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叔皮完全没想到,他只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无私,结果变成了这样,御说从没发过这么大脾气,一瞬间朝臣全都跪下来,一个字不敢说,戴叔皮也蒙了,赶紧“咚咚”的磕头,说:“君上……君上明/鉴,叔皮……叔皮没有……”
戴叔皮期期艾艾的说着,御说冷笑一声,说:“你没有?你是觉得孤是傻/子,孤不懂事儿,所以想要摆/弄自己的权威,将孤与大夫们全都顽弄于鼓掌之中罢?若今日孤不挑明,你还想愚弄孤到什么时候?戴叔皮,你果然是斗胆,而且好大的胆子,自己已经堪忧了,还给旁人求情,好啊!”
他说着,挥了一下手,说:“来人,革去戴叔皮国相职位,勒令闭门思过,不许出户!”
很快有人应声,赶紧过来将戴叔皮扣起来,将他的冠冕摘下来,戴叔皮吓得已经浑身瘫/软,被人拽了下去,而旁边的宋华子则也被吓着了,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御说冷冷的说:“送华姑娘回去,从今日起,不得传召私自进宫者,斩去双足。”
很快又有宫女过来,请宋华子出宫,宋华子吓得赶紧就跑了。
一场宴席,结果变成了革职的宴席,齐侯则是微笑的拱手说:“宋公杀伐果断,当真乃明君之风。”
齐侯一句恭维,简直给御说解了尴尬,御说又敬了齐侯几杯,御说因为生气,喝的比较急,又连喝了三杯,这回真是受/不/了/了,便起身告辞,让大司马辅佐公子目夷陪坐各位,自己先撤退了。
御说摇摇晃晃的往小寝宫走,他身边跟着宫女和寺人扶着,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匆匆赶过来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展雄。
展雄跑过来,说:“宋公,你没事罢?”
御说看到展雄,有些迷茫,也是喝醉了,就定定的看着他,眼睛很快有些起雾,展雄一见,吓了一跳,赶紧把寺人宫女都遣开了。
因为之前宋公昏迷的时候,都是展雄照顾宋公,因此宋公身边的宫人已经习惯听令展雄了,很快就都散开了。
御说看着展雄,慢慢走过来,脚步有些踉跄,“咚!”一下往前倾斜,展雄赶紧一把搂住宋公,说:“你没事罢?醉的厉害么,我扶你回去。”
御说却抓着展雄的前襟,埋在他怀中,轻轻摇了摇头,御说的黑冠束不住头发,有些散乱,显得十分慵懒,再加上迷茫的双眼,让展雄有些口干舌燥。
展雄想要把御说扶起来,御说却死死抓/住他,突然轻声说:“要做么?”
展雄吓了一跳,就听到御说轻轻一笑,低声说:“展将军好像很有精神呢。”
展雄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出丑,连忙把御说扶起来,御说却不离开,伸手勾住展雄的脖颈,仰起头来,亲/吻他的下巴,看起来醉的真是不轻,眼睛眯起,水光粼粼,简直是风景无限好,自动解/开领子,附耳轻笑说:“展将军?”
展雄被他撩的呼吸都粗了,气的咬牙切齿说:“你再这般,我真弄死你。”
御说轻笑了一声,仍然附耳,低声说:“可以啊。”
展雄脑子里“轰隆”一声,立马拽着御说就走,来不及进小寝宫,御说一路的撩,喝醉起来竟然这么要命,展雄便把他按在旁边的花丛中,也幸亏是天黑,周边没什么宫人路过。
吴纠和齐侯从宴厅回房舍,两个人的房舍正好在小寝宫旁边,结果路过的时候,吴纠就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音从草丛中发出来,还以为是闹鬼,或者有小动物在叫,结果仔细一听,顿时老脸通红。
齐侯也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轻笑了一声,赶紧拉着吴纠说:“走罢二哥,别打扰了四弟的好事儿。”
吴纠真是太无奈了,这两个人也真是,幕天席地的就……
吴纠回了房舍,他们已经商讨完遂国的事情,也搅黄了婚礼,随时都要准备回齐国去了,齐侯将他送到门口,笑着说:“二哥早些休息,孤也去休息了,明天或者后天就要启程。”
吴纠点了点头,说:“恭送君上。”
齐侯摆了摆手,说:“不必送了,你回去罢。”
吴纠看着齐侯离开,这才松了口气,感觉脸颊还红彤彤的,都是刚才不小心听了墙角的缘故。
吴纠洗漱之后就睡觉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吴纠晚上睡得热/乎/乎的,出了许多汗,他体质偏寒,一般夏日也不出汗,但是今日不同,睡觉出了许多的热汗,还做了奇怪的梦。
这个梦,对于吴纠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他梦到了齐侯,然后在和齐侯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御说和展雄的影响,才会做这种怪梦。
这次的梦和上次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主动的一方竟然是齐侯,吴纠越来越被动,越来越被/迫,然后事情发展的不可思议,吓得吴纠“嗬!”一声,猛地就醒过来了。
吴纠大喊了一声,吓着了一边送干净衣裳过来的晏娥,吴纠一睁眼看见晏娥和自己大眼对小眼,也吓了一跳,连忙将自己的被子盖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晏……晏娥啊。”
晏娥奇怪的看着吴纠满头大汗,还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说:“公子,天气这么热,您出了这么多汗,再盖着被子会中暑的。”
吴纠也不想盖着被子,但是晏娥是个女孩子,尴尬的是吴纠因为怪梦自己也有点奇怪了,因此不想让晏娥发现。
吴纠尴尬的让晏娥先出去,自己整理了一番,这才感觉好点儿,子清送热水过来,就看到晏娥坐在门外面的台阶上,奇怪的说:“晏娥,怎么不进去?”
晏娥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愁眉苦脸的说:“子清哥,公子是不是病了,起身的时候突然怪叫了一声,一头大汗还盖着被子。”
子清听得眼皮直跳,敲门之后端着水进去了,吴纠早就整理好自己,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子清说:“公子,今儿下午似乎就要启程了。”
吴纠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齐侯就过来了,因为齐国还有事情要处理,例如卖粮食给鲁国的事情,还有就是发兵遂国的事情,还有就是臧辰准备送岑鼎来给齐侯把顽的事情,都等着齐侯回去,因此准备早些启程。
直到启程之前,吴纠都没看到展雄,后来才看到展雄匆匆跑过来,因为是夏天,没有穿铠甲,因此展雄脖子上的痕迹那是看得一清二楚。
吴纠眼皮一跳,没想到御说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的,结果竟然这般热情如火,展雄的脖颈上有痕迹,耳/垂上还有牙印,看起来真是热火朝天的,吴纠都不好意思再看了。
齐国使臣要回国去了,宋公御说特意来送行,准备送到都城门口,同行的还有小公子子鱼。
御说脸色有些憔悴,不是因为昨日喝酒的缘故,也不是因为昨日生气的缘故,而是因为昨日喝醉了胆大主动来着,结果今日起来顿时好生后悔,感觉自己是以身饲狼了,哪里都疼,哪里都不得劲儿,最主要是太丢人了,他都不知到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胡话,后悔死了。
吴纠蹬上缁车,齐侯也上了缁车,展雄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了,子鱼有些舍不得,被宋公抱在怀中走过去,子鱼坐在宋公怀里,伸手拍了拍展雄的马头,说:“展师傅,你什么时候再来看子鱼?”
展雄笑眯眯的说:“有功夫我就会来的,好么?”
子鱼点了点头,说:“子鱼会想师傅的。”
展雄笑了笑,说:“乖孩子。”
他说着,又说:“不知你君父会不会想我呢?”
御说一听,脸色一僵,说:“你……你说什么胡话!”
子鱼却笑着说:“师傅,你放心把,君父最想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