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史求见了皇帝一面,交给了皇帝一份先皇秘史,回府后就悬梁自尽了。显然是以一人之命保全族人。
皇帝看到这份先皇秘史后,在寝宫中大笑了许久,没有人知道这笑声中所蕴含的意义。
翌日,威远大将军也是要把兵权上交给了皇帝,换取全族平安,然而皇帝却并未收回,反而当朝扬言誓要踏平外族,一统天下!
甘晋元和张芷兰到底是和离了。
甘晋元自动请缨作为战前先锋,必为皇帝的雄图大业献上自己的全部生命,直到天下统一为止!
如此满腔热血,倒是激励了不少战士,纷纷请愿要为这大好河山撒下自己的血汗。
无人反对,朝野上下竟是迅速的达成了一致。
在广传平王是死于外族安插在大齐眼线之手后,大齐对外出征更是民心所向。
我国强,何惧!我国富,又何惧!我国上下一心,又有何惧之理?!
是的,荷香其实是外族的耳目。
荷香之所以会暴露身份也是因为那刀上的奇毒,这种毒绝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丫鬟所能拥有的。
他们有一批人是从小便被外族人收养,秘密培训,待到适合的岁数就会被人想法设法的送入各大世家,在必要时发挥一定的作用,而皇宫便是耳目最多同时也是藏得最深的地方。
但是在平王死后,皇帝就顺着荷香这条线,把潜藏在大齐的这些眼线以雷霆手段连根拔除了,所以外族根本无法不知道在这之后大齐的动作,直到甘晋元率领的大军打到家门口他们才知道大齐对他们下手了。
到底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甘晋元一生都投报给了战场,打下无数的地方,因此被后世称之为千古名将。
而开启了盛世的夏长德自然也被誉为千古一帝载入了史册,被人永世流传,只是这位天子一生都无子嗣让人诟病。
张芷兰已经回到了张府。
当她还在狱中之时,她与甘晋元最后见过一面。
甘晋元告诉了她荷香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居然会是之前害她破了相的幕后之人,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荷香竟然利用了她的习惯和人心等等设计下了这样一个简单又合理的局。
荷香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最容易惹人怀疑的位置上,又一步步的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又有谁会再回头怀疑她?
荷香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这张曾让平王着迷的脸。
然而,这还不止,荷香更是想要要了她的命!
丫鬟刺杀了一个王爷,她这个主子是万万脱不了干系的,再加上,荷香受刑时一口咬定了是受她指使……
甘晋元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她好自为之。
在那昏暗阴冷的牢狱中,张芷兰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着,恐惧着阎王前来催命。
甚至在她出牢狱的那刻,她都以为是要将她押送到刑场了……
在最绝望之时突然被释放回府,回到府中后得知最疼爱她的爹爹用自己命换了她的命时,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断。
如今,张芷兰独自生活在一处封闭的小院中,成日疯疯癫癫的说着胡话,偶尔有清醒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茫然无知。
而唯一伺候她的人是聋哑之人,只是尽忠尽职的完成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别的什么都不会管。
张芷兰曾经有一句话印证在了她的身上,那就是有时候活着的确比死更加的痛苦,只是她不敢死。
就算知道人总有一天会死去也害怕死……
***
【叮——】
【回收成功。】
钟熙白默默地将手里的天书翻过了一页,“去下个世界吧。”
【宿主,你收到了一条求救的消息,请问要去这个世界吗?】
“求救信息?”钟熙白微微扬眉,“那就去这个世界吧。”
第28章 第三个回收世界(1)
“紫霄真人,掌门请你现在过去挑选一名弟子,好侍奉于你。”
钟熙白出了洞府,对紫阳峰外的那名弟子说道:“恩,我知道,我现在就过去,你自行离去吧。”
“是,弟子告退。”
那名传话的弟子在离去前悄悄地抬起头看了眼钟熙白,有连忙的低下了头去,仿佛多看一眼都要被钟熙白给灼伤了眼一样。
钟熙白并未去看那名弟子,随即就凌空飞向了主峰。
大殿里,掌门看到钟熙白后,便指着下方几个少年,对他说道:“这几个都是刚刚入门的天赋杰出的弟子,你挑一个收为徒吧。”
钟熙白看向了那几个少年,少年们看到他时也是满脸震惊,随即便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窥其仿若摄人心魄的绝世之容。
虽然他们在之前上山前就已经听说过,开阳宗里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天纵之才,三百岁不到就修炼至了渡劫期,从天资上而言算得上是修真界的第一人,最有望飞升的第一人。
据说这位天纵之才本身也是修道狂人,每每闭关便会破境再出,所以修真界里见过他的人本身也很少,但是这避免不了他成为修真界里流传着他的事情,许多门派都想要培养出如他这般的杰出弟子,而许多门派的弟子也是以他为目标。
大概是因为他的天资实在太过出色,从而让人将他绝世之容放在了后面,慢慢地没有见过他的人也自然而然的将关注的重点放在了他修炼的天赋上,倒是没什么在意他的面容,毕竟在这修真界又有那些是丑的。
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人竟然有仙人之姿!
一身的仙风道骨,飘然出尘,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去般,只让人乍见之下心神巨震,万万不敢生起亵渎之意。
“你们谁愿意跟着我的?”钟熙白道。
钟熙白的话音刚一落下,那几名弟子就不可避免的沉入了他那如珠玉般清冽的声音中。
其中反应最快的弟子突然站了出来,跪在了钟熙白脚下,头几乎抵在了他的鞋尖,“弟子愿意侍奉在真人的左右。”
钟熙白微垂着眼眸看着他的头顶,微微颔首,道:“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紫霄的弟子了,你叫什么名字?”
其他晚了一步的几名弟子都艳羡的望着他。
他又将自己的头低下了一分,将自己的额头彻底挨上了钟熙白的脚尖,回道:“弟子裴羽。”
“好。”钟熙白转望向掌门和几位长老,道:“这人我带走了,若是门中无事就别叫我了。”
“恩,若是门中无什么大事我们不会打扰你修炼的。”掌门朝钟熙白微微笑道。
他们也知道钟熙白的性子,可以说,钟熙白现在是他们开阳宗的支柱,只有支柱越粗壮,他们在这修真界里也才能更加的站住脚。就算钟熙白的性子有些让人头疼,他们也是可以用万分的包容心去忍受他的。
钟熙白似乎没有听出掌门话中深意般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裴羽回到了紫阳峰了。
在紫阳峰上,钟熙白看着裴羽默然不语,裴羽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敢去看钟熙白般,不过表现得倒也镇定。
“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钟熙白忽然开口道。
裴羽抬头看了眼钟熙白,又倏地低下了头去,双手不自在的捏了捏,并未回应钟熙白的话。
钟熙白似乎看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上前一步走到了裴羽的面前,用手指勾起了裴羽的下巴,让不得不得抬起头来。
裴羽身体顿时僵硬了,只是即便如此也是垂着眸,不敢直视钟熙白的面容。
钟熙白的手指抚摸上了裴羽眼角下的泪痣,语气似乎带着别样的兴味,“这里居然有颗红色的泪痣。”
裴羽心里怦怦直跳,感受着钟熙白在自己眼角下摩挲的指腹,整张脸都不禁烧了起来,心里实在紧张的厉害。
“据说这眼角有泪痣的人今生今世都会为情所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你既然是我紫霄的徒弟,那么肯定会令这世间的女修趋之若鹜,定然不会如传闻那样为爱所苦的。”钟熙白的话里似乎隐隐带着小骄傲。
裴羽心下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忍不住看了眼钟熙白。然而,在看到钟熙白那张俊美如玉的脸时又垂下了眼,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好好地,怎么脸红了?”钟熙白看着裴羽慢慢红了的脸颊,似乎有些奇怪,不由用双手捧起了裴羽的,去看裴羽通红的脸。
两人的呼吸近到可闻,裴羽只觉得烧得他头有些昏沉了,心跳也是太急促了。
“你还没有入门,是不是生病了?”钟熙白沉吟道。
裴羽此时此刻根本无法说话,他害怕自己一说话他的心脏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病,但是他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病了,而且还是无法避免的那种。
忽然,裴羽感觉钟熙白又凑近了他几分,令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然后就感觉自己眉心处传来了一股温热直入心间,这样的柔软,明显是嘴唇才有的感觉!
待钟熙白的嘴唇离开自己的额头后,裴羽蓦地睁开了眼,看着钟熙白的脸上满是惊愕。
钟熙白看到裴羽震惊的脸时有些不解,不过随即便一想,就明白裴羽为何如此了,于是出声向裴羽解释道:“这样病就会好了。”
裴羽愣了愣,他有没有病他当然清楚,虽然他没有病,但这亲一下额头病就会好是哪里的道理?
似乎见裴羽不相信自己,模样高冷的钟熙白眯了眯眼,有些不开心,所以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我在还没有上山之前,我每次生病我母亲都是这样亲一亲我的额头,然后我的病就好了。”
裴羽强制的压下心里的躁动,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分析钟熙白的话,总感觉自己无意间似乎发现了什么。
裴羽看了看钟熙白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的母亲在亲你的前后有没有给你喝一碗苦苦的药?”
钟熙白似乎回忆了下,“我六岁就和师父上山了,那段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只有模糊的印象,所以想不起来了。”
裴羽沉默。钟熙白六岁就上山,那段幼时的记忆肯定模糊,不记得也是正常,而且修道后寒气不侵,自然不会感冒的,所以不知道这些常识似乎有得解释。
“你看,你现在的脸就没有刚才那么红了,说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钟熙白意外坚持的说道。
钟熙白现在的模样,就仿佛在说他怎么可能出错一样。
裴羽心里怪异的感觉再次涌现,想了想,向钟熙白道:“师尊所用的方法当然是有效的。”
钟熙白看着裴羽,表情依旧高冷如常,轻轻地点了下头,却突然抬起了手,摸了摸裴羽眼角下的泪痣。
不知为何,裴羽感觉钟熙白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这个动作……是奖励?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裴羽就感觉荒谬,这样高冷绝尘的师尊怎么可能如此幼稚?!
望着钟熙白的脸,裴羽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匆匆地低下了头去,心里却涌起了难以抑制的欢喜,这次看师尊的脸好像坚持了很久!
“你现在是我弟子,为师应该给你见面礼才是。”钟熙白道。
裴羽听到钟熙白这样说,心里也是期待。
钟熙白能以三百岁之龄到达渡劫期,那么在修道上的领悟肯定是无人能及的,钟熙白拿出来的东西又有那样东西会是凡品?
若是能得到一本上好的功法,那么就相当于领先别人一大步,他再勤奋一些,那么成为他们这代的第一人也不是不可能,这如何不让刚刚入门的他向往?
钟熙白倒也没有辜负裴羽的期望,十分慷慨的给了他一枚储物戒指,道:“里面好像就有一本雷系的功法,品阶我记得好像还挺高的,你就拿去练吧。”
裴羽得到了这枚储物戒指自然是大喜若望,连忙跪在了地上,“多谢师尊赏赐!”
“起来吧。”钟熙白道。
裴羽起身,脸上还是喜形于色的模样,钟熙白看着,又摸了摸他眼角的泪痣,似乎流露出了丝丝满足。就好像能让自己的徒弟这般开怀他这个做师尊的也很高兴,觉得值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