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没有吝惜的夸奖了一下展雄的箭法,如此一来齐侯便吃味儿了,感觉他家二哥夸赞旁人,立刻也学着展雄的模样,而且还有过之无不及,猛的一勾,从后背的箭筒中拿出三支长箭,搭在弓上,“嗖——!!”一声,三支长箭应声齐发,猛的一闪而过,就听到“哆哆哆!”三声,竟然射中了三片落叶,那三片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从树枝上悄悄飘落,没想到齐侯百步穿杨,竟然全都射中了。
吴纠一看齐侯那帅气搭弓的姿/势,就知道齐侯肯定想要耍帅,没想到齐侯耍帅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竟然射得是树叶,而不是猎物……
展雄可不知齐侯在和自己比试,看到齐侯射中了三片落叶,立刻拍手说:“三哥,好箭法啊!”
齐侯被夸奖了,并没有多少喜悦,只是转过头来看向吴纠,笑眯眯的说:“二哥,孤的箭法如何?”
吴纠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君上箭法出神入化。”
齐侯一听,这才高兴起来,若是他有尾巴,此时定会左摇右摆,浑然像是一只大型犬一般。
三个人并没有跟着人群走,很快就和大部/队分开了,隐约还能听到大部/队那边纵马呼喝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还有人/大喊着:“天子箭法入神!实在了得!实在了得!”
三个人正准备往前再走走,反正今日就是出来打猎的,一会儿打到了猎物,就准备生个火堆,直接将猎物烤来吃,虽然条件是简陋了一些,但是吴纠的手艺在这里,齐侯还是非常期待二哥做烤肉吃的。
三个人正在策马往前,一边聊天一边行进着,就听到后背“踏踏踏踏”的马蹄声快速扑来,吴纠还以为是大部/队往这边来了,回头一看,却看到了熟人。
吴纠惊讶的说:“诶?那不是宋公么?”
展雄定眼一看,更是惊讶,说:“真是宋公!”
宋公一身黑色的袍子,衣袖宽大,根本不是打猎的模样,快速驱马从身后扑来,他后面还跟着几个宋国的士兵,还有就是国相戴叔皮。
展雄立刻催马迎上去,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不来打猎了么?身/子好些了?”
宋公却没时间和他说这些,立刻便说:“虞国有诈,让楚王和齐公小心。”
展雄一听,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随即才算是明白了宋公的话,连忙带着宋公来到吴纠和齐侯面前。
原来宋公昨日被展雄欺负得狠了,因此今日根本没办法起来打猎,他本在营帐中休息。
今日所有的诸侯都出去打猎,宋公御说本也要去的,但是谁知道有临时情况,宋公没去,国相戴叔皮也就没去。
没成想,这不去打猎,竟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御说在营帐中休息,结果就听到很轻微的声音,但是很奇怪,御说便起身来看看,掀开帐帘子一看,竟然有几个人在旁边的营帐周围活动着。
宋公御说营帐旁边就是齐国和楚国的营帐,三个国/家的营帐是连在一起的,距离不是很远,营帐又不隔音,因此宋公便听到了声音。
他仔细一看,那些人却不是齐国或者楚国的人,士兵没有穿军服,看起来相当奇怪,正在宋公奇怪的时候,就有一个人从齐国的营帐中/出来,那人看起来是个领头的,真是太凑巧了,宋公御说认识那个领头的人。
他虽然没有穿军服,但是宋公在做公子的时候,出使过虞国,见过那领头的人,是宫里头的中郎将。
御说看到虞国的中郎将,偷偷出入齐国的营帐,心中顿时警戒起来,赶紧放下帘子,免得他们看到自己,就听到那几个人在密谋什么。
隐约听见“黑火/药”、“没有”、“再去楚国那边看看”之类的话,宋公御说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虞国想要齐国和楚国的黑火/药,只要得到一些黑火/药,就能研究配方,因此很多人都想要得到黑火/药。
这次盟会仗势很大,大家都带着最厉害的精兵,因此虞公觉得齐国和楚国肯定会带着黑火/药,就趁着众人出去打猎的时候,找/人偷偷潜进营帐,看看有没有黑火/药。
那些虞国人搜了齐国的营帐,又跑到楚国的营帐去搜索,宋公御说这个时候偷偷溜出去,赶紧叫来了戴叔皮,戴叔皮立刻带着宋国的兵马,包围了那几个虞国人。
因为虞公的意思是偷偷的弄一些黑火/药过来研究配方,因此那些虞国人不敢摆出太大的仗势,没成想刚一从楚国营帐出来,就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宋国兵马,吓得魂儿差点飞了。
宋公御说将那几个虞国人抓/住,威胁拷/问了一番,当下坐不住了,立刻顶着酸痛,翻身上马,往猎场赶来。
虞公趁着行猎的时机,不只是派了中郎将过来,想要偷齐国和楚国的黑火/药,虞公为了讨好周天子,还特意在猎场里动了手脚,准备了一伙亡命之徒,打算行刺吴纠和齐侯。
宋公怕赶不及,赶紧就带着戴叔皮和一帮宋国精兵,快速的赶了过来。
吴纠一听,没想到虞公这么大的胆子,不只是偷东西,还想要做掉他们。
宋公御说刚刚把虞国的事情说了一遍,就在这个时候,突听“踏踏踏”的马蹄声,还有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瞬间好多手执兵器的人从四周包围。
那些人没有自己的统/一服饰,穿的都是很简陋的粗衣,手上的兵器也十分简陋,并不像是军/队的配置,似乎早有准备,就埋伏/在了附近,一下冲出来,将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
宋公御说为了赶时间,并没有带太多的人来,如今从四面八方冲出许多刺客,顿时将他们围的结结实实,敌众我寡,数量太过于悬殊。
齐侯皱了皱眉,立刻伸手拦住吴纠,将人烂在身后,随即伸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似乎随时准备迎敌。
展雄则拦住宋公御说,也将手握在佩剑上,戴叔皮大喝说:“大胆!来者何人?!”
那些刺客一听,纷纷哈哈大笑起来,根本不像是正规军,好似没什么规矩,反而更像是土/匪一样。
随着笑声,那些刺客排开一条小道儿,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晃晃悠悠的从后面慢慢往前走过来,笑着说:“有人出了银钱,买你们的脑袋!我管你们是什么人?!”
齐侯眯了眯眼睛,说:“哦?不知是谁那么大胆子,竟然要买我们的脑袋?”
那打头的年轻人笑着说:“你们到黄/泉底下就知道了!”
他说着,一招手,似乎要让手下的人动手,吴纠却说:“等一等。”
那打头的年轻人说:“怎么?吓怕了?”
吴纠笑着说:“怕倒是未必,只是想和你们做笔买卖,有人出银钱买我们的脑袋,那寡人便出十倍的银钱,反过来买他的脑袋,如何?”
他这么一说,那些刺客面面相觑,似乎有些被惊讶到了,十倍的银钱?
打头的年轻人也愣了一下,随即说:“你以为我们是好糊弄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寡人一言千金,何必糊弄你?何况区区十倍的银钱,你当寡人出不起么?说句不客气的话,寡人手中,多的也就是银钱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更是面面相觑,那打头的人思量了一下,一脸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们么?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若是反过来杀了雇主,那还谈什么信/誉?”
他说着,招手朗声说:“来人!把他们头砍下来!”
那打头的年轻人说完,后面的刺客就要冲过去,宋公带来的人太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展雄此时“嗤!!”一声拔/出长剑,宝剑出鞘,“刷!”的挽了一个剑花,眯着眼睛,冷冷的说:“谁敢上前?!”
展雄单枪匹马的拦在那些刺客面前,宋公御说立刻捏了一把汗,他虽然知道展雄厉害,但是展雄一个人,万万是拦不住那么多刺客的。