:“你的母亲和这种怪病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